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蜀水秀恩阳
□ 莫然 闻钊强
巴中市恩阳古镇是古巴人的聚居区，秦灭巴蜀两国后置巴郡，该地属之。恩阳古镇最早建制可追溯到南北朝，迄今已有一千五百余年的历史。作为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四川十大古镇之一，恩阳古镇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条件和厚重的历史文化。
古镇地处川陕两省交界大巴山系的米仓山南麓，水陆交汇的米仓古道将关中和巴蜀连接起来，恩阳则为古蜀道的川东北要冲。古镇因水而建，因水而兴。恩阳河古名清化水，上溯南江，向下注入巴河后达渠江、嘉陵江。过去的“早晚恩阳河”之说，即往来水旱客商均会停驿恩阳，在此住宿歇息，因此商贾云集，一时繁庶，为那时川东北大码头，曾有“小武汉”和“小上海”之称。
山清水秀的恩阳，民风民俗淳朴，乡土气息浓厚，传统的明清民居建筑保存完好。恩阳河、之字河在此交汇流过，“两河环绕，宛如弓弦”；古镇东南的义阳山“三峰耸立，形若笔架”, 镇北有白云寺，镇西有文治寨、千佛岩，镇东有登科寺，其他如普贤寺、红梅阁等，其风俗传说，别有风致，一地人文，独显厚重。
今天，人们来此旅游、观赏、停驻，可一日往返，也可几日居留，一样可以体会到古镇独特的乡土风味、朝夕不同的靓丽风景，享受一番“早晚恩阳”的淳厚风情。
历史文化名镇巴中恩阳古镇
大栈房旧影
红色遗迹
老宅老人（徐刘洋 摄）
早晚恩阳：
川东北大码头
车行成巴高速，临近巴中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同行中有人提议去恩阳古镇吃个午饭，喝杯茶再走。景色单调的高速路令人昏昏欲睡，大家都会心一笑，停驻古镇小憩，无疑有当年“早晚恩阳河”的古意。古镇在巴中市区西南面八公里处，下高速十来分钟的车程便到了。
进得古镇便让人感觉到一种既古朴静朗又滋润怡放的风情。停车后就近寻一小餐馆，点了几个小菜，都是家常菜，味道地道；因为不是周末，古镇的游客不多，餐毕朋友说去河边看看老码头，顺便喝杯茶。一路行来，时见古榕树点缀于古街巷间，错落有致，古镇厚重的历史似乎附于树身，沧桑而坚韧。
我们来到恩阳河边一株古榕树下。同行的老何此前来过恩阳，比我们熟悉，权为向导。他指着一条通向河边的狭窄弯曲的石阶说：这是过去的老码头，在那以水运为主的时代这里商贾云集，繁盛一时。后来几经变迁，已难见当年的盛景。薄雾消散，不远处的起凤桥清晰可见，现在似乎只有它与恩阳河相生相伴了。
古镇因水而建，因水而兴。恩阳河、之字河在此交汇流过，“两河环绕，宛如弓弦”。恩阳河古名清化水，上溯南江，向下注入巴河后达渠江、嘉陵江，过去有“早晚恩阳河”之说，即往来水旱客商均会停驿恩阳，在此住宿歇息，因此商贾云集，为那时川东北大码头，曾有“小武汉”和“小上海”之称。
站在古榕树下，恩阳河水静静流淌，似乎已难寻当年船来客往的熙攘盛景；离开古码头，漫行恩阳河边老街，古色古香各具特色的茶馆是引人留连的休闲之地。翠绿丛中有一老茶馆，青石板铺地，散放着几张桌椅，桌上摆着盖碗茶，几名茶客安静地坐在竹椅上或聊天或闭目养神，怡然自得。我们也乐得在此闲坐，叫上茶饮，凭岸眺望，山水人物尽入画帘，颇有出尘之感。
河对面便是义阳山，山虽不高，飞凤亭却清晰可见，薄雾散去，阳光初现，水色清绿，远山斑斓，浸透着慢时光的温馨宁静。据说此山与古镇四周的佛尔岩、文治寨、千佛岩、登科寺等古迹，都朝向于此，所以古人把恩阳古镇喻为“五马归槽”的宝地。
老板是个40来岁的中年男子，见我们兴致高也坐过来一起聊天：“我们镇上有老榕树82株，很有些年头了，我家门口这株还不是最大的，有的树干都成了空洞，依然年年新叶，屹立不倒。”茶老板说他到此已有十多年时间，以前游人少，常来喝茶的都是几个老茶客，月入不过几百元，聊胜于无。近年慕名而来的游客逐年增加，收入也见涨，高峰时期也有过月入万元的时候。最后他笑着说：“要是周末，你们这个时候来就没位置了。”
