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菩萨”归来记 白河警方22年接续追查破获文物被盗积案
本报记者陈洪钧通讯员徐新林程涛
“22年了，‘鎏金菩萨’终于找到了……”
看到民警手里的照片，近日，年过七旬的李佳珍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22年前她在安康市白河县档案局工作期间被盗的文物“鎏金菩萨”。得知被盗文物已被白河公安民警找回时，李佳珍如释重负地说：“我们这些‘老骨头’终于能了却这桩心病了！”
李佳珍的“心病”源于22年前的一起文物盗窃案，这也是白河民警的一个“心病”……
离奇盗窃案22载“心病”难了
“门窗完好无损，但七八十斤重的文物‘鎏金菩萨’却不翼而飞……”虽然已经过了20多年，白河县档案局原局长、已退休的艾文仲还清楚地记得发生在1998年的那起离奇盗窃案。
1998年12月，存放在白河县档案局的一件文物“鎏金菩萨”被盗。据艾文仲回忆，这件从民间收回的“鎏金菩萨”，原本存放在档案局的仓库，因为块头比较大，当时还专门给其做了一个木匣放置。想盗取存放在仓库的这件文物，要打开两道上锁的门。当时的工作人员大多还记得，文物被盗前的两三个月，还发生过一件怪事：有一天工作人员发现，这件“鎏金菩萨”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办公室里，当时大家都认为是单位内部人员恶作剧，将它搬回原位后也没太在意。但没过多久，“鎏金菩萨”就彻底消失了，而门锁和窗户并未发现明显的破坏痕迹，大家感觉事态严重，迅速报警求助。
案件发生后，白河公安迅速介入，但囿于当时的办案条件和侦查手段，多方调查半年多，还是未发现有价值线索，案件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当时有人谣传是档案局工作人员内外勾结，才让这起盗窃案看起来‘天衣无缝’。那时，档案局所有工作人员，都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虽然过了20多年，当时的工作人员大多早已退休，但和艾文仲一样，文物被盗案件也成为大家的心理包袱，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减轻分毫……
同样背负这个包袱的，还有白河公安民警。这起文物被盗案件的发生，社会反响强烈，公安机关破案压力较大。“鎏金菩萨”被盗前为什么会出现在办公室？窃贼又是怎样打开两道门锁来去无踪？被盗的文物在哪里，是否已经流向走私市场？22年来，白河公安辗转多地，不断扩大摸排范围，尝试寻找该案的蛛丝马迹，但始终无任何进展。随着时间的推移，被盗文物追回的希望似乎也越来越渺茫……
三长包抓古玩圈子寻“菩萨”
2019年12月以来，白河县公安局新一届党委大力开展“打现行、破积案”严打攻坚行动。在对历年积案进行重新梳理过程中，这起22年前的文物盗窃积案，再次进入了民警的视线。
这件被盗的文物“鎏金菩萨”是白河县有记载的重要文物，具有非常重要的研究价值。如何打破20多年来的僵局，撬开案件的突破口？白河县副县长、县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谭简组织召开案情研判会，将该案作为重点案件，穷尽一切手段开展走访摸排，确保被盗文物尽快归位。
2020年3月以来，专案民警深入白河古玩圈子，先后摸排数千名群众。经过3个多月的查访，民警终于获取了一条有价值线索：在走访过程中有群众反映，白河县某单位退休干部巴某多年前在和他人交谈时，曾提起过家里收藏有一尊“鎏金菩萨”，并且在寻找买主。经进一步了解获知，巴某有收藏文物爱好，家里“藏品颇丰”。但此“菩萨”是否就是彼“菩萨”？多年前就在寻找买主，现在是否已经转卖？经过大量工作，专案民警获取了“巴某与他人提起过的‘鎏金菩萨’就是白河档案局遗失的文物”的重要信息，至此，这起尘封20多年的文物盗窃案迎来了重要转机。
多警联侦 挽文物于流失之际
虽然获取了有价值线索，但巴某是否就是犯罪嫌疑人，被盗文物现在又藏在何处？经过大量走访调查、跟踪守候，民警终于确认了“被盗文物还藏在巴某家中”的关键证据。
抓捕时机已经成熟。2020年6月16日，副局长王军指挥展开收网行动，在白河县城关镇将犯罪嫌疑人巴某抓获，并迅速在其住房卧室内成功查获被盗文物“鎏金菩萨”，另查获疑似文物11件。经突审，巴某如实供述了其于1998年12月，在白河县档案局盗窃“鎏金菩萨”的违法犯罪事实。巴某供述，其有收藏文物的爱好，尤其是对各类佛像更是偏爱。1998年初，他听闻白河县档案局内存放有一件菩萨像，遂心生盗窃念头。当年10月前后，巴某第一次潜入档案局仓库，用技术开锁的方式将门锁捅开，找到了这件“鎏金菩萨”像并搬回了家中，不料被妻子和岳父发现后极力劝阻，让其将“鎏金菩萨”归还。巴某随后将“鎏金菩萨”偷偷送回到了档案局。由于进出仓库麻烦，巴某并未将文物放回原位，而是随意放在一间办公室里。当年12月，巴某酒后经过白河县档案局时，又想起了这件“鎏金菩萨”。耐不住心中强烈的占有欲，他再次采用同样手法潜入档案局仓库，将已经放回原位的文物再次盗走，并瞒住了妻子和岳父，一直藏匿至今。
近年来，随着风声过去，以为不会“有事”的巴某，才偶尔将自己藏有一件菩萨像的事在圈内提起。近几年，他在网络上打听到了买家，因价格没有谈拢一直未出手。
“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将文物追回，巴某极有可能将这件文物转卖他人，从而造成我县重要文物的流失。”22年的接续奋斗，看到追回的文物，专案民警所有的付出和汗水都化作了收获时的喜悦，而当年档案局的工作人员也终于洗脱嫌疑，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目前，巴某已被白河县公安局刑事拘留，案件深挖、文物鉴定工作正在进一步办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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