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3夜 7名阿坝汉子登上世界之巅

四川日报 2019-05-31 06:27 大字

从珠穆朗玛峰南坡大本营出发,经过4天的跋涉,5月15日下午两点左右,川藏队队长苏拉王平站在海拔8848米的珠穆朗玛峰峰顶。和他一起成功登顶的还有队员罗日甲、格西杨初、叶格斯基、秋足、蒋杨和泽勇。7名四川阿坝汉子所带领的川藏队是今年除夏尔巴修路队之外,第一支登顶珠峰的攀登队伍。这一路,他们爬过昆布冰川、穿过洛子壁,像蜘蛛侠一样越过“黄带”和“希拉里台阶”,终于圆梦巅峰。在峰顶,苏拉王平、叶格斯基、罗日甲、泽勇唱起家乡的祝福歌曲《扎里西莫》,感恩自然的接纳。,4天3夜 7名阿坝汉子登上世界之巅。

“没想到我们会是第一支冲顶的攀登队伍。”队长苏拉王平回忆,由于登顶的路刚修好,还未太成形,他们还自带铁镐,一路敲出台阶,以方便上下山的人走,“也正因为如此,导致我们最终整队登顶耗时较长,本来早上八九点可以完成登顶,一直到下午两点我们才全部登顶。但很幸运,一路基本上都很平顺。”

□本报记者边钰

冲锋 窗口期的先行者

5月12日凌晨两点,川藏队从珠峰南坡大本营出发。跨冰岩、爬冰壁、走险路……5月14日22:00,他们终于向峰顶发起冲锋。

5月9日,珠穆朗玛峰南坡大本营,苏拉王平眉头紧皱,盯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沉思良久。最终,他转过头对负责顶峰航拍的罗日甲说:“定了,5月12日凌晨两点出发。”每年5月,珠穆朗玛峰会迎来一年中难得的几天好天气,这就是登山者口中的“窗口期”。“窗口期”出现的具体时间及长短,全凭天意,登山者能做的只有等待。今年,珠峰天气始终不稳,只有5月12日到16日的天气比较好。不过,这期间,也是夏尔巴人修建登顶珠峰道路的时间。“修路队计划5月14日铺完,但到达C4营地后,路还没修完怎么办?”39岁的格西杨初提出自己的担心。作为川藏队年龄最大的一位队员,对于攀登途中会发生的各类风险,他总是最为敏感。“如果没修完,剩下的也只有300米左右,我们背上修路绳索,自己铺设路绳到顶峰。”苏拉王平斩钉截铁地回复。

之所以这样自信,是因为苏拉王平所带的川藏队队员中,泽勇、罗日甲、叶格斯基、秋足等超过一半的人有10年以上的高海拔登山经历。对于高海拔攀登和修路,他们经验颇丰。那时,他们已经在大本营等了11天,“再等不知道这样的好天气还有没有。”苏拉王平说,根据尼泊尔旅游局发布的信息,本登山季获得登山许可的人数创历史新高,约380人。“现在,路还没修好,上山的队伍肯定少!要不然,等着后面的好天气,势必出现多支队伍上山的大拥堵,更危险。”

12日凌晨2点,苏拉王平、叶格斯基、秋足、蒋杨、泽勇等7位阿坝汉子,带着8位攀登爱好者和夏尔巴向导,从南坡大本营开始珠峰攀登之旅。

登顶 磅礴美景唤醒久违的感动

顶峰天气虽然不好,但一路上的磅礴美景却喂饱了队员的眼球。鬼斧神工的自然美景,唤醒了登山队员久违的感动。

5月12日凌晨2点到12日10点,从大本营向C1营地行进时,队员们经过有着“恐怖冰川”之称的昆布冰川。这里,高悬的冰川随时可能倾泻而下,冰川两侧的努子峰和巨大的珠峰山体有雪崩的风险。“穿越昆布冰川通常在凌晨一两点钟气温最低、冰川相对稳定的时候出发。”泽勇和队员回忆,人走在冰上,能清晰听见下面冰川裂开和坍塌的“轰轰”声。有些冰川倾斜度接近垂直,需要使用梯子爬上去。还有一些冰裂缝有几米宽,也需要架设梯子,扶着路绳通过。不过,人白天穿行于此,蓝色的天倒映在上面,晶莹剔透的冰壁会透出微微蓝色,给峭壁增添了几分柔色。那些大大小小的冰裂缝纵横交错,像极了艺术品,美丽却又让人心惊。

