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火车票牵动的乡愁
人们常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可是，改革开放后，人们春节是从购买一张小小火车票开始的。我在这头，家在那头，小小的一张火车票，牵动着浓浓乡愁，也承载着一份沉甸甸的思乡情。
当春运的火车购票方式趋于多元，当春运从火车向高客、向自驾分散，春运，已悄悄地从“走得了”向“走得好”转变，昔日挤着买票、挤着上车的火热场面，连同攥在手心的火车票，一起沉入我们记忆的深处。
又是一年新春到，让我们一起找寻春节符号中有关火车那些事儿吧！
● 一张车票，牵动无数游子回家的心
年关渐近，火车作为出行的大众化交通工具之一，在人们的旅途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过去，火车票购票方式单一，人们只能到火车站窗口排队购买。每逢春节，火车站24小时“排长龙”，在经过数十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地买到票，有时也会从售票窗口传来一声饱含歉意的“对不起，没票了”。能否购买到一张回家的车票，只能凭排队的早晚和运气，因为票数有限，先到先得。因此，有人如愿回了家，有人却被一张小小车票拒之门外，难以与家中的老母和妻儿团聚。
据资料显示，中国铁路的第一代火车票是硬板式火车票，只有始发站和目的地站名，车票价格和有效使用期限这几项信息，从上世纪50年代至90年代使用，“历史”最长，堪称“爷爷辈儿”。为了节约用纸，它的尺寸为57×25毫米，票面印有盲文。火车有快车、慢车之分，硬板票上也有体现。一道红杠“小队长”是快车，二道红杠“中队长”特快，没有杠是慢车。硬板票虽然低效，但发售相对透明。因为车站通常会公示每趟车的预留票额，所以只要来得早，排得够靠前，肯定能买到车票。硬板票是大批量预制的，不标注座位，上车就是随便坐，先上车先坐，后上车就只能站着。为求一坐，当年常常有翻车窗上车的场景。
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铁路客流大幅度增长，旧的铁路运营模式已不适应时代发展。特别是随着计算机的大量普及，计算机售票的快速准确逐渐代替了人工售票，车票纸张也趋向于轻盈化，与时俱进的时代感较强。于是，“纸板票”实现电子售票，票面日期和编号均由电动砸票机完成。1996年初，上海、北京等铁路局开始试点计算机软纸标准车票，随后，铁道部确立了软纸客票统一样式标准，正式开始在全国推广使用软纸车票。早期软纸车票为蓝色底纹，后经过改版变成红色底纹车票。
2011年6月1日，铁路真正开启实名制时代，火车票面上有了乘客的姓名、身份证号等信息，它的实行使国人的出行习惯有了很大改变。2015年，火车票历经第6次改版，增加了服务信息，但这些变化更符合人们的阅读习惯，旅客使用更加方便，体现了人性化的一面。
火车票变迁的同时，购票方式也在“与时俱进”。人们购票从最初的排长队，到铁路官网推出12306、互联网第三方插件辅助购票的推广、移动客户端购票。到此时，购票的途径越来越多，效率也越来越高。尤其是移动客户端的使用，它不但能够进行普通的购票、抢票，还可以跨站查询，让闲置的铁路资源得到充分利用。尤其是近年来互联网第三方插件购票上线了许多新功能，包括微信支付、接续换乘、自主选座、互联网订餐、旅客服务等。像接续换乘，当没有票或是没有直达列车时，旅客可选择“接续换乘”功能，售票系统将向旅客展示途中换乘一次的部分列车余票情况。
同时，购票还可如超市购物一样享受积分了！自去年12月20日起，铁路部门推出了“铁路畅行”常旅客会员制度，即购票积分制活动，凡是年满12周岁的自然人均可申请成为会员，可在车站窗口和网上进行申请注册，网上注册的会员需要到窗口激活即可。“常旅客会员购买参与积分累计列车车票并乘车后，可获得所购车票票价的5倍积分，积分首次累计达到1万分以上，即可为本人或指定的受让人兑换12306网站指定车次车票。”
● “绿皮车”，穿梭在光阴隧道的“慢记忆”
和购票方式一样发生变化的，还有车体和时速。
早期，铁路客车为绿皮车，因其外表是墨绿色，故得名。绿皮车“肚量大”，票价便宜，成为低收入人群的不二选择。
另一方面，为了提升运力，春运期间加开的临客大部分使用“绿皮车”。即便如此，因为思乡情切，每逢春运“绿皮车”也“塞”得满满当当。
