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飕飕”的三个字见证过去“藏冰”的故事
冰窖巷示意图制图/白旭东
冰窖巷北段很是幽静。
冰窖巷上的网红咖啡店。
■记者王昕实习生张志强文/图
“西安最凉快的地方在哪里？”听到“冰窖巷”这“凉飕飕”三个字，即便从来没有去过那里的人，也会感受到些许“凉意”。关注地名的西安人都知道，不大的冰窖巷却见证了过去“藏冰”的故事。
走进小南门沿四府街走两百多米，路西有一条小巷子，这是冰窖巷的东口。沿这条巷子走到头，右拐有个岔路口，可直行，也可左拐。直行下去是五星街且正对教堂，左拐到头是甜水井大街。冰窖巷就是由这三段短巷子相交组成的不规则巷道，因其曾是明代秦藩王宫和清代满族官僚夏季藏冰的地方而得名。1966年曾改名为红缨三巷，1972年恢复为冰窖巷。
过去人为什么要藏冰？对于拥有冰箱、冰柜的现代人来说，可能不太好理解。但西安地名专家葛慧却知道，古人藏冰的历史很长。彼时，因为没有像现在这样先进的制冷技术，聪明的古人就在地面挖沟道，将冬季凿来的冰块储入，在端午节前后再拿出来使用，实现“冬冰夏用”。
据葛慧介绍，古人藏冰最早的记载是在西周时期。1976年，考古队在位于今陕西凤翔县南的秦雍城遗址，曾发现冰窖一座，其藏冰量达到190多立方米。咸阳也曾发现过战国时期的冰窖。西汉的长乐宫遗址，也有大型的藏冰冰窖。
“据记载，到了唐朝，西安出现了商业性的‘冰商’，但至于当时藏冰的具体地方在哪里？我翻了好多资料也没有找到，这也算一个小小的遗憾，希望有专门研究的人能给出答案。”曾多次造访过冰窖巷的葛慧说，到明清时期，随着西门附近水源地的出现，冰窖巷才日渐繁盛起来。当时冰窖巷的藏冰处，在现冰窖巷的西段。
冰窖巷的冰从哪里来？怎么能一直保存到夏天呢？原来，明朝时，在今天的西门里白鹭湾、龙渠湾附近有一个大水池。冬天天寒地冻时，水池就会结下厚厚的冰层。这时，负责管理冰窖的人就要在水池里开凿，并将凿取的冰块运到不远处的冰窖。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这些冰是取自渭河。
“冰块放置到地下冰窖时，要覆盖上锯末、稻草等东西，以便保温。”葛慧说，为防止冰块融化不够用，通常储量会比实际需要的量要多一些。到了夏天，取出的冰块会被送到达官贵人府上，或者摆放在其寝室厅堂给主人们消暑降温，或者被用来给食物保鲜……听完葛慧老人讲述“冰窖巷”里过去“藏冰”的故事，再来这里走上一遭，会让人对这条普通的巷子产生别样情愫。
沿四府街步入冰窖巷东口，拓宽后的道路，让这里少了点小巷的幽静。过省财政厅右拐行至岔路口左拐，往西的道路两侧居民楼林立，街面上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且多是餐饮小店。沿岔路口直行，通往五星街的小巷仍保留着原来的模样：两侧高耸的院墙，夹着仅三四米宽的道路，高墙垂落下来的绿色爬山虎，让这里显得格外幽静……
走一圈下来，除了“冰窖巷”的名字，三条小巷已经很难找寻到与“冰”有关的任何印记。问住户们“过去的冰窖在哪里”，没人能说的上来，“藏冰”的故事也鲜有人知。
“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听家里老人说过这里以前有个冰窖，到了夏天经常有拉冰的车来来往往，我是没有见过。”70多岁李景是冰窖巷的老住户。他说，以前这巷子不仅窄，路面也不平。每次从外面回来，他总感觉冰窖巷的温度比其他地方低一点，“冬天这条巷子的积雪经常很难融化，或许也和它的名字有关吧！”
如今，冰窖巷还有一个时尚且充满烟火气息的名字：网红餐饮打卡地。在冰窖巷和甜水井相接的地方，温州风味小吃店，“喵”咖啡店等，一到中午就人声鼎沸，生意火爆，这也让寂静的巷子变得热闹起来。
时间流淌，岁月流逝。不管冰窖巷是寂静或者喧闹，是落寞抑或繁华，这里有关“藏冰”的故事将永远留在历史的风中。这风偶尔拂过你我的身旁，带着些许凉意，也会勾起无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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