沿河两岸的河滩偶见袒露的明礁岩石，形状各异，问茶老板，他介绍说这是远古地质冲击而成，有时间可到河边去探看，有“三峰秀骨”“飞凤徘徊”“将军飞来”“琵琶韵远”等，崖上更有“巴蛇洞”“龙隐洞”等自然奇观，可供游客观赏游览。
作为四川省十大古镇之一，古镇虽然早就被政府命名为历史文化名镇，却并未过度开发，原住民依然很多，他们对身边熙攘的游人已习以为常，游客也没有改变他们慢节奏的生活和质朴的民风，在河边喝茶的当地人表情都闲适从容，“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活得平凡而真实。
红色文化：
第二大苏区
恩阳古镇曾是红四方面军建立的川陕革命根据地的一部分，红军在古镇留下了许多遗迹，也为古镇留下了绚丽的红色文化。1932年12月，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在此建立川陕革命根据地，徐向前、李先念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曾在此率领红军奋战，建立了当时的第二大苏区川陕革命根据地。恩阳作为川陕革命根据地的中心地带，红四方面军在恩阳建立的苏维埃各类行政机构至今仍存遗址、旧址十多处，石刻标语数十处，至今保存完好。
这里有当时红军创办的列宁模范学校旧址。1933年7月至1935年4月，红军在此开办列宁模范学校，先后从各个苏区挑选二百多名优秀青少年在此读书，毛主席夸赞的为人民服务的好战士张思德，开国将军张世盖、阳自碧、冯丕诚等同志均在这里读过书。中央电视台曾多次走进古镇拍摄，电影《战地黄花》《红军小学》《十送红军》《唢呐在金风中吹响》《巴山游击队》等都曾在此拍摄，恩阳古镇已成为国内著名的红色文化创作基地。红军精神和红色文化被进一步发扬光大。
古镇的上正街和下正街，是红军文化遗址最多的街。进入下正街，留意前行，在一处石壁上发现一块写有“拥护红军”标语的石刻。石刻碑文明显地与旁边石碑的颜色不一样，初疑是后人补刻，同行的老何介绍说，那是当年为不让国民党还乡团发现清除，老百姓在标语外糊上一层泥才得以保存下来，所以颜色不同。
石刻标语遗存有数十处，如：“红军胜利万岁”“粉碎川陕会剿”“为土地归农民而战争”“工农穷人全体来参加红军维护自己的利益”“红军是穷人的军队”等红军石刻标语等均是当年的真迹，这些标语是川陕革命根据地斗争的历史见证，犹如一座露天的革命博物馆，弥足珍贵。它们传承着红军艰苦卓绝的奋战精神和优良的革命传统，不断砥砺着后来者奋斗前行。
昔日重来：
胡家大院和大栈房
古镇依山傍水而建，看起来有明显的坡度，西北高东南低。现在的新场街是恩阳旧城所在地，据说清乾隆四十五（公元1780）年因失火而毁，后于河西即今天的老场街统一规划，民居逐渐成型。繁盛时期古镇街道纵横，占地两平方公里，虽历经变迁，至今仍有保存，可窥探过去的盛景。
喝完茶我们沿古街漫行，沿街而建的古民居建筑多为二进式或三进式小四合院，门面则大多为可拆卸的木板门。四合院前院天井、石鱼缸，后院花园假山，注重文化氛围的营造；窗棂多为方窗，上多镂空蝙蝠，蝠者福也，寓意生意兴隆和生活幸福。
油坊街、姜市街一带民居兴建于唐代，现在所存主要为明清建筑，木质结构的楼阁亭院，雕梁画栋，飞檐翘角；老场街因尚存的明代数十家民居以两层居多，下层为防火墙，上层则有木质走廊和镂花阁楼及窗棂，让人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旧时光。只是物是人非，同绝大多数老宅的命运一样，今天的住户已不一定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人，但游客却可以在此寻觅过去，重温一下远离城市才有的醇厚恬静的滋味。
