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九寨沟
在九寨沟留影。 （作者供图）
吴兴华
有人说欧洲的阿尔卑斯山是童话世界，而我到访后觉得九寨沟更加“童话”。尽管十年前已经去过，但它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圣地，重返九寨沟成了我多年的期盼。今年金秋时节，我又一次探访这块神奇的净土。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把它的杰作深深掩藏，让这举世闻名的风景名胜隐藏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峡谷。自从发现至今，它不知折腾了多少中外游客。经过大半天的盘旋山路，我们终于到达这一人间天堂。
位于四川阿坝州北部的九寨沟，传说天神有九个聪明勇敢的女儿来到这里，见蛇魔在水中投毒，人畜倒毙。她们打败了蛇魔，留下来与九个藏族男子结婚成家，之后形成九个部落，分居九个寨寮，“九寨沟”因此而得名。
九寨沟由三条主沟组成，呈Y字形分布，总长60余公里。沟内有100多个大大小小的湖泊、10多个瀑布群。由雪山、森林、湖泊、溪流、瀑布组合成神妙、奇幻、幽美的自然风光，被誉为“人间仙境”。由于交通不便，千百年来与世隔绝，所以至今保存着“自然的美，美得自然”原始风貌。
清晨，我们乘坐的环保大巴从宾馆向景区进发，车厢里播放着藏族歌手容中尔甲演唱的《神奇的九寨》，“噢，神奇的九寨，噢，人间的天堂，噢，神奇的九寨，你把那童话的世界，铺满高原”……车窗外峰峦叠嶂，湖光山色。山腰间层林尽染，深橙的黄栌，浅黄的椴叶，如火的枫叶，殷红的野果，满山抒写着仙境的诗意。秋天的九寨将我们带进一个童话般的世界。汽车在晨雾缭绕的山脚下缓慢行驶，山顶上白雪皑皑，耀眼夺目。沟中大大小小的湖泊盛满了天堂般的梦幻，山峰云雾倒影在湖水中。大自然这支神奇的彩笔，把九寨染成了天然色库，描绘出一幅灿烂的画卷。
汽车把我们直接带到日则沟最顶端的一片原始森林。置身林间，身心得到完全释放。我脚踩柔软的落叶，鼻子嗅着芬芳潮湿的空气，耳边听着松涛与鸟语，身上拂着野林山风，眼看着茂密的树林，渐渐地与茂密的原始森林融为了一体，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超凡脱俗。在这个世外桃源的生态圈里，参天大树被青苔缠绕，枯死的树上又长满植物。生生息息，自然循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被人为破坏，保持着最原始自然的本色，体现出生命的和谐韵律。我在想，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体会回归自然的深层含意。
藏人称湖泊为海子，在众多的海子中，我最喜欢的是五花海。由于九寨的水含碳酸钙质，与含不同叶绿素的水生群落，在高原的光合作用下，幻化出缤纷色彩。深蓝、藏青、鹅黄、墨绿等多种颜色互相交融，如同画家的调色盘在水晶中被打翻。湖畔四周的丛林，赤橙黄绿倒映湖中，与水下沉木、植物相互点染，一片色彩斑斓，故得名五花海。晶莹剔透的湖水在阳光照射下，风稍动，湖面泛起微波细浪，璀璨成花，呈现为深绿；风停后，深绿又转成幽蓝。当你在高处俯视时，湖水又呈孔雀蓝。走着走着，我为那色彩斑斓，绚丽多姿的景色痴迷沉醉。五花海弄得我眼花缭乱，以致忘了时间，掉队成了团里的笑话。
午餐后，我们又来到另一条沟参观长海。它是九寨沟湖面最宽阔，湖水最深的海子。当地人叫它“若里”，是一个远古时期形成的高原堰塞湖。从栈道上放眼望去，远处岷山主峰白雪皑皑，一派冰川景观，在蓝天白云之下，蔚为壮观。遗憾的是，十多年前在我照片中出现的那棵半枯死的老杉树，找不到了，我想它应是回归自然了。长海不仅美丽，还很神奇，它没有出水口，排水靠蒸发和地下渗透，遭遇暴雨不外漏，久旱无雨不干涸。藏民形象地称它为“装不满，漏不干”的宝葫芦。
在九寨众多的瀑布群中，珍珠滩瀑布最为壮观。远看像一幅白色屏障截断弯弯曲曲的小河，近看却好似一匹美丽的白色绸缎，从40米高处飞泻而下撞在岩石上，如泼珠溅玉，冲进谷底，卷起堆堆浪花狂奔而去。那瀑布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它集水姿、水彩、水声、水色于一体，尽显天下水景之美。这是九寨沟水色最美、水势最猛、水声最大的瀑布，电视剧《西游记》片头就取景于此。
宽度超过300米的诺日朗瀑布也是九寨沟一大看点，滔滔的沟水像一片流动的梦幻，从顶部跌落下来，水帘从山间飞出，凌空而下，直泻百尺山崖，银花四溅。远看它像一条白色幕布从山崖间飘下，随风抖动；近看如无数珍珠撒落碧绿深潭。这一景点是两条沟交汇处，游客特别多。此时的我筋疲力尽，想细心观赏却心有余力不足，拍几张照片就匆匆离开。
水是九寨的灵魂。九寨沟的地下水含有大量的碳酸钙，来自雪山、森林的活泉水高度洁净，经过梯形湖泊层层过滤，水质纯之又纯，透明度非常高，20米深能看到底。因水中植物种类和湖底沉积物不同，水色各异，涟漪多彩，随着光照变化，呈现不同的色调与水韵。难怪人称“九寨归来不看水”。
我随秋风进九寨，秋意伴我满意归。那山，那水，那树，处处胜似人间仙境，成了我一生难忘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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