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子午道(五)
2016年6月12日(农历五月初八)晴
“子午谷”石碑矗立我视线之中。这里就是梦里寻她千百度的子午道南口(之一)。石碑与古镇之间是800米硬化的荔枝大道,虽是新路,但同样让我们兴奋,总比什么都没有让人发懵好。
石碑一侧是宽阔的子午河,看起来跟高山湖泊一样,可以想象在丰水季节它的烟波浩渺。测量一下海拔为971米。相比北口子午峪,这南口子午谷宽阔多了,子午河两边山势平缓河面宽阔,这就是秦岭南麓与北麓的差异——南麓延缓,北麓陡险。
顺800米水泥荔枝大道,就到了子午古镇的街头。
房屋矮矮地分列于窄窄的街道两旁,安安静静地卧在子午河边,像一位看惯千年风云的老人,恬淡地地晒着太阳。显然,这镇子是“旧作”,虽然有些房屋经过粉刷整治,但格局却原样保存。像秦岭腹地的那些老街、老镇、老城一样,曾经也一度辉煌。如今若非成为旅游热点,一般都少有人问津。被刷白的墙面上印着一则“浙江专线”的广告,像城里电线杆上的牛皮癣广告一样。看样子,繁华远去,这里的年轻人也走向了山那边的海。街头“荔枝大道”的路牌是这古镇最威武的景观,寂寞地述说着古镇风月,前世今生。
唐天宝年间开辟荔枝道,“南子午镇以北至江口利用的是子午道新线路,以南则离开子午道,经西乡、镇巴至四川涪州,成为继金牛道之后由秦入蜀的另一捷径。”陈顺明老师如是说。
据《大唐久典》记载,唐朝的驿站制度主要沿袭汉制,在全国各地被称为官道的主要交通线路上,间隔30里设一处驿站。被学术界公认的“荔枝道”基本情况来看,把采摘下的荔枝带叶密封于竹筒中,土法保鲜,防止途中挤压和偷拆,然后装笼上马。二十里换人,六十里换马,紧鞭急蹄,驿使手执铜铃,“未到时先振铃,不让路者,马虽踏死也不追究”,路上行人“闻铃而色变”。杨玉环享受的这种极其奢华糜烂的生活,达到了封建统治者腐朽残酷本性的极致。马嵬驿被勒死,让很多人获得心理平衡。他们打死也不相信杨玉环在马嵬驿被掉包,从傥骆道逃生日本这一说法。
北宋时期,子午道仍为商旅由长安通往洋州、金州(安康)的主要道路。南宋时,石泉马池镇以西的子午道旧线,成为从西北边境经汉中、安康、襄阳等,通达都城杭州驿道的重要通道。
在古镇,我们想看看陈老师说的明代诗文碑《春山行》,听说在村支书家中,可接待我们的村主任说没有碑。因走错路,没有到达新的镇政府,也没见到珍贵的《马前铜笛》、《汉江舟行》碑。
我们穿街来到古镇另一头,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婆婆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远方,听说天天如此,是等待山那边的子孙回归还是等待娘家人的到来?好想与这位婆婆交流,八十多岁的老人心里一定装着百多年的历史,可是婆婆表情和言语木然。或许婆婆没有任何心事,只静静守候岁月,静静地等待被岁月收割!看到婆婆的今天,等于看到自己的明天,陡然升起一种莫名惆怅。
我们也顺着婆婆的方向眺望,粉蓝粉蓝的天地间是粉蓝粉蓝的子午河,这一方天地亿万年都如此模样吧,那一弯粼粼波光里,映有踏上这里第一人的影子,也映有第一条道路的辉煌繁荣与衰败;我们知道的她都知道,她所知道的我们未必知道。
滔滔河水中似乎回响着舟车、商贾往来熙熙的嘈杂,荔枝飘香,驿马飞驰的金戈铁马空响。对于繁荣与衰败,噪杂与安静,她永远如此不悲不喜,对于“却恨妖容幾丧国,荔枝飞骑不沾尘”的人类慨叹也无动于衷,比那位婆婆还木然。
顺着子午河上行,就是石泉两河口—关口(宁陕县城)—旬阳坝—江口镇,然后越秦岭抵长安。
古镇背后是通往石泉的公路和一些现代建筑。这里地处三县(西乡、洋县、石泉)交界的水陆交通要冲,历史上曾几易归属。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子午镇为西乡县东北重要的军事、交通、商贸重镇。
无疑,这古镇是子午道上一个重要节点,重要驿站。南来北往的商贾、官员、邮驿都要在这里歇脚换马,繁荣一时。因此这里最早设子午县,沿袭至民国时期,之后为子午乡、子午镇政府所在地,村主任说,2012年镇政府搬迁至据此25公里的三花石,如今这里是新民村一个村所在地。
我有个疑问,你们在村口立碑刻字,不外乎就是要记住历史,那为什么这里叫新民村而不叫子午村呢?村主任默然,是的,这不是他应该思考的问题。
村主任把我们领到位于古街中间的一位大嫂家吃午饭,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寻访途中的老乡家里吃饭,从窄窄的一个小巷进去,里面却很宽敞,大嫂厨艺特棒,家常菜非常非常地香,就跟回到自己老家一样。饭后,我们邀请大嫂合影留恋,他万般推脱,见我们热情,特地换了一身干净漂亮衣服。
如今子午道重要的历史作用已基本丧失,1958年修建西万(G210)公路基本沿子午道走向。很多栈道被现代公路建设炸毁,道路遗迹湮灭,子午道只剩下一个影子和概念,未免有些遗憾。(熊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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