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一把锁

西安晚报 2019-02-14 00:00 大字

□沈奕君

如果说年是一把锁,那么腊月便是锁芯。拿钥匙的人,肯定是游子,是那些离乡的人,他们或为求学,或为生计,或逃避藩篱,远离故土,把家乡锁住,把思念锁住。到了腊月,从远方回来,又被锁回村庄,锁进家门。

有些人把新锁放成旧锁,把锃亮的锁放成生锈的锁,有些锁会随着时间变化再次被打开,有些锁再也没有打开,锁还是原来的锁,可是已经发生改变。

我能想象开锁时的情景,当钥匙插入锁的那一刻,就是回乡之日,就是过年之时,一个个返乡的故事随着时代的变迁,变得愈加耐人寻味。从一张车票到开车回家,从排队打电话到随时发微信,这个时代,为我们赋予了太多的精彩。就像那把锁一样,很多人把它当作了乡愁,当作了记忆,当作了生命里的一段旅程,可是我依然把它看作是锁。

因为这把锁,我每年都回家,每开一次锁,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主要还是路的原因。工作的地方叫平利县,地处巴山腹地,面积不算大,人口也不算多,可是那里盛产茶叶,风景独特,一张“中国最美乡村”的名片,享誉全国。最让我感触的是这里的人实在,干啥事都雷厉风行,苦字当先。所以,从2006年到那以后,我就自己把自己“锁”在那里,十余年来,也苦也累,可是很欢悦,有一大帮朋友,分布在各个领域,工作时,一丝不苟,闲暇时,咬文嚼字,倒也乐哉。

平利县与老家并不远,在同一个市,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因为要绕道,所以回家的路途就变得繁杂、曲折,早些年一个人,转车绕道,倒也无所谓,反正准备了一天的时间坐车。可是后来成了家、娶了妻、生了子,回家过年,去打开那个“锁”,必须要考虑到妻儿,坐车就成为横亘在我与故乡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现在路倒是好了,坐车方便了许多,可是回一趟家也需要近五个小时,途经四个县,开“锁”依然不容易。

每次回家,我都喜欢到村子走走,村里的一树一木,一塘一园,哪家新盖了房屋,哪里新修了道路,哪家的门一直锁着,哪户的窗什么颜色,我几乎都能说个大概,遇上熟悉的村民,闲侃几句,拉拉家常,聊聊年货准备得咋样,对村子,对村民,有那么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尽管从初中起就离开了村子,可是却始终不觉得陌生,吃着村里土地长出的粮食,喝着村里老井打出的水,这种关系,不是时空和岁月所能阻断的。大多数时候,会越走越快,必须要赶在太阳落山前,把家附近的地方转一遍。

去年回家,发现很多村民的门前挂着一把锁,冰冷的,像入冬以后的石头,沉默遥望着沉默。回家的人儿呢?当时路上的雪还未融化,沿路能看到村民走过的脚印,散落在积雪的表面。疑惑之间,手机响了,是黄家二叔,寒暄着让我到他家去玩。我还有些迟疑,刚刚才经过他们家,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怎么去玩?可能他感觉到我惊讶,他说前不久才搬了新家,依托脱贫攻坚政策,搬到了集中安置区,离县城很近。原来如此。心里很高兴。随后打开微信,父亲发了消息,让我快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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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利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平利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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