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划过高原
■红柯
三十多年前,碧波兄与我同在陕西宝鸡师院(现宝鸡文理学院)读书,碧波兄高我一级。那是个诗歌的年代,校园里全是诗人。老校区位于宝鸡市西北角长寿山下,校园后边就是有名的长寿道观,已破败不堪,丘处机的弟子曾在这里撰写《长春真人西游记》。这股亘古以来的遗风启发了两个热血的关中弟子。
1984年7月5日,碧波兄告别关中故土去了遥远的青海格尔木。临行前我给他写了两首诗以壮行。两年后我去了更远的西天山。我们不但是校友还是同乡,我的家乡岐山与他的家乡凤翔是邻县,我外婆家对面就是凤翔县。中间一条河从两县交界处自北向南流向了渭河,这条河就叫凤鸣河,河流过的那条沟就是凤鸣沟。外公当年在凤翔生意做得很大,抗美援朝曾给志愿军捐过一架飞机。在天山脚下,我写了长篇小说《百鸟朝凤》,就是一个远方游子对故土的依恋与感恩。碧波兄在《远方》中写道:月光弥平记忆的山冈,时空丢失了马群。柴达木盆地跟天山北部的准噶尔盆地都是蒙古人的牧场,西域自成吉思汗征服世界以后,大多地名都是蒙古语,包括青海、甘肃等地。地域的辽阔空旷苍凉是内地人无法想象的,同时也无限拓展了远赴边塞的关中子弟的视野。碧波笔下“这个冬天还没有下雪,山顶的雪已经羽化成仙”。天山深处的雪则在我的笔下成为小说《雪鸟》。大漠自有大美。碧波《向晚的骊歌》写道:“西风烈烈,高原如虎,需要一种什么样的洪荒之力?”
美也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源自于地气。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发大西北的口号响起,内地文化人一批一批拥向边疆朝圣于青藏高原,写下浩如烟海的巨著雅文,用当地人的话说都是走马观花的旅游观光心得体会,比民族学人类学民俗学学者们的田野考察报告都差很远。清末民初西方探险家们到中国西部一待都是八年十年。今天我们讲扎根人民扎根生活,用西部人的说法,你把户口工作关系迁来,成为当地居民,与你的生存密切相关,进入正常的日常生活,才是真正的“体验”,才能与这块热土血肉相连。碧波早已成为格尔木的一部分成为柴达木的一部分,他的诗弥漫着大漠戈壁刺鼻呛人的沙尘气息,这也是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高原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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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凤翔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