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成都,我见到了这些成都人
我想见公寓楼下小卖部的大叔,他的脸窄而瘦削,皱纹如刀刻;我想见单位背后咖啡馆的蘑菇头小哥,他的脸圆圆的,戴一副圆框眼镜;我想见每周都去吃一碗的杂酱面店阿姨,她笑的时候,眼角总是弯弯往上翘;我甚至想见每天线上语音、@我们的老板,想看看这么久不出门锻炼,他好不容易减掉的重是不是又长回脸上去了……
除了他们,我还想见历史中的成都人。他们留下了或神秘,或乐观,或飞扬,或慈悲,或智慧,或安闲的种种品格,也在他们自己的生命里,见证了时代的辉煌与苦难。
你呢?现在最想见哪个人?(慕树)
金沙遗址博物馆
我想见三千多年前的一位成都人。
他的脸长20.5厘米,宽10.4厘米,厚0.08厘米。他端方威严,高鼻大耳,耳上有洞,颇为时尚。大大的眼睛镂空似蝶翅,眉毛微微凸起如新月,嘴巴镂空呈微张之态。带着的一丝笑意,是来自面具背后纵贯三千年的神秘。
他所在的时代,中原的商周王朝终于把中华文明推向它的第一个黄金年代,而古蜀先人正在成都平原扎根,在这片盆地中央最肥沃的土地上种植庄稼、饲养牲畜、修筑城墙;也在盆地的河谷边,祭祀自然与神明。我想透过黄金面具,隔着时空迢迢,与青铜一般的古蜀先人对视一眼。(扫码进入金沙遗址博物馆VR漫游)
四川博物院
我想见几位正在飞驰的成都人。
他们一行四人,两人坐在马车上,居右者执鞭御车,居左者是一名官吏;车后两侧各有一侍从扛旗徒步奔跑。四人、一车、一马朝着同一方向,好一群追风少年郎。
如今,他们安居于一块半米见方的陶石之上,这是他们所在的时代,人们对逝者的怀远追思。这追思并不沉重,相反,他们的形态总是舒展、飞扬,充满了对生命的礼赞和渴望。
因为相隔太久,他们的面目并不清晰,只是看到画像砖里有那时代的风。那时候的路面一定很宽阔,车马飞驰,追着风一路驰过汉唐。(微信搜索四川博物院收听常设展语音导览)
成都博物馆
我想见三千多年前的一位成都人。
他身高60厘米、宽40厘米,袒露上半身,亮出圆滚滚的肚皮,像极了最近天天吃饱喝足没有锻炼的你。
他左脚蹲坐,右脚高高抬起;左手持扁鼓,右手呈握状,但是鼓槌不见了;他有些耸肩,头往前伸,戴着小圆帽,眼睛微闭,眉头高耸挤压到额头,额间皱似一圈圈的波纹,与两颊满满的胶原蛋白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动作还没完:嘴角向上大大咧开,还吐出了舌头。身体凝结的动态瞬间——我们仿佛能够听到观众都在大声为他叫好。
最近,他刚从意大利出差回来,和他的同事们一起重新站上舞台。只不过,他们最近有些寂寥。少了观众,再好的戏也出不来。(扫码进入成都博物馆全景浏览)
成都武侯祠博物馆
我想见一千七百多年前的一位成都人。
传说中,他“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影视剧里总找最帅的人来演他,比如金城武。
来自南阳的他,在成都驻留的岁月里,似乎总是愁容紧锁,远望着梦中的中原。小说家的想象中,他的时代里繁星落在地上,化作时间里难以磨灭的身影;在史书中,他时代里的四川大地上,生长着艳丽坚韧的锦绣。
织造锦绣的人们,一再跟在他的身后,向岐山对面的广阔天地挺进;而在小说中,群星的谋略与伟力,都在他的智慧面前略显暗淡。即使整个大地被白骨覆盖,了无鸡鸣,他仍然用他病弱但伟岸的身躯,把成都庇佑。
当沉重散去,我想把祠堂里盛开的一束白山茶,指给他看。
(扫码进入成都武侯祠博物馆语音导览)
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
我想见一千两百多年前,在成都短暂停留过的一个人。
在自己的诗里,他几乎总是一位有些衰朽的老人:“有客有客字子美,白头乱发垂过耳……中原无书归不得,手脚冻皴皮肉死。”在他生活、漂泊和吟咏的岁月里,大唐帝国走过了它的正午,不可避免地进入了和着鲜血、尘埃,以及喧天杀声的黄昏——被风尘裹挟,诗人的扁舟在长江中流浪。
成都有幸,曾在浣花溪旁,拥有过他短暂的停泊。因为他的停留,成都人每年都要过一个节日——“人日”。
去年“人日”,我们去了草堂,“今年人日空相忆”;待春花灿烂的时节,我依然想去他的草堂,看着何绍基题的那联“锦水春风公占却,草堂人日我归来”,可能心情不一样。
(微博搜索参与#网游草堂#话题讨论)
成都永陵博物馆
我想见无声演奏了一千一百多年的二十四位成都人。
箜篌、琵琶、筚篥……在她们手上的乐器中,唐音博大;衣袖飘飘,笑容安详……她们石制的身躯上,似乎有敦煌壁画的温暖色彩,照亮了地宫的阴暗。当地宫再次打开,我想邀请她们一道,倾听空气中鸣响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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