“经过14小时的攀登,到达了C2营地。5月13日到达海拔7200米的C3营地。”艰难的攀爬过程被泽勇三言两语地记录在手机备忘录。

5月14日,到达C4营地后,好消息传来:通往顶峰的路绳已经全部铺好。当日22:00,他们一鼓作气,出发冲顶。C4营地到顶峰的路线比较复杂。刚出发是一段雪坡,然后会经过一段狭窄的雪岩冰岩混合的雪槽山路。像墨汁样的天空笼罩着珠穆朗玛峰,走在队伍最后的苏拉王平偶尔抬起头,看着队伍前面微微闪烁的头灯,四野肃穆,他只听见吸氧的呼呼声,和细碎的脚步声。

5月15日早上11点左右开始,一路向上,到达8400米左右的“阳台”后,沿着珠峰的东南山脊向前,就是著名的“希拉里台阶”。“希拉里台阶”被认为是南坡冲顶日最难的一段。“这里非常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壁面上大大小小的石头,攀登起来并不容易。即使有高山攀登经验的“老手”泽勇也小心翼翼。探过头向下偷瞄,下方海拔6000米左右的C2营地,像几个彩色的小点点缀在山间。抬起眼,壁立千仞拔地而起。过去十年,泽勇脚步遍布四姑娘大峰、雀儿山、奥太娜、慕士塔格峰等,对美景已见惯不惊。但眼前的磅礴唤醒了久违的感动,他不停感叹:“太美!”

5月15日下午两点,走在队伍最后的苏拉王平登上顶峰。罗日甲、格西杨初、叶格斯基、秋足、蒋杨和泽勇已经在那里等他。“这就到了峰顶?”格西杨初、叶格斯基、秋足看着四周密云遮天,全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两分钟后,尼泊尔方向的云雾散开,矮山在他们脚下显现,他们才开始慢慢相信,“嗯,确实到了。”负责拍照的蒋杨赶紧颤颤巍巍掏出专业设备,为大伙拍照。罗日甲却全程不在状态,一心观察着风速,“山顶风太大,辛苦背上来的航拍器完全没法起飞。”本来计划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巅峰航拍,因为风速,只好搁浅。

归来 平安返回感恩珠峰接纳

珠峰的美,是野性的,它磅礴的美景背后隐藏太多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失去生命。平安返回大本营的队员们更加敬畏自然、珍惜生命。

为了减少登顶的负担,泽勇把其中一瓶氧气放在半路。下山的时候,那瓶氧气却不翼而飞。5月15日晚上8点半左右,他携带的氧气已经用完,而距离4号营地还有接近100米的海拔高度。众所周知,珠峰海拔超过8000米时,就意味着进入了“死亡地带”,极寒和缺氧,使得人类几乎不可能存活超过48小时。因此,在海拔8000米以上,几乎所有人都要使用瓶装氧气,即便是被称为“有三个肺的奇人”夏尔巴人也不例外。手脚冰冷、意识模糊、视力下降……很快泽勇便出现缺氧反应。所幸的是,苏拉王平还剩有一些氧气,他立即决定:同泽勇共用氧气。“给他吸五分钟,我就向下跑二十米等他。等他追上我,我再吸五分钟。他又向下跑。”苏拉王平说,就这样重复,直到先下山的蒋杨又拿了一瓶氧气上来接他们,危险才得以解除。

然而更大的危险还潜伏在后面。5月16日,从C3营地向下撤到C2营地时,途经洛子壁,扶着路线绳,突然“嗖”一声,一个黑影从苏拉王平和秋足中间的路绳一闪而过。接着就是如炸雷的响声,撞上侧边冰壁的“黑影”石头碎了一地。随后,一些碎石窸窸窣窣地往下掉。山崩?小范围落石?举目四望,大雾遮掩,他们根本无法判定情况。“这段路走快点。”惊魂甫定的苏拉王平冲着对讲机吼道。闹腾的队伍安静下来,每个人心里都装满了恐惧,“每一步都像踩着一根细细的生命线,你不知道这根线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断掉。”

5月17日,苏拉王平一行终于安全返回大本营,他在朋友圈晒出自己被太阳灼黑的脸,并写道:“不是我们征服珠穆朗玛峰,而是珠穆朗玛峰接纳了我们。”这种对于自然的敬畏和生命的感恩,是所有登顶的人共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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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坝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阿坝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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