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南的五月

陕西工人报 2020-06-08 06:24 大字

“快黄快割”“快黄快割”鸟叫声躁动了陕南安康的五月,陕南的大忙季节在躁动中开始了。

南边的凤凰山山脉、北方的牛山山脉夹出了陕南川道,汉江的最大支流月河从川道流过,流出了一派多姿的江南风韵。金色五月的麦田,狂野地摆在月河两岸,黄浪和着绿色的月河一起翻滚,“开镰啰!”立在黄浪头的老农一声吼,“沙沙沙”的镰刀声、“哗哗啦啦”的麦倒声合奏出丰收的乐章。

晒太阳、灌浆,再接点雨,麦穗就是陕南的娃,撒欢似的猛窜猛长,一天一个样。晨,麦芒上顶着晶莹的露珠,阳光下站立着一田佩戴珍珠的娃娃,风吹过,露珠渐次掉落,跳起了动人的绿衣舞,旋转着、舞动着、起伏着,为陕南丰收的主题拉开了序幕。

五月,麦田开始上色,浅绿加入了浅黄变成深黄,饱满的麦穗弯下了成熟的头等待收割,这时杜鹃从空中飞过,发布“快黄快割”的催令,陕南人就开始准备收割了。

清晨,趁着凉爽,拎起镰刀奔向麦地,麦田一眼望不到头,只听见“哧啦哧啦”的声音,麦子摇晃着,须臾工夫,撂倒一大片,田野变成一行行排列的诗,摘下草帽,立在诗旁的老农,把诗翻译成一曲陕南老调。“割麦麦,吃馍馍。互换工,来推磨。麦入仓,心不慌,农口夺食呀喜洋洋。”老农对着天空唱,唱过瘾了,拎起老壶,“咕咚咕咚”喝起陕南绿茶来,抹一抹嘴角,弯腰又开始收割。

太阳一竹竿高了,地里的麦子撂倒了一大半。这时,家里人送来了早餐,一声招呼:“丢下镰刀,喂脑壳来。”

“哈哈,你个丑婆娘,吃饭就吃饭,叫啥喂脑壳?”话刚说完,家里人就把饭盛好了,油饼酸拌汤,蒸馍和稀饭,一碟酸豇豆和泡大蒜爽口润心,吃得有滋有味。男人立在田头吃饭,女人立在男人后面给他摘身上的麦芒。爱吃酒的男人,女人就捎来一壶包谷酒、稠酒或黄酒,这时候,有酒的男人举高壶,摇得“哗啦啦”响,招呼着田地里的其他男人来喝上几口,推辞不得,就涌了过来,分次接过酒壶“咕咚咕咚”大喝几口,连声说:“好酒好酒!”乐得送酒的家里人笑得咧开嘴。

割完麦子就开始插秧了,陕南人最讲究抓节令,耽误一节就误一年,时令是赔不起的。

插秧开始了,厚道的陕南人兴的就是互相帮忙,男女老少一起上,拔秧苗的拔秧苗,插秧的插秧,水田里人头攒动,不到一袋烟工夫,一块水田便“上午一片黄,下午一片绿”了。农忙季节,“早一晌不一样”,村子里几乎看不到闲人,更是忙坏了女人们,她们既要干活,还要抽时间做饭。收工了,吃饭了,这是农人们一天最热闹、最惬意的事情,他们相聚一起,七碟八碗的农家菜,大碗喝酒,家里人时不时把一块块肉迅速夹给乡亲们,划拳声不绝于耳,餐桌上相互间开着玩笑,相互敬酒劝酒,笑声和骂声爽朗质朴,厚道实在。

女人们醉了,醉了的陕南女子最好看;汉子们醉了,醉了的陕南汉子最豪放;夕阳醉了,醉了的陕南夕阳最璀璨;夜醉了,醉了的陕南夜最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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