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 (外一篇) □贝斯
民间以秦琼、敬德为门神,门神画源于一千多年前的唐代,宋元时期形成习俗,明代广泛流行,清代影响全国,达到鼎盛。至今,尤其春节期间,城市仍有人贴门神,大多数乡镇农村更是盛行不衰。
唐代就有关于门神的传说:“唐太宗李世民生病时,梦里常听到鬼哭神嚎之声,以致夜不成眠。”这其中原因有三:一说,为泾河龙王的鬼魅所扰。传说唐朝开国初,长安附近的泾河龙王犯了天条,玉帝令魏征为监斩官,泾河龙王向唐太宗求情,太宗答应。到了斩龙时辰,便故意叫魏征来下棋。没想到,魏征下着下着打了一个盹,就灵魂升天,梦中把龙王斩了。于是,泾河龙王抱怨太宗无信,每临夜就来向太宗呼号讨命,阴魂不散,在宫外抛砖弄瓦。李世民既惭愧又难过,每夜都被泾河龙王的冤魂吵得无法入睡。他只好将这一情况向群臣通报,以求解决办法。大将秦琼奏道:愿同尉迟敬德戎装立门外以待。李世民应允,那一夜果然无事,老龙王不敢来闹。二位将军连站三夜岗,太宗念及他们彻夜辛苦,遂命宫廷画家将秦琼和尉迟敬德的形象描在画布之上,并张贴于宫廷的正门之上。《西游记》第九回“袁守诚妙算无私曲老龙王拙计犯天条”、第十回“二将军宫门镇鬼唐太宗地府还魂”,说的就是魏征梦斩泾河龙王和秦琼、敬德二将军宫门镇鬼的故事。《永乐大典》“送字韵梦字类”也记有魏征《梦斩泾河龙》的故事。
二说和泾河龙王无关,而原因不外乎是:李世民一生杀伐过多,伤人无数。尤其发动玄武门兵变,杀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不管怎么说杀兄诛弟,有伤天和,加之众多鬼魂也来索命,时有噩梦惊扰,终日惶恐……第三说出自《三教源流搜神大全》等,说是唐太宗病了,时有噩梦,无法安睡……
这几个神话传说大同小异,总之都和唐太宗李世民有关,均是秦琼、敬德二人披坚执锐,把守宫门。李世民感念他们辛苦,吩咐画师,绘二将军真容贴到长安皇城太极宫的宫门上。以画代人,倒也省事,而邪祟自息。
秦琼、敬德被贴在门上当门神,一般左秦琼,右敬德;秦琼白脸,留五绺须,敬德红脸,蓄连鬓胡;秦琼手执铜锏,敬德手握钢鞭,故民间俗称为“鞭锏门神”。他们还有“步下”“马上”之分,“披袍”“贯甲”之别;凤翔木版年画则分为《坐帐将军》《拨马二将》;除手执鞭锏之外,还有手执金瓜钺斧的,可以说样式繁复。门神两旁有时还配有一副对联“昔日开国将,今作镇宅神”。
贞观十七年(643年),秦琼与敬德等人的形象被竖立在唐长安太极宫内的凌烟阁,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列,敬德排第七,秦琼最末。秦琼、敬德死后葬在陕西省礼泉县昭陵周围,为唐太宗李世民陪葬。
吕洞宾与福
八仙中的“关中逸人”吕洞宾,被全真道奉为北五祖之一。道教中的吕洞宾与佛教中的观世音,都属于一生造福于百姓的神灵。《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说:“故佛道中惟观世音,仙道中惟纯阳子(吕洞宾)……愿力宏大,欲普度三千世界,拔尽一切苦恼。”其意正是慈善为福。
吕洞宾在《劝世文》中写道:“一毫一善,与人方便。一毫一恶,劝君莫作。衣食随缘,自然快乐。欺人是祸,饶人是福。”其中的这个“饶”字很重要,饶就是原谅,就是宽宏大量,甚至是以德报怨。留有余地,退一步海阔天空;与人为善,事不过分,是一种美德,是一种人生智慧。因此,生活中我们谨记:“得理且饶人,针尖不扎人”,“行善能得福,作恶必招祸”。吕洞宾在一首诗中写道:“福因慈善得”,这是吕洞宾对福的理解,即造福于众生,慈悲为怀,救苦救难,一句话,“度人为福”。
此外,吕洞宾在《养生诗》中说:“酒色财气四堵墙,跳出就是不老方。”也就是说,跳出、远离酒色财气,才能长寿幸福。
吕洞宾的祖父吕渭,唐朝礼部侍郎。其父吕让,早年曾任蓝田县尉、三原县令。吕洞宾诞生之地应在京兆长安、关中一带,许多史料均记载,吕洞宾是陕西长安人。北宋《国史》载“关中逸人吕洞宾”;《宋史·陈抟传》载,吕岩“关西逸人”;宋人吴曾收录的岳州石刻《吕洞宾自传》中,吕自称“吾乃京兆人”;元代的《唐才子传》《唐诗鼓吹》均记载吕洞宾为京兆人;《江洲望江亭自记》则载“吾京川人”;《西安府志》卷37载:“吕洞宾,初名绍光,关右人。”元代以后,才有吕洞宾为河东人(今山西永济)之说,这大概是指他的祖籍为山西,因为他的曾祖父吕延之,曾任河东节度使。
吕洞宾得道成仙之地在西安八仙宫,这里有石碑记载:吕洞宾在长安酒肆得另一个京兆人钟离权点化。后两人相携赴终南山、华山一带修炼,华山有纯阳观;太白山之西的眉县有钟吕坪;太白山之东的周至有洞宾泉。后吕洞宾穿越秦岭,在“风摇水花碧”的汉水之滨,选中了“日落山气清”幽雅绝俗的风水宝地——香溪洞住了下来。此时的吕洞宾已经修成正果,成为神仙之身。可他对钟离权发誓,“度尽天下众生,再升仙班”,这是一种高尚的精神,在道家的历史上是独树一帜的,因此,吕洞宾被视为仙界使者的标志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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