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美种田行
□吴文莉
种田,属平川区边缘的一个乡,因工作的关系,我每年都会下乡去那里几天,对他的了解是干旱、贫穷、偏僻。七月盛夏的一个早晨,我有幸随平川区20几位诗人作家去种田乡采风,要去看那里的避暑桃源崖窑山,心情甚是激动。
入夏以来,雨恋上了平川,那天也不例外。一路行来天上的乌云低垂,像要马上挤出眼泪,在所有人都担心这天儿不给力的时候,车子已驶入种田乡境内。这时,太阳扒开乌云探出头来,带着好奇询问这帮路人要去哪里。真是十里一个天,我们也松了一口气,可以不怕辜负前方美景了。
坡路越来越陡,车子越行越慢,突然,一片随风起伏黄白相间的丝绸锦缎撞入眼帘,车上的人强烈要求停车靠边看个究竟。一下车,浓郁的花香和青草味混合着扑鼻而来,这使整天待在城里吸食汽车尾气的我们精神为之一振,个个贪婪地呼吸着这天然氧吧的天然氧气,生怕漏掉一点点。
原来,那丝绸竟是农村最常见的洋芋花,它开得那么低调、朴素、大方,洁白的桃形花瓣包裹着黄的花蕊,还趁着风势频频点头,向人们宣示着“洋芋花开赛牡丹”的骄傲风姿,欢迎这帮城里远道而来的“文人墨客”。大家争相拍照赞叹,尽情处,有人直呼:要笑死在这洋芋地里。我偷偷琢磨:难道诗人们都这么煽情?逗留片刻,带队的种田乡政府张主任提议:“我们继续前行吧,最美的总在最后面。”大家这才从洋芋地里拔出自己的脚,恋恋不舍地上车。
我们继续驱车前行,很快到了梯田脚下。抬眼望去,悠闲舒展的朵朵白云下面,层层梯田顺着山势盘绕而上,追赶着蓝天,欲与之比高。众人皆叹:“真没想到平川还有如此美景!”远观梯田是彩带缠腰,近看便是花的海洋。桃腮粉面的荞花,身姿妖娆的百合,最美还是金黄灿烂的油菜花,几只蝴蝶也来凑兴,让人想起那句“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诗来。平日里常吃的苦苦菜也不甘示弱地开出了自己的姿态,远看竟分不清那黄的是油菜花还是苦菜花。还有紫的、红的、白的、淡绿的、淡粉的各种不知名的野花也努力地跻身于这花海之中,昂首竞开,参与群花斗艳。我暗自想,是谁不小心打翻了颜料桶,绘就出这七彩画卷?我们在这画卷里狂热地奔去,奔去,没有尽头,直到我们也变成其中的一种颜色一种花。在没有粮食作物的山坡上,由于今年雨水的眷顾,杂草茂盛得都有齐腰深了,同行的几位女诗人被陶醉地顾不得矜持,或躺,或蹲,或卧,极尽地想把自己揉进这草地,声称让自己好好接接地气。
崖窑山是今天活动的重要景点,其入口处地势险要,气象奇特,山首形如雄狮蹲踞,侧峰如丹凤展翅,素有“狮卧凤翔”的美称。这里由于处于海拔两千米左右的山间,平日里气温比城区要低好几度,真正是消夏纳凉的避暑胜地。我们步行上山,听老师们讲此地的历史人文。山上的窑洞据说是汉代的粮库,寺庙建于唐朝,有过神像殿宇屡遭毁损的劫难；也有过每逢三月三庙会,盛况空前的景象。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现存古寺悬挂在悬崖峭壁间,上载危崖,下临深谷。我们拾级而上,发现几块石碑立于崖边,有雍正、嘉庆年间的记载,一口道光年间所铸,锈迹斑驳的铁钟挂于寺前,整个山谷,万物皆静,惟闻钟磬声在诉说时光的变迁。
站在山顶向下望去,一条山谷从山脚蔓延开去,绿树成荫,凉风习习。屈吴山下而来的地下水从崖底泛出,形成了几眼清澈的山泉,山泉水顺沟地而下,孕育了这一谷郁郁葱葱的大树,树木在阳光的映衬下,像刚沐浴过一般,洗去了喧嚣、洗去了烦恼,只留下翩翩起舞的彩蝶、抑扬顿挫的蝉鸣和我们这群贪恋山色的家伙。山泉从脚下潺潺流过,静静的像乖巧的小孩一样,与随意漂在她身上的三叶草做着游戏。撩一把泉水洒在脸上,在冰凉渗入脸颊的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凝结安静了!三眼泉有人说她们分别叫龙泉、虎泉、凤泉,我却想叫她一个更加恰当的名字——宁神泉。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我们留恋不舍,一次次回望这奇山异景,想把她狠狠地记忆在脑海的最深处,好随时在喧闹的城市中翻出来沉淀心情。看完吴家庄古堡和藜麦种植基地返回途中,望见远处田边有黑点不住跃动,那是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群活蹦乱跳的黑毛驴。毛驴们个个竖耳挺腰,摇尾驱蝇,悠闲地吃着青草,哈哈,还能看见一两头可爱的小毛驴伏在妈妈身下吃奶,画面可不要太温馨哦。黑毛驴产业是区上大力推广的扶贫产业,我想,在这草肥水美之地,它们会不会膘肥体壮,这里的农民会不会早日脱贫。
种田,今日一游,我对你刮目相看,你已不再是那个贫穷、落后、偏僻的山乡。今天,我喜欢上了你,喜欢你的安静从容,喜欢你的桑田花海,喜欢你的绚烂多姿,喜欢你孕育万物的胸怀,更喜欢你积极向上的精神。
种田,你就是一位娇羞的待嫁新娘,等着今天这些走进你内心的诗人们,等着所有给你积极谋发展的干部群众为你穿上美丽的嫁衣,将你嫁出这沟壑。我相信,不久,就会不断听到这个声音:走,到美丽的种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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