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艰难中取胜 第一次平定大小金川
前言
在四川省阿坝州金川县、小金县及其周边地区深山处，几乎随处都能看见一个个经历千年风雨、依然耸立的嘉绒藏式雕楼。而在与之相隔千里之外的北京香山植物园内，也几乎随处可见与之相同的一个个经历千年风雨、依然耸立的嘉绒藏式碉楼。
同样，在四川省阿坝州金川县安宁乡炭厂沟村东南的金川河畔，矗立着一座高4.5米、宽2米、厚1.3米的清乾隆御碑。而在与之相隔千里之外的北京香山团城及演武厅（健锐营演武厅），也矗立着一座与之大小相似的清乾隆御碑——“实胜寺碑”（碑身高3.1米，须弥座高1.15米，宽1.55米，厚1.92米）。这两个御碑都记载着清乾隆年间两次平定大小金川（今金川县、小金县）之战的情况。
这是历史上奇缘？还是历史上的巧合？
古人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旧唐书·魏征列传》）。当翻开清乾隆年间的历史画卷，几乎人人都会不约而同地产生这样一些疑惑：为什么一个偏居川西一隅、不足方圆、不过数百余里、纵深仅仅二百余公里、“丁壮约七八千”（阿桂《平定两金川方略》）的弹丸小地——大小金川，清朝却先后两次耗费约八千万两白银，先后动用军队（八旗军和绿营军）数十多万人（含轮换兵力），到大小金川进行征战，就其财力、兵力和物力的投入远远超过乾隆年间的任何一次征战，位列乾隆帝的“十全武功”之二。
“金川者，小金沙江之上游也。一促浸水出松潘，徼外西藏地，经党坝而入土司境，颇深阔，是为大金川。其一，纳水源较近，是为小金川。皆以临河山有金矿得名。二水均自东北而西南，至明正土司地合流，为宁远府之若水；至会理州为金沙江，亦名沪水”（魏源《乾隆初定金川土司纪》）。
大、小金川位于今天四川省西北部、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及其下辖金川县和小金县境内，地处青藏高原东南缘。大、小金川，因临河的山上有金矿而得名。大、小金川，也是大渡河上游的两条支流，大金川在大渡河上游，小金川与其相邻，源于邛崃山脉。大、小金川西连康藏、南接云贵、东通成都、北界青海，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在大、小金川居住着藏、羌、回、汉等多个民族。乾隆年间金川地区主要为嘉绒藏族聚居。大、小金川崇山峻岭，山高水险，气候恶劣，民风尚武，不论男女“喜欢击刺之技，男子十二岁便可插腰刀”（白鹤群《香山脚下话旗营》）。
大金川首领，即大金川安抚司，又称大金川土司、促浸土司、祁浸土司。促浸、祁浸之意为“大河之滨”。大金川土司统辖地区，在今阿坝州金川县境内。
小金川首领，即小金川土司，又称赞拉土司。“赞拉”是小金川的嘉绒藏语地名，意为“凶神”之义，有很多传说。小金川土司统辖地区，在今阿坝州小金县境内。
大金川（促浸）土司与小金川（赞拉）土司，实际是一个部族逐步分离出来的两支户主。
“金川地区在隋朝时开始设置金川县，唐朝设置羁縻金川州，元朝时属吐蕃等处宣慰司统领”（彭陟焱《乾隆初定金川战争钩沉·西藏民族学院学报》2003年7月）。
到了明朝时期，大、小金川嘉绒藏族族长，哈依拉木（哈衣麻衣），是本教大师，在嘉绒一带本教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明朝帝封其为世袭的土司，称为“金川寺演化禅师”“隶属杂谷安抚司”（彭陟焱《乾隆初定金川战争钩沉·西藏民族学院学报》2003年7月）。
到了清朝年间，清廷将金川纳入其统治管辖范围，嘉绒各部纷纷向清廷臣服。但关于金川土司归顺清朝的时间，史料记载不一。
据《清史稿》记载：“顺治七年（1650年）小金川归附。康熙六年，大金川归附”。《钦定平定金川方略》对归附时间有两种说法，其一记载为：“小金川在明代曰金川寺，演化禅师传至吉児ト细，于顺治七年归诚，授职，驻牧之地”。其二记载为：“本朝顺治九年归附，颁演化禅师印信，俾领其众”。《四川通志》也有记载，只是归附时间有所差异，其记载为：“鹏父吉儿ト（哈依拉木的后裔）于顺治九年（1652年）归诚，仍授原职，请颁演化禅师信印一颗”（《金川档）》，转引自庄吉发《清高宗十全武功研究》中华书籍出版社）。
康熙五年（1666年），清廷以嘉绒藏族首领嘉勒塔尔巴（又译：嘉勒巴，加纳巴）主动归诚，“给演化禅师印，律领其众”（魏源《圣武记》）。“康熙五年投诚，颁给金川寺演化禅师印信，传至乾隆八年，泽旺承袭其职”（阿桂《平定两金川方略》），即后来嘉勒塔尔巴的曾孙泽旺世袭了这一职务。
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莎罗奔者，初以土舍，从岳钟琪（曾任川陕总督，加兵部尚书衔、宁远大将军）征羊同（羊峒，九沟县原名南坪县，古称羊峒、羊同）有功”（来保《平定金川方略》。来保为满洲正白旗人、吏部尚书、军机大臣）。
为了奖赏莎罗奔的功劳，同时更为了对大金川及其周边地区“分而治之”，雍正元年（1723年），清廷于大金川设金川安抚司，经由年羹尧（汉军镶黄旗人，曾官至四川总督、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加封太保、一等公，后赐令自尽）、岳钟琪的举荐，莎罗奔在雍正元年被雍正帝“授安抚司，居大金川；而旧土司泽旺居小金川”（《清史稿》，来保《平定金川方略》记载：莎罗奔“授安抚使，以分金川土司之势。雍正八年，颁给印信号纸，不征赋税”）。“莎罗奔既得官号，自号大金川，以旧土司泽旺为小金川，于是有两金川之称”（昭梿《啸亭杂录》）。“从此，莎罗奔管理大金川，而以旧土司泽旺管理小金川”（杨成立《从档案里看乾隆第一次平定两金川之方略·阿坝日报》2015年5月22日），大、小金川分治。
关于管理大金川的莎罗奔和管理小金川泽旺家族关系，可以通过阿桂《平定两金川方略》记载清晰地看出：“小金川土司泽旺之始祖多尔济嘉勒，生子拉木布。拉木布生子三人。长子嘉勒塔尔巴，次子嘉勒布思来，其庶子拉旺巴察即系金川莎罗奔之父。嘉勒塔尔巴于康熙五年投诚，颁给金川寺演化禅师印信传至乾隆八年，泽旺承袭其职”。
州志办提供资料 记者 时群 李祥珍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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