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父亲

宜宾晚报 2019-03-19 10:38 大字

再过两天就是父亲生日了,一直在思考给他老人家买什么生日礼物,总觉得这也不太好那也不太对,中午照例给父亲打个电话,电话那头依然传来一个调皮老头的怪声音:什么事呀?小同志。我也会迎合父亲的调皮:有事呀,我来给父亲大人请安!这几乎是我和父亲通话的固定开始。

父亲是个很节俭的人,我送礼物的标准也就理所应当的变成了一定要经济实惠,至少他觉得实用。“老同志,你说这次生日,我到底送你什么好呢?”我开门见山地问父亲。他老人家也不见外,直接说:“就送我根挠痒痒的嘛,最近好像是长胖了,挠痒痒很吃力。”其实父亲不是长胖了,因为胖是他几十年来不争的事实,他只是变老了,手脚不那么灵活罢了。

都说父爱如山,但我想说我感受到的父爱却如水般温润而绵长,可以说我的整个童年记忆里都有父亲的身影。

周末回老家,难得好天气,和父亲一起去后山转了一圈,儿时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上心头。

那棵梧桐树上我曾经淘气的爬上去掏过鸟窝,鸟蛋没掏着半个,还因为技术不好而从树上下不来了,急得哇哇大哭的我最后是被父亲抱下来的。父亲替我抹着眼泪花告诉我:记住,鸟是人类的朋友,不能随便伤害它。

山脚下那块像月牙一样弯弯的水田,几十年了还是没变。小时候爱肚子痛,半夜总睡不好,父亲爱抱着我出门转转,那晚月亮圆圆的,稻谷快成熟了,朦胧月色下一片一片的金黄,父亲指着那块弯弯的稻田,跟我讲:白天的时候有两只调皮的狗在田埂上打架,打得太激烈了,双双滚进了稻田,压坏了一大片稻子……我被父亲绘声绘色的描述逗得哈哈哈大笑,早已忘了肚子痛这件事。

那块地我们家的,小时候父亲老爱在这块地里种花生,我们一边种花生,一边背诵许地山的《落花生》,似懂非懂的我很认真地说:“做人要像花生学习,不能像石榴学习。”

回忆那么多,当我兴致勃勃的跟父亲讲述的时候,父亲似乎早已忘了这些事,但这一切在我的记忆里却恍如昨天。

有父亲的日子,我永远都是孩子。回家的路上,我依旧调皮的扯着父亲的衣服像开火车一样往前走,抬头看父亲的腰板没那么直了,头发什么时候也已经灰白了,时间如流水,愿岁月静好,父亲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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