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峡春秋
武永宝
黄河冲出乌金峡拥抱的第一个村庄——平堡
黄河乌金峡电站
黄河乌金峡库区一隅
史曰:孔子作《春秋》,乱臣贼子惧。
春秋一词,自兹之后,便成了历史沧桑的代名词。
痛发了一番关于黄河乌金峡的诗情和对此深深的眷恋之意后,下面的文字,则要着重讲讲与乌金峡有关的春秋风雨以及掌故、轶事……
乌金峡的天然大浪,天下闻名。靖远名儒张慎微老先生在其《兰州春秋》一书里,详细记述了民国年间从兰州乘羊皮筏子一路东下,在乌金峡大浪里历险的情景。我读过此书的这一片段,虽已过去很久了,但至今思来仍觉魂魄为之悸动不已……
乌金峡之大浪,也是古靖远八景之一,明代诗人路升有诗咏之:
天然大浪与云齐,
扼险崔巍关以西。
万里尘氛清塞外,
诗留石壁几人题。
在我的记忆里,另一位靖远名儒张尚瀛先生所记述的历史掌故、传说里,乌金峡还有当年大禹王治水留下的“禹王掌印”“禹王足印”等遗址。那是大禹王在很久远的洪水滔天的年代,为了拯救百姓于水厄,奋力推开即将合拢而阻挡水流东下的两岸山壁时,由于用力过猛而留在石壁上的。大禹王徒手劈开乌金山峡,其情景何等的壮观!其精神何等的威武可敬啊!
神圣禹王,救民泽乡。除妖挞恶,勋绩无双。
巍巍禹王,声著四方。天灵丕显,人鬼共仰。
哲尊禹王,宰和阴阳。恩被陬居,苍黎泰康。
伟烈禹王,杲杲其上。苗裔垂衍,郁郁八荒。
先考禹王,布德赐祥。嘉佑我季,血食永享。
神勇禹王,劈波斩浪。遗风有司,乃我筏匠。
威武禹王,为我护航。达彼绥远,既顺且昌。
圣慈禹王,感应昭彰。伏阙祷唱,泣血沾裳。
伏惟尚飨,先德考王!伏惟尚飨,先德考王!
上述这段颂祷之词出自拙作《西部国风》,乃是筏子客们每年初春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在大禹王庙举行隆重的出行仪式时,由筏子客大掌柜党黑木领头唱给神圣禹王的赞美诗。同时也相当于给管着水路诸神、妖孽的大禹王打个启程报告,祈求大禹王禁住河妖水怪勿使其兴风作浪,以保佑他们千里黄河筏运业一路顺风、财源滚滚……
大禹王是黄河文化中的众神之王,也是黄河筏子客们敬奉有加的行业祖师爷。在黄河上游的整个地区里,无论人鬼、河怪、水妖等等,无不对大禹王膜拜有加……我曾对县里、市里主官多次建议,在靖远县城附近河滨修建一座巍峨的大禹王神庙,以彰显大禹王功德,弘扬西部黄河文化……这一愿望我相信不久会实现的。
大禹王乃是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之一,就像天水伏羲神庙一般,一旦大禹王的神庙矗立于黄河之滨,中华儿女必然蜂拥而来朝拜、祭祀。不是老有人抱怨现代人没有信仰吗?如果能建大禹王庙宇于黄河之滨,大家拭目以待,看看其结果会若何?
