“蜀中之蜀”崇州, 从千年历史传承中走来

四川政协报 2020-06-02 00:53 大字

■易旭东

看得见山、望得见水、品得出乡愁,崇州唯美诠释了诗人笔下的“天府记忆”。

崇州涵养了生活美学。村前,浪漫田野;屋后,竹林掩映;山脚,溪流纵横;林盘,清幽宁静……传承着源自古蜀的农耕文明,田野春季变花海、秋季涌稻浪,乡村振兴战略落地落实,林盘被打造成一处处旅游景点,观水、听风、赏景的绿道,串联起成都平原最大的花园乡村景观体系。

“公园城市”,古蜀文化的强大“基因”;“蜀中之蜀”,自带大禹文化的“骨血”。

低调却又唯美,在天府文化的外延中;精彩却又低调,在古蜀文明的渊源里。

爱情之城

崇州古地旧称“江原”,古称蜀州。

古蜀州将现在的都江堰、温江、大邑、新津等地,统于一体。

岷江中游平原区域,是天府之国的腹心地带。

“江”,是指滋养成都的岷江。“原”,代表着文明的起源。因“原”“源”相通,古人误将“其水错综散流,形如井字”的文井江当作“江之源头”,命名为“江原”。尽管是“地理”美好的错误,但寄寓着“古成都人”对于源头的尊敬。

文井江,是崇州的母亲河,成都市第二水源地之所在。

“农耕女神”朱利,生有国色,诞生在崇州文井江畔的朱亭(今崇阳街道朱氏街)。朱利是朱提部落的首领,所在部落为朱氏。

蜀王杜宇,是“古蜀州女婿”。

杜宇部族来到上芒城、下芒城一带古江原的平坝时,朱利部族处于由住牧向农耕的转型中,农作技术发达,不仅植麻,种小麦和菽类作物,而且已经掌握了水稻种植与酿酒技术。杜宇与朱利相见,两情相悦。二人结为夫妻后,朱利辅佐杜宇称帝和“教民务农”。

史称“望帝”的杜宇,为古蜀称帝第一人。《水经注》记载:“望帝者,杜宇也,从天下。女子朱利自江原出,为宇妻,遂王于蜀,号曰望帝。”朱利是杜宇帝国的“第一夫人”。

在《华阳国志》中,杜宇颇有作为,建立蜀国后,“教民务农”,带领人民治水,实行按季节耕种的农耕制度,文井江两岸五谷丰登。在聚落的基础上,逐步建成一座颇具规模的城邑(今崇阳镇城区)。

“一脊两侧”,为古蜀国早期城址分布。崇州位于扇形三角洲的西侧,三星堆古城在扇形三角洲的东侧,都江堰——郫都——成都,正好在扇形三角洲的中脊,聚落布局呈现出从两侧冲击堤高地,向中间高地推进的趋势。

“移治郫邑,或治瞿上。七国称王,杜宇称帝,号曰望帝,更名蒲卑。”杜宇娶朱利后,把都城搬家,移到“郫邑”,迁都后的古蜀文明,在杜宇之后,建立了“开明文明”。

“江原”为杜宇“移治”前的蜀国故都。

崇州屹立在山川平坝之间,坐拥良田千顷,远眺群山耸翠,江中船只往来,路上旅人不断,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之景,在天府之国的核心地带,演绎着富庶、安宁的“蜀中之蜀”盛景。

江源之地成为长江上游农业发祥地。

宝墩文化应是先夏文化。芒城遗址、双河遗址、紫竹遗址、宝墩遗址,位于岷江中游的重要支流——文井江古河道的上、中、下游三个地域,鱼凫城位于古岷江干流,郫都古城遗址位于《禹贡》所记载的江沱古河道附近。

古崇州是农业开发和陶器制作最早的地区之一,与大禹治水起于祟州、始于江汉、源于岷江,正处同一时期。崇州的古城文明,比肩世界著名的尼尼微古城、特洛伊古城。

武则天为何要在今崇州一带设置“蜀州”?曾将今崇州作为封地的“千古奇人”宋高宗赵构,时年封号何以要称“蜀国公”?都因古蜀州曾是古蜀国早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华阳国志·蜀志》记载:开明王九世颇会享乐,修过珍珠为帘的七宝楼、鹦鹉舟。传说武都(今甘肃成县)有“山精”,化为年轻女子,美背、侧颜,貌美如花,蜀国的美女也难与之相媲美。

开明王九世把她接到成都,纳为妃子,对她宠爱有加,为取悦她写了一首《东平之歌》。

然而自古红颜薄命。王妃不习水土,哀怨地离世。因非常思念家乡,临终,她请求蜀王以故土、故物陪葬。

多情的开明王九世伤心欲绝,又作《臾邪歌》《龙归之曲》悼念,焚香烧烛,祷告上苍,“还我妃来”。为用王妃家乡的泥土建墓,他派“五丁”到陇南山区,千里迢迢地挑土回成都。

