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香端午 成祖耀

淮河晨刊 2020-06-15 07:44 大字

夏风阵阵吹,麦子渐渐黄了秆熟了头。

麦黄时节,我又嗅到了端午的味道。

每年的端午节前后,淮河两岸的麦子基本成熟,到处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对于收麦子,我是无数次经历过的。那些镰刀挥舞的年代,与麦子交锋的是体力。在烈日下,弯腰一刀刀砍倒了一行行站立如士兵一样的麦子,一车车运走麦把。在场上,磙子的欢叫叽叽呀呀一次又一次,起场堆麦草,脱粒扬晒,抢时间争天气,这一个流程下来,你嫩嫩的皮肤,估计要蜕层皮的。当你做着收麦人,火爆爆的太阳下,又饿又渴的你,又累又热的你,真能体会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感受。

那些劳动者壮美的姿态,挥汗之余,吃着粽子,想起了屈原。农人们以这样的方式纪念屈原也很特殊。看着丰收的麦子,父亲站立田头,顺手掐一个麦穗,揉在手中搓一搓,吹去发黄的麦壳,看着一粒粒饱满的麦子,开心一笑。说话高兴间,扔几粒入嘴咀嚼出浓浓的香味,连声说:乖乖,不错不错。端午连着麦收时节,忙碌中,也把端午过得别有特色。

清晨,父母不忘早早下地收麦子,端午里的必需品一一带上。煮上鸡蛋,包好的粽子,拿点白糖,带点绿豆汤。特别把几把磨得锃亮的镰刀并排放在板车上。烈日当头照,后背直冒汗。弯腰呼哧呼哧一阵狂割,挥舞镰刀的手有点酸有点麻,手掌心磨出血印来。每到累了想休息时,一看见金灿灿的麦子在眼前晃动,一幅丰收的画面就会勾起你的兴奋。那时,你会全然不顾,奋力挥镰。看着一排排倒下的麦子成为你的俘虏,你擦着汗水会心地笑了。直到把“东山的太阳背到西山”为止。农家女人,在和男人一样劳作时,仍然拉着孩子,拎着罐子和水桶,盛着饭菜和井拔凉来地里给家里劳动力加餐鼓劲。

日落西山,回家,吃饭,看场。男人睡在打麦场上,伸伸懒腰,舒展一下劳累的身体,摸摸发疼的手。守着丰收的希望翻来覆去一阵后,守着屈原投汨罗江的一系列传说酣然进入梦乡。萤火虫飞来绕去,给夏夜增加一丝凉凉的快意。

农忙的端午,我的亲人们没有安逸地坐在家里喝酒吃肉,唯有微风伴着麦香阵阵送入端午节的故事。那些新鲜的习俗,对于孩子新奇而神往,甚至是难得的精神食粮。风吹麦浪的风景过后,紧张的几天收麦战斗,一片片麦茬地裸露田野,孩子们跑前跑后,撒落的麦穗被捡起成了口粮。随着一堆堆带着麦壳的麦子在石磙碾后飞起的碎末扬起中,分离干净。一粒粒饱满的麦粒成小山状在打麦场上张扬起来。朦胧的夜色下,麦堆的隆起,掩饰不住父辈们脸上的骄傲。

端午与午收,交织在一起,混沌不清。至于雄黄酒、艾草,还有与端午相关的词语,有的成了孩子名字的后两个字。端阳,这个词,在学校里叫起时,有几位一起答应的。为了纪念这个节日,最好的礼物就是用姓氏的名字铭记着历史的厚重,祈福着端午里丰收和安康的代代相传。

看那一株株挂在门头的艾草,抹在镰刀上的雄黄酒,写在户口本上的名字。随着时令的推进,节日过后不久,那麦后雨季的侵袭便纷纷而来。刚刚骄阳似火,一会乌云翻滚。忙碌的身影,披星戴月,抢收抢种。那份繁重,那份焦灼,那份争分夺秒抢墒情的速度。这些细碎的重劳动,远远超过了划龙舟水手们的快速划桨付出的体力。

我的父辈们,不会背诵《离骚》,也不会月下吟诗对句,只有麦香欢唱,成为端午里祭奠屈原和那些先哲们最美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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