此外,在我的系列黄河文化作品里,对于乌金峡之大浪天险,亦多有描述。下面截取我的中篇小说《西部国风》里的一个小章节,供大家欣赏、批评:
筏子即将进入本次航途中的第一个天险峡道——桑园峡。筏子客们口中的歌声蓦然熄却了,他们的双颊一时布满了穆谨专注的神色。老水手党黑木曾无数次地从此穿翔而过,在他的意识深处,他常将这桑园峡口视作进入……筏子犹如一枚抛梭,于极短的瞬间飞速嵌入了狭峭险荡的峡口……头顶两岸的峡壁相握于云间,太阳和蓝天不见了,他们眼前疯狂颠蹈着的似乎只有黄河河水闪亮咆哮的胴体……伴随着啸吼声在筏子客们的耳边一同响起的是大掌柜党黑木不时声嘶力竭发出的里手、外手、压、提、抓、搬等行筏的专用术语指令声。
…………
筏子冲出乌金峡口时,已届傍晚时分,落霞给筏子客们的身上和他们所能见及的地方都涂抹上了一层浓艳的血红色。他们第一天的行程便连续顺利地闯过了四道峡关,这是整个航途中最险绝的一段,剩下来的红山峡、黑山峡、青铜峡对他们来说已不算什么了。他们一齐长吁了一口气,紧绷于极端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回望乌金峡黑幽幽的峡口,此刻,他们都有一种被母体重新分娩出来获得再生的真切感觉,他们遂暗自感颂起大禹王来,他们认为今天这一切应归于大禹王神佑之功。
筏子的行速即刻减缓下来,黄河两岸的土地越来越开阔,筏子像把巨大的剪刀稳稳妥妥地向前推进着,筏子客们感到两岸的黄土地像是被剪刀剪开的金黄色缎匹一样从他们身旁两侧分划而过。这时,有春耕晚归的农夫身影和牧羊倌的歌声进入筏子客们的视野和耳聪。这里已是筏子客们的故乡——靖远县的地界了,他们遂有一种饮酒或赏阅某种诗情的温馨惬意感在胸腑间游荡。
拙作《西部国风》,着力反映、渲染了靖远黄河筏子客的水上生涯以及其野性和抗战爱国的情怀。这部作品应该是这一领域的代表作,当年荣获甘肃省第二届黄河文学奖。上述这段《西部国风》里的文字所描述的内容,正是黄河羊皮筏子冲出乌金峡口进入靖远境内第一个村落——平堡的情景。
由此观之,我与乌金峡和平堡的缘分匪浅,它们是我的黄河文化系列作品中所反复咏及的地方之一。
大浪天险、禹王掌及大禹沟的民间传说
传说,大禹治水的时候,撑着一只小船,带着天下民工,把今天的黄河由昆仑山阿勒坦郭(地名,蒙语黄金之谓)疏通后回旋三百多里,穿入星宿海,流至贵得堡。
黄河水天一色,使人辨不出东西南北,经积石山入金城,汹涌奔腾,冲万峰千山而过。大禹撑的那只小船如一叶在海,颠沛摇荡,忽上忽下,好不危险。可是为了万民生存,决心驯服洪水的大禹,却无所畏惧。他稳立船头,指挥民工劈山头,排恶浪,奋勇治水。那咆哮的黄河水沿着大禹所指的流域,乖乖听从他的指挥。
有一天,黄河水经过桑叶峡、大小照壁、煮人锅、九沟十八险,到了乌光闪闪、眩人双眼,被人们惯叫的乌金峡里。这里尽是先民们挖过乌金后,留下的一堆一堆的碴石,妨碍着黄河水的去路。先头的民工正集中力量清除。眼看大禹疏通的黄河水,马上奔泻而来,数万名民工有被吞噬的危险。大禹在小船上见此情况,高声急呼:“快躲开啊!凶恶的黄河水马上到来了······!”可是水声如雷,震耳欲聋,大禹声嘶力竭的喊声被怒吼的水声淹没了,民工们哪能听见。
黄河水眼看就要逼近民工了。大禹当机立断,纵身跳下小船,用右手掣在南边悬崖上,以巨大的身躯,挡住黄水,喝令它就地停住。黄河水却哪能乖乖听话,这时大禹以千钧之力,顶住就地翻滚的黄水,使其前进不得;用左手招呼前方民工,让他们赶快撤上山头。民工们看见大禹的手势,一个个急忙奔上山头。大禹又跃上小船,继续喝令黄水前进。只见黄河水万马奔腾,翻越千万堆未清完的乌金碴堆,滚滚东下。咆哮之声,十里之外都可听到,而民工们却安然无恙。
人们为了感激大禹以民命为重的精神,把这大浪滔天的山峡叫作“大浪天险”。因为大禹右手撑岸,使尽了全身气力,那巨大的手印,竟深入石崖之中,人们把那红石掌印呼之为“禹王掌”;把大禹在乌金峡南岸与河水激烈搏斗时宿营的山沟称为“大禹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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