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似在咫尺
李顺民
在海南省三亚市的海滨巨石上镌刻着“天涯海角”的字迹,那里是海南省的一处旅游景点。在古代,内地的人们来到海南岛,就如同来到了天涯海角。在古汉语中,“天涯海角”形容极度遥远的地方。
天涯海角有多遥远?相传,在北宋年间,苏轼从广东惠州启程,前往隔海相望的海南儋州赴命任职。参照今天的地图计算,惠州和儋州相距八百多公里。赴任路上,苏轼携家眷行程半月,才从澄迈县登上海南岛,距离儋州还有一百多公里。
今天,从我的家乡西北的甘肃省庄浪县启程,出县城到达宝(鸡)兰(州)高铁路过的秦安县高铁站,乘坐动车赶到咸阳,在咸阳转乘飞机,就可以落地海南省三亚市,24小时内抵达目的地。今天,因着便利的通行条件,天涯海角不再遥远,似乎近在咫尺之间。
仔细思量,人们对空间距离产生的遥远感,其实是因为出行不畅所致。出行不畅对于生活在黄土高原上的人们而言体会颇深。
上世纪70年代,当时的我懵懂无知。只是记得我生活的村庄被群山围困。渐渐地,我感到山群不仅围困了我的生活轨迹,还遮挡了我的视野,局限了我的思维,好似坐井观天,每天看着太阳从东山升起,落下西山。因为从未有过远足之旅,也无电视可为我打开眼界,幼年时代所认知的世界仅仅局限在村庄里看到的东山到西山之间的范围。
改革开放之后,村里人纷纷结伴出村打工。他们走三四天的路程才能到达新疆。每年春节回家,从他们的摆谈中获知村庄之外还有很多地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从那时起,我的心底萌生了走出大山围困的村庄观览外面精彩世界的念头。于是,我暗下决心以读书为人生拓路。
九十年代,我去了平凉上学,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远行。坐上长途客车,爬上遮挡我视野的西山,透过车窗望去,西山之外依然群山茫茫,客车游走在山群怀抱之中。让我远远未知的是,还有一座更高的山脉横亘在前。
客车来到六盘山脚下,我抬头仰望,只见六盘山直升云霄。之前见过的那些群山较之于六盘山,真是小巫见大巫。客车声嘶力竭,像困倦的爬虫徐徐攀爬,一小时后才翻过了六盘山。早晨十点坐车出发,到达学校已是下午三点钟了。更可怕的是,每年下雪天,一路上碰到车辆侧滑倒地的情景,让人不由得心尖揪紧。翻过六盘山,方觉如释重负。好在我毕业那年,一条隧道穿过了六盘山,从庄浪去平凉再也不必攀越六盘山了,再也不会让人胆战心惊了,行程也减了不少,真是一隧贯东西。
渐渐地,家乡的人们生活的道路越走越宽,逐步迈向了小康,出行愈加频繁起来,人们期盼脚下出行的道路越走越快捷。
2017年,宝(鸡)兰(州)高铁通车运营,路过秦安县,在秦安县建成了高铁站,我的家乡庄浪县处在秦安高铁站服务半径范围内。从此,庄浪县并入全国高铁路网,人们出行都选择去秦安县乘坐动车。每次出行,到了秦安县高铁站,东去西安两小时,北去兰州一小时,一天之内就可以抵达全国各地,感觉全国各地就在眼前,天涯近在咫尺。以前,庄浪人去西安八小时,去兰州五小时,这样的变化让家乡的人们无不欣喜!虽然,宝(鸡)兰(