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蒸爷”本报记者 施耀花 乔斌

白银日报 2021-12-30 08:41 大字

赵军是白银公司运输部的最后一位蒸汽机车司机。2015年,伴随着白银公司最后一辆运行的蒸汽机车停运,52岁的赵军便成了公司的“末代蒸汽机车司机”,他驾驶过的最后一台蒸汽机车如今也静静地卧在白银国家矿山精神纪念馆。每隔一段时间,赵军就会来到纪念馆,绕着蒸汽机车头转上几圈,摸摸这个陪伴他多年的老伙计。与蒸汽机车相伴了25年,赵军亲切地称它为“蒸爷”。

在赵军看来,“蒸爷”之于白银,是工业兴衰和城市转型发展的最好见证者。1956年,白银一爆出新天,露天矿的爆破,拉开白银有色金属开发的序幕,白银公司随之诞生,开启了“共和国有色金属长子”的崛起之路。从1958年起,12台“蒸爷”昼夜不停地穿梭在白银公司的铁路专运线上,送工人,运矿石,为白银公司和铜城白银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随后的59年里,“蒸爷”为白银公司运送货物1.356亿吨。其中1971年是历史上运量最多的一年,完成运输量800万吨。

赵军一边抚摸着蒸汽机头一边告诉记者,完整的蒸汽机车班组由三人组成:司机、副司机和司炉。司炉把煤炭一铲一铲送入炉膛,炉膛燃烧将水加热,高压蒸汽进入汽缸,带动连杆,驱动车轮,于是轰隆隆驶过的蒸汽机车便冒着浓浓的煤烟和蒸汽,地动山摇般地绝尘而去。

最辛苦的是司炉,煤炭燃烧后会留下大量的灰烬煤渣,司炉要用炉钩定时清理。“跑完一趟车,身上被煤烟熏得看不出人样儿,手指甲缝里都是煤灰,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嗓子也呛得不行,老咳嗽。”赵军说。“那时提倡要发扬艰苦奋斗的白银精神全力以赴搞生产,东风吹,战鼓擂,每个人都热血沸腾的。机车司机虽然很苦很脏,但心里很自豪、很满足。”

“打个铜棺材,埋在火焰山”,这是热血沸腾的黄金年代里铜城开拓者们耳熟能详的一句话。伴着蒸汽火车隆隆向前的风貌和气势,铜城人的壮志也被熊熊炉火点燃,干劲被阵阵汽笛惊醒,一如在铁轨上疾驰的“蒸爷”,眼里只有前方,以及前方呼啸的风,鼓荡在激情澎湃的胸怀里,谱写出共和国有色金属开发史上灿烂华章。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改变着城市的原色。如今“铜城”白银的小平房变成了大高楼,小土路变成了大马路,蒸汽机车也因元件停产和环保需要从忙碌的钢轨上退了下来,曾经神采奕奕、青春朝气的赵军,经过岁月的沉淀和时光的打磨,面目已渐渐染上了风霜之色,虽然赵军现在开上了内燃机车,但他无疑也是最后的“蒸爷”。当年的种种过往,像一个回忆的走廊,让赵军不时驻足回望,而属于他的蒸汽时代,是经过多少岁月都无法消磨的。

望着静卧在博物馆里的蒸汽机车,赵军说,白银公司曾经连续18年有色金属产量位居全国第一,我国有色金属的开发史,都与“蒸爷”密不可分,原料和产品都是它运输出去的。“2015年知道它要退幕了,心像被揪了一下地疼,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我的老伙计。”

历史在变迁,社会在发展,对于因矿设企、因企设市的白银市而言,锐意创新成为城市性格。就像蒸汽机车迟早都要退出历史舞台一样,资源枯竭的白银市转型发展也是大势所趋,在历史的又一次新陈代谢中,凤凰涅槃、拔节成长。而安放在白银国家矿山精神纪念馆的“蒸爷”,在成为一个旅游景点、吸引众多摄影爱好者和蒸汽机车发烧友慕名参观的同时,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目睹着这个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本版图片由乔斌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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