蜀王妃墓高大如山。将她在家乡用过的一块石镜置于墓前,又以泥土将墓堆叠成一座小山,高度不亚于后来的皇陵,超过附近房屋的屋脊。后称为武担山,或五担山。

在《晚秋游武担山寺序》中,游览了崇州后到成都“公办”的王勃,兴致勃勃地说:“鸡林俊赏,萧萧鹫岭之居……”意为这一带如佛所居的鹫岭,竹树萧萧。

武担山的“石镜”,古蜀王妃的墓表,圆形光洁,半埋土中。杜甫喻为“月轮”,薛涛比为“妆镜”,古人曾称“蜀镜”,后人称为“史镜”。

先有崇州的“爱情之城”,才有成都的“爱情之都”。

创造之城

大禹时代,是神话与现实的分界线。

大禹世系与古蜀州人同出一脉。“禹”字与“蜀”字都从“虫”,“虫”符,也就是“龙”符。

汶川与崇州是血缘之邦,崇州北部与汶川接壤,从九龙沟翻过龙门山脉的六顶山,就是汶川。

大禹在汶川石纽山出生,他的父亲鲧在崇州鸡冠山出生。

鲧在耕种之法、治水方面颇有建树,大禹的爷爷白马,字熙,封于崇,今崇州道明镇白马社区、东北崇坪镇。“崇”,在岷江西南,汶山东南,崇阳镇北,面积相当于一个大诸侯国。

“崇州”的“崇”,秦以前无资料可查,可能沿用古地名,可能因鲧的封地。

崇州与汶川接壤的山,叫汶山。文井江的“汶”字,原来有三点水,叫汶井江。

鲧在“崇州”生活,娶古羌女,公元前2158年生鲧。鲧成人后,一直随父亲勘察地形、水文,总结知水、悉水的经验,走遍成都平原以北、以西的各个角落。

“禹鲧是始布土,均定九州。”在中原地区发生洪涝灾害时,鲧被尧选中负责治理洪水。

宝墩文化、三星堆文化与龙山文化、二里头文化,既相近,又有不同。

如今沿岷江主流的金马河古堤,类似黄河三角洲水利工程的鲧堤,宝瓶口分流的内江,类似从黄河石门开凿以通淮泗的济水,金马大堤所用防冲卵石竹笼,与大禹父子所用息壤相似,都不是为分洪而设,而是为了航运、灌溉。

鲧不但善于治水,还是最早发明筑城技术的专家,是中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建造城郭的第一人。

《吴越春秋》称:“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此城郭之始也。”《世本》记载:“鲧作城。”《淮南子》更是给出鲧作城池的高度:“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

古蜀州是古蜀国中心。新津宝墩,都江堰芒城,郫都古城,温江鱼凫村,崇州双河古城、紫竹古城,大邑盐茶古城、高山古城,合称成都平原八大史前城址,它们像金色珠子一样,连接成一条带弧度的项链,“戴”在龙门山下。其中7个,都处在古蜀州地域上。

鲧禹治水,起于崇州,兴于岷江,盛于中原,将夏文化播向华夏大地……

大禹父子开启的“江原文化”,是天府文化的源头,也是古蜀文化的重要根源。

成都平原最早进入“中国”文明文化形态,“江原”也将正宗的传承,寄予有着4300多年文明印记的崇阳城。

美酒之城

农业经济的发达与酿酒业的兴盛密不可分。大量生产粮食,才能确保国富民强。百姓食不果腹,哪有余粮能用来酿酒?

成都平原酿酒历史悠久。在“农耕女神”时期,古蜀州人就接触到酒。他们把采集到的果子,放在一个木制容器或皮革容器中,果实互相挤压产生果汁,果汁会吸收葡萄等植物上的酵母菌发酵,温度合适,就变成含有酒精的酒,尽管度数较低。

古蜀州人尝到酒的美味后,会觉得精神愉悦,喝多了还会产生幻觉。他们继而便用剩余的粮食来作酴酒。古蜀国“第一夫人”朱利,酿出“务农酒”。

天府之国富甲天下。“蜀地沃野千里,土壤膏腴,果实所生,无谷而饱。女工之业,覆衣天下……”粮食丰产,为崇州酿酒业的发展、兴盛提供了优良条件。

“江原县,(蜀)郡西,渡大江,滨文井江……小亭,有好稻田……”在《华阳国志》里,东晋时期的崇州人常璩,描述川西平原的水旱从人、沃野稻香。“小亭”,即现在的崇州隆兴镇。

崇州酿酒的原料、水性、土质和气候条件,均得天独厚。司马相如、杜甫、徐霞客都曾饮过崇州酒。

“酒文化”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晚期。从古蜀“国母”酿造“务农酒”起,到唐宋以来的“藏酒传统”,成都平原唱蜀歌、闹蜀嫁、藏蜀酒,成为习俗。

晚唐词人李珣在《南乡子》一词中,描述普通居民家家藏酒:

兰桡举,水文开,竞携藤笼采莲来。

回塘深处遥相见,邀同宴,渌酒一卮红上面。

云带雨,浪迎风,钓翁回棹碧湾中。

春酒香熟鲈鱼美,谁同醉?缆却扁舟篷底睡。

果熟,水花香,家家风景有池塘。

木兰舟上珠帘卷,歌声远,椰子酒倾鹦鹉盏。

新月上,远烟开,惯随潮水采珠来。

棹穿花过归溪口,酤春酒,小艇缆牵垂岸柳。

崇州至今还盛产美酒,流行藏酒、种酒。在古韵的情趣里,在蒹葭苍苍的城池,与晓风残月,与山水人文,与丝丝细雨,共饮一杯老酒,拥抱最好的锦绣年华,人间的快乐悠然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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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崇州市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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