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起,从此笔墨落不定
长篇小说《尘埃落定》。 长篇非虚构作品《瞻对:一个两百年的康巴传奇》。 长篇小说《空山》。 中篇小说《蘑菇圈》。 阿来(前排中)一行领略到了传统彝族建筑文化的魅力。本报记者 阿克鸠射 摄
阿来
2000年,凭借第一部长篇小说《尘埃落定》,他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茅盾文学奖得主;2017年,他拿下百花文学奖历史上首个双奖,同时获得小说奖与散文奖;2018年,他终获鲁迅文学奖,成为四川将茅奖、鲁奖两个中国最高级别文学奖收入囊中的唯一一人。他,就是四川省作协主席、著名作家阿来。从1982年以诗歌创作开始,阿来已经写了36年。回顾来时路,放羊娃、拖拉机手、乡村教师……在时代的裹挟中,阿来有过太多身份,但最终,他成了作家阿来。
新的时代世界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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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恢复高考之后,在家里放羊、放牛、抬花岗石修水电站的阿来,参加了考试。期盼中,阿来收到马尔康师范学院寄来的通知书。1979年,中师毕业后,19岁的阿来当了老师。一个新的时代,向他慢慢开启。“随着改革开放,大量的书,中国古典文学、外国文学,还有各个国家的经典音乐涌进来……我的面前像打开了一座座宝库,世界向我扑面而来。”阿来回忆。
不久,阿来被调往县城教高中。之后,他开始写诗。1984年,阿来被调到阿坝州文化局下属的《新草地》杂志社担任编辑。那段时间,阿来用汉语写了两部文学作品,第一部描写故乡母亲河的诗集《梭磨河》,和第一部小说集《旧年的血迹》,从此他被称为作家。
1994年的初夏,书屋窗前的白桦树初出新芽,阿来在电脑前敲下第一行字:“那是个下雪的早晨,我躺在床上,听见一群野画眉在窗子外边声声叫唤。”故事从这里开始,一直写到秋天,白桦树落叶凋零,故事中的人一个个走向他们的结局……这就是后来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之后,他走出阿坝,来到成都。2000年,《尘埃落定》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41岁的阿来成为该奖项有史以来最年轻获得者。2006年,阿来正式调入四川省作家协会,成为一名专业作家。
从2005年到2009年,阿来以两年一部的速度,接连出版长篇小说《空山》三卷。2009年,他出版长篇小说《格萨尔王传》。2015年,他开始创作新的中篇小说,“那一年,我突然起意,要写几篇从青藏高原上出产的,被今天的消费社会强烈需求的物产入手的小说,第一篇,《三只虫草》。第二篇,《蘑菇圈》。第三篇,《河上柏影》。”2018年8月11日,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揭晓,《蘑菇圈》获中篇小说奖。该小说系列之所以得到很多人的喜爱,阿来认为,或许是他在小说中凸显出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此外,“不管写什么题材,小说首先是语言的艺术。不光是《蘑菇圈》,我很自信我所有的文学作品,都在努力达到一种诗意和思考的语言气质。”
2013年8月,他在《人民文学》当月的杂志上发表了长篇非虚构作品《瞻对:一个两百年的康巴传奇》,获得当年的“人民文学非虚构文学奖”。写这本书,耗费了他长达五年的时间。“我写《格萨尔王》的时候走了二十多个县,在一两年时间的行走过程中听到了很多故事,其中就有一个关于瞻对的故事。”阿来说,原本,他只想写一个虚构文学,结果他发现,在追踪这个故事的过程中,这些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种种事情已经非常精彩了,根本不用再去想象和虚构什么。而在这个创作过程,阿来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中国要变成一个真正很新的国家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在这种情况下,旧的历史或许就对今天有很大的借鉴意义,它很有现实意义。所以,他的书写一直都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我想作为一个中国人,不管是哪个民族,我都希望这个国家越来越富饶,希望这个国家的老百姓生活幸福。”
改革开放四十年,沧桑巨变。“中国当代文艺事业,是改革开放的直接受益者,令人自豪。”阿来感慨地说,“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数十年社会思潮、文化思潮及文学环境的变迁,文化产业高速发展,创作生产了一大批精品力作,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焕发生机的同时,也向世界讲述了新时代的中国故事。而作为一个为时代所影响,同时也影响时代的作家,我为身在中国而感到幸福,中国是一个有着丰富写作资源的地方,社会的日新月异,文化艺术的繁荣发展,给作家提供了多样化的题材宝库。”
文/四川日报记者肖姗姗
“尘埃”起从此笔墨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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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瞻对》希望国家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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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协主席铁凝:
从阿来作品重新认识中国
“打开阿来的作品,我只感到藏区扑面而来。”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在11月17日的阿来作品国际研讨会上说。
以“边地书、博物志与史诗”为主题的阿来作品国际研讨会11月17日在北京举行。这位中国著名藏族作家的作品研讨会,汇聚了铁凝、莫言、麦家等作家以及来自瑞典、美国、德国、英国的14位汉学专家、学者等众多重量级嘉宾。
铁凝表示,民族、自然、文化等等这些都是读者进入阿来文学世界的路标,但是我以为阿来的意义绝不仅限于此。阿来的作品真正落脚点仍是中国,以及生活在中国大地上的普普通通的人。
铁凝引用阿来的话说:“只有把这些非汉族的人民也当成真正的中国人,只有充分认识到他们的生活现实也是中国的普通现实,他们的未来也是中国未来的一部分,这才是现代意义上真正的天下观。”她认为举办这次研讨会的意义正在于此——“我们可以借阿来的作品重新认识那个生机勃勃的中国,也可以由此讨论种种重要而有趣的话题,譬如地域、民族给一个作家的写作带来怎样深远的影响,史诗在今天的文学书写中有着怎样的新的可能性,一个中国作家可以给世界文学提供怎样的经验。”
莫言在致辞时幽默地说,地理上有中心和边地之分,但文学上没有边地,只有好的和不好的,阿来用他的笔把一个相对偏僻的地理位置变成了在文学上引人注目的地点,“如果世界文学是一个百花园的话,那么阿来的创作应该是这个百花园中具有特色的一朵”。他希望通过这个研讨会,更加全面地阅读阿来、研究阿来、翻译阿来。
瑞典汉学家、翻译家陈安娜则盛赞阿来的短篇。她认为,不仅《尘埃落定》这种伟大的作品要让全世界看到,他的短篇小说也应该为更多人阅读。“他的短篇中有一种特殊的安静,一种寂静,有种梦幻迷离的特质。他让我们看到一个不同的中国。”
《阿来散文集》同日在现场揭幕,该文集包括《成都物候记》《一滴水经过丽江》《大地的阶梯》《人是出发点,也是目的地》和《让岩石告诉我们》5部散文集作品。
阿来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作品曾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第七届鲁迅文学奖,《尘埃落定》《空山》《格萨尔王》《遥远的温泉》等多部作品被翻译成英、法、德、日、意、俄等二十余种语言,在世界被广泛翻译和传播。文/中新社记者应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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