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世说之乙未纪游

□陈怀远

乙未秋,就读英伦之长女返里探亲,其学友许生及两妹陪同。许氏兄妹乃英籍华人,皆不谙华语。

槐与其同游数日。此番游,在成都参团。黎明游客即蜂聚八宝街,候车启程。每有旅游车至,皆趋之若鹜。又四散,盖非导游事先所嘱车号也。聚散十数番,来车方为所等者。众人蜂拥于车门,拥挤上车,以抢座也。此景固习见之,时则惟恐许氏兄妹诧怪。吾等末后上车,座位止剩后排。女谓槐曰:“许生称道父之修行。”槐问何故,女云:“未抢座耳。”槐戏云:“德高之人每居后。”

游九寨沟,皆叹骇风景绝美,惟游人过多,颇碍游兴。女译许生之言曰:“固知祖国人多,今得体验也。”槐云:“若逢节假日,人山人海尤壮观耳。”

游程原有黄龙,因遇雨,道途阻滞,耽误行程,未往。导游以黄龙票价之半返还游客现金,众皆忿怨。返途,遇塌方,改道绕行,延误半日。导游欲收绕行费于游客,群情激愤,导游方作罢。女言此情形于许氏兄妹,其甚奇诧,称旅游公司当赔偿游客,而非增收费用。

返成都,翌日游市区。至锦里,街巷古朴,石径幽深。街心牌坊之侧,竖《锦里志》石碑,隶书端严。许氏兄妹驻足观之,忽连发惊叫,手指其中数字,为“家”“兰”“凤”等。女为予言,许氏兄妹中文名有此数字也。三人以手抚字,留影碑前。

与别,槐书扇“宜其家室”“兰质蕙心”“有凤来仪”,分赠许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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