“绿皮车”冬冷夏热，每逢夏季，车外三十几度，而车内足足有四十多度，仅有的几个尚未罢工的小风扇在车厢顶无力地摇摆着；到了冬季，随着列车前行，风“灌”进车厢，冷得人直打哆嗦，更让人着急的是，车速也慢，逢站必停，远一点的地方需要跑上十天，车内嘈杂，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不知名的味道，旅途的过程就是“折磨”。尽管如此，上下火车还是人挤人，连厕所都是人，从窗户上下那是常事。
进入新世纪，经过安康辖区的汉中开往北京西首趟空调车开动，车厢环境焕然一新，车辆设备设施得到了极大地改善，服务和车速都得到了提升。随之，一辆又一辆的空调车代替了“绿皮车”，列车车次也增加了不少，人们乘坐火车有了一种享受旅途的感受。
目前，安康境内仅剩下安康至达州一趟绿皮列车，满足着辖区人们出行的需要。
与车票变迁相适应的是服务的提升。安康铁路旅客服务从过去只关注是否“走得了”到现在注重能否“走得好”，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变化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们的服务从提供基本服务到提供优质服务迈进，从购票开始到进站、上车，车站增设自动取票机，购票大厅24小时售票，候车厅提供空调、热水、购物、如厕等服务，上车提供引导等等，让旅客体验更美好。”安康火车站副站长庄晓艳介绍，为了方便人们出行，他们在保障常规人群出行的同时，特别关注农民工出行。近年来，每到寒假他们还专门与人社部门和大专院校进行联系沟通，将一定的票额团体出售，或者针对当地农民工外出务工实际加开专列，保证人们的出行。针对一些特殊人群，车站专门开通了24小时服务爱心热线电话，为旅客和残障人群的出行提供咨询和特殊服务。
同时，为了彰显文明出行，响应号召，无论是车站还是列车上都在进行厕所革命，对厕所进行改造，站外新建公厕。火车上的厕所全部改成集便式厕所。“服务从旅客的需要出发，我们无法做到给每个乘客倒一杯水，但我们要急旅客之所需。”
● 小站冷清，斑驳在记忆深处的月台行人寥落
铁路小站是绿皮车时代的产物。
当时，为了方便人们出行，铁路部门每隔几公里就会设一个小站，多少人第一次远行就是从这些小站开始的。
汉滨区五里镇的李先生，家就在五里火车站附近。据李先生介绍，五里火车站是客货两用站，他是听着火车“咣咚咣咚”的声响长大的，小时候，与玩伴到铁路上看火车成了最大乐趣，他们数火车节数，在铁轨上放硬币看火车驶过后碾压的模样，甚至他的第一张照片背景就是火车。最快乐的是，每年过节与父母一起，乘着火车进城买年货了，火车上人挤人、挤挤攘攘，你吵我闹，好热闹。光阴荏苒，五里火车站也取消了客车停靠。
李先生还说，在五里火车站有几道道闸，也是他们经常去看“热闹”的地方，“行人车辆请注意，火车就要开过来了，请您在栏杆外等候，不要抢行，不要钻栏杆”尖细的女声伴随着嗡嗡的蜂鸣警报声，道口外的警示灯不断闪烁，行人加快了步伐跑离轨道。两侧电动闸门缓慢的合并，铁路工务段的人，穿着亮绿色马甲站在马路边，摇旗呐喊指挥着行人和车辆。从完全封闭到列车经过后打开，用时将近2分钟，就一直守在马路中间。
家住旬阳棕溪镇的何先生回忆，每年最忙的是春节到县城置办年货了。当年，他们到旬阳县城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火车，乘坐安康至襄樊火车，从棕溪上车4元钱车票就到了旬阳。不过，乘车也很艰辛，每次出行都需要提前几个小时出门，走迟了就买不到车票了。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来到车站，累了想喝一口水都没有，有时候实在买不上车票了，只有混着人群挤上车，查票来了补张车票。
2010年前后，棕溪站撤销了。与棕溪、五里火车站一样，安康至白河、汉中、西安方向，仅仅在小河、蜀河、冷水停靠，而蜀河、冷水站只能上下车，没有购票。其它车站，都随着铁路的提速，相继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车票、火车、小站，这就是春运的记忆。在这个记忆里，有苦有乐，有甜有累，没有刻意安排，却呈现着世间百态，定格着一张张永恒的画面。
（图片来自网络）
——春节符号系列报道之一
□ 记者 杨迁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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