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粉条香
□ 唐明勇
快过年的时候,母亲打电话给我:“娃,你啥时回来?你爸吊的红苕粉条好了,已经卖了好多,你回来拿些去吃!”
小时候,每到腊月办年货的时候,母亲都会给父亲叮嘱,别忘了挑些好红苕,淘净打了,给娃们吊点粉条。我的老家位于汉滨区关庙镇老龙村山沟里,四周都被油沙土壤的二荒山包围,沟沟壑壑的山垣几乎种不成好的农作物,但这贫瘠的土地却给红薯安了“好家”。因为家里人多地少粮食不够吃的原因,父亲总是将我家周围所有坡坡道道的土地种满各种红薯。依稀记得,门前和门后地种了一些红心和黄心红薯,那是我们小孩平日特有的“零食”,斜梁上种满了白心红薯,那是我家牲口的主料。每到霜降前后,父亲和母亲就会领着我们姊妹三人到地里割掉红薯长出来的茎和叶子,整片地里就像赋予了魔咒一样,一个个小精灵露出小尾巴,等待人们的青睐。“嘭!”随着父亲向下有力地挖掘,地里瞬间开了花,一个个色泽红润、圆大而又光滑的“精灵”露出脑袋向我们招手,我和哥哥兴高采烈地将个大圆实的红薯装进箩筐,再由父亲一担担挑回堂屋倒在角落,堆成一座座小山,父亲就会笑着对母亲说道,“这个样子,年底那两头猪总算有吃的了。”
每到腊月初,母亲就会从窖里捡上五六箩筐红薯,洗净,去掉坏了的部分等待父亲拿到村大队加工粉碎,装进布口袋,放到大木盆里,边浇水边用力挤,去除红薯糟,澄清红薯粉面。随后,我们就能饱尝母亲做的红薯凉粉了,细嫩光滑,酸辣可口。
红薯粉晾干后,也就到了我们最期盼、最热闹的时刻——吊粉条。一大早母亲就使唤大哥在院子里烧上两大锅开水,父亲和院子里几个长辈们就将干粉倒入大水缸里加上适当的水像揉面一样不停地搓揉。这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揉的时间越长,粉条越劲道,口感越好。母亲也在另一旁锅里熬着粉芡,她将熬好的粉芡放入烧开的大锅中,父亲便拿起漏兜将红薯粉放进去,看着粗细均匀成线状的面糊滚入滚烫锅里,对着大哥喊道,“填大火,加柴,再把火填大点!”其他几个长辈则将成形的粉条迅速均匀地剪成几节放入冷水锅里,使其浸泡缕好挂到提前搭好的架子上。晌午时刻,母亲取下一些粉条做出佳肴招待前来帮忙的人,众人就在尝粉条、议粉条、喝土酒的“粉条宴”中结束一天。接着第二天父亲和母亲又给其他人帮忙吊粉条,于是这一个腊月我们几乎沉浸在白菜炒粉条、粉条炒肉、凉拌粉条等饕餮大餐中……
改革开放41周年,人们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近年脱贫攻坚深入开展,让广大百姓的生活发生了飞跃的转变,根沃植土,筑巢引凤,磐涅重生,曾贫瘠荒凉的家乡如今日新月貌,富硒产品层出不穷,传统手工的红薯粉条也占领了一席之地……
“妈,拿粉条之前,我要先吃您做那劲道可口、润滑柔和的白菜粉条豆腐汤!”拉回思绪,我向母亲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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