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父辈的住房梦 □李大唐

西安日报 2019-05-16 05:30 大字

在我四五岁时,生性倔强的母亲向爷爷提出要分家单过,分得“4双筷子3个碗”以后,我们一家5口,就被“单列”出来,暂居于生产队垫牲口圈的挖土场一侧一个废弃的小窑洞,和一间没人要的偏厦房里。

窑洞作了灶镬,厦房里面住人,秋天的玉米秆做院墙,春夏改为树枝,我们一家住在里面,倒也热热火火。跟母亲挤在一个炕上的我跟哥哥姐姐最盼望的,就是在外工作的父亲大半夜回来,放在各人枕头边的那几颗水果糖了。

大约一年以后,村里划新庄基地,直接把前院划给我家,二舅帮忙请人又盖了一间偏厦房,用黄土打起一圈院墙,我跟哥哥在后院挖了个窑窝养一头猪娃,前院里姐姐养起几只小鸡,就是一个生机蓬勃的家了。

我读高中住校以后,父母为了给哥姐看孩子,随了他们的工作单位,租房卖擀面皮。关中西府的擀面皮,调的是岐山的醋、用的是纯菜油、泼的是兴平长线辣椒磨下的辣面子,看上去色泽鲜亮,吃起来筋、光、香,很受周围人欢迎,支持小本生意的,多是回头客。

当时父母住的地方,就在城中村。在兴平的哥哥那边时,住的砖铺了地面的矮房子;到了咸阳姐姐那里,换成了瓷砖地面;房子也从一个吃住卖面皮隔一道帘子的单间,变成一间住人、一间做生意,两不耽误的一个家。

给哥哥姐姐看完孩子,轮到在省城西安打拼的我了。由于上班不久,我结婚时租住的是城中村一个单间,父母亲过来,也临街租一个单间,一边帮我照顾孩子,一边做他们的招牌生意擀面皮,帮我攒钱买房。

2005年春天,女儿一岁生日,在父母亲朋的帮助下,我终于攒下一个两室一厅的房钱,彻底搬离城中村,带着父母住进了楼房。住进时尚小区的父母亲,还念念不忘家传的生意,说是要攒钱买一所大房子,还要给他们的大儿子和亲女子买车的时候帮忙添钱。有了大房子,再有辆私家车,逢年过个节了,一家人大大小小的好团聚在一起。

父母的想法当然很好,但我们兄妹三个已经长大,各自成家立业并买房了。看着他们满头的白发,我们兄妹三个商量,由哥哥出面提议,让他们给我专心看娃算了,再不要继续做什么生意了。

这几年女儿逐渐长大,我们给她在客厅搭一张小床,倒也过得去,只是共用一个卫生间,早上起来经常“打架”。父母亲恍然已是近70岁的老人了,需要自己的环境,天天说女儿上初中以后,他们就彻底解放,可以回老家居住,颐养天年去了。

父母说他们回老家,我于心何忍?尤其父亲一人在外工作多年,老家后来虽然盖起了一个二层小楼,但离家20多年,父亲在老家没有朋友,又对农村的事情不懂,根本不适应农村的生活了。

原本我一直没想着要看房,一天,一帮都面临孩子上初中问题的同学,叫我一起去看房,说是已经人到中年,赶紧买个三室吧,不管是改善住房也罢、解决上学也好,得赶紧下手了。我回家仔细想想,哥哥在工厂上班,买的是安置房,但是在6楼,上楼不大方便;姐姐的单位旱涝保收,房子倒是挺大,也经常让我跟哥哥不要考虑父亲母亲的养老问题,到时候跟他们住。但传统而又倔强的母亲说,我有儿子呢,不用女儿家养。看来父母亲的居住问题,只有靠我来解决了。

于是我利用周末,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西安南郊大学城的大小楼盘一家一家看,最后和妻子商定,先买一个立马能拿到钥匙的一室一厅的房子——35平方米的精装修房,配上电器家具,父母就可以直接搬迁新居了。

回来想想不对,各自的独立空间是有了,父母离我们却远了,于是又出门寻访,最后决定在他们房子500米以内,选了个三室一厅一卫的精装房。不过这个楼高,交钥匙还得一阵。回家仔细一算,买一大一小两套房子,由于小房子每平方价格低,合起来花的钱,等于买了个大房子,彻底解决了上厕所的问题,省下来的钱,还可以购买一个车位。

交完首付办好手续,晚上回家我就想,像我这样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人来说,在这自古号称“居之,大不易”的省城西安,买这么大的精装房,以前哪里敢想啊。房子圆了父母的梦,也圆了我跟妻子女儿的梦。妻子念叨着以后春节哥嫂一家回来,可以团聚在一起招待亲戚,父母别提多高兴了。

看着父母妻女乐呵呵的样子,我感觉我的决定没有错。结果我签完认购协议没出三天,国家有新政策下来,已有的两室一厅出手时不用缴税,省下两万多元不说,一下子也好卖多了。

在这个季节、这个春天,这个圆梦的时代,我不禁满怀感恩:对父母、对家人、对朋友、对同学,我想我得感谢生活,让辛劳一生的父母,和一贯勤奋的我们兄妹三个,圆了住房梦,让我们这个小家的生活,发生了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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