老何特别为我们推荐位于古镇正街的胡家大院。胡家大院傍山而建，建于清代乾隆年间，木材均为上等柏木，所用的四十余根梁柱高约8米。如此巨大的原木是过去夏天时河水上涨，从上游南江县山上伐木后，在正直坝将木材扎成木筏，再沿河道顺流到恩阳截住，人力辗转运输，时力颇艰。据说胡家大院历时三年才修建完成。
胡家大院为穿斗梁架结构，歇山式小青瓦屋面，属典型的川北干栏式建筑。历史上虽几经修缮，仍保留着较完整的清代建筑风格，除了传统的门神，从屋脊到门窗多饰有木质雕花，其他则有“五福捧寿”“反旋 字格”“菱形纹”等，传统木艺质朴中见精湛，今天看起来感觉更加厚重。
大院建筑面积约五百来平方米，属二进式四合院，有两个天井；房间以大门为中轴线左右对称展开，上下共有房间19间，现存十来间。中间大门有过厅，左右各建有耳房，上建有“Π”型走马转角回廊；后天井尚连着内梯与走廊，在大格局中又别有洞天。只是岁月变迁，过去周边山体的绿地也逐渐被现代建筑侵蚀，因时间太久，吊脚楼、廓楼已自然风化且垮塌严重，四合院的走马转角式回廊和房屋牌匾等多已损坏，重修待日。
胡家大院精美的木雕堪称川东北民间的木雕精品，现存木雕主窗棂为五只蝙蝠、寿字纹，寓意五福捧寿，四只夔龙纹木雕造型寓意四海来朝，十二朵月季花寓意月月吉祥，两边十个喜字格呈左右对称排列，寓意十全十美。精美的木雕窗棂，充分体现了主人对生意兴隆和幸福生活的祈求，其他如由外向内逐渐收拢升高的石阶则有步步高升之意，诸如此类的这些中国传统的设计内蕴，需要观者仔细打量才能看出它的寓意。
大栈房也在正街上，游览顺路方便。作为当年川东北地区重要的驿站，大栈房始建于明代，清至民国又改建续建，面积2400余平方米，当地则称为雷家大客栈。大栈房有四套庭院共54间用房，如此规模在过去实属少有。每个庭院呈四合院布局，前堂、后堂、天井、廊道、仓房、马棚、轿棚、滑杆棚、更楼等，栈房除正厅、廊道、更楼（三层）为单层、多层外，其余均为两层木楼。尚有花园及戏楼，规模宏大，自成一方天地。建筑上则为徽派风格， 拱硬山式墙体用白砂条石做基础，土砖垒砌而成，墙体略高出青瓦屋面，风火墙厚达尺余，显得厚重而精致。可以想象当年的大客栈一到夜晚人喧马嘶，笙歌宴舞，自不必说，秦腔南调的戏班也在这里浅吟低唱，慰藉这些南来北往客商旅途的寂寞。
古镇至今仍存不少普通民居，有当地人居住。在一处清爽质朴的小院里，一位老人正在为天井里的花草浇水，从她安静平和的眼神里，我们体会到这些简单日常生活的幸福和快乐。老人也客气地招呼我们，让人感受到一种久违了的乡土之情。朋友说古镇还有文昌阁、禹王宫、武圣宫等，都具有浓郁的传统建筑风格，只是我们行色匆匆，未能一一尽观。
然而一日之游已让人充分领略到了古镇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和厚重淳朴的历史文化。相信随着古镇的不断发展，它昔日作为川东北交通枢纽要道的功能将在不久后重现，成为川东北地区的旅游明珠，吸引着游客们不断前往。人们可在此旅游、观赏、停驻，可一日往返，也可几日居留，体会古镇独特的人文风情、朝夕不同的靓丽风景，享受一番“早晚恩阳”的淳厚风味。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由巴中市委宣传部、巴中市恩阳古镇管理委员会提供）
新闻推荐
今年以来，昭化区沙坝乡采取三条举措有效预防基层“微腐败”，效果明显。严格人员配备。该乡按忠诚、干净、担当要求，对村级监...
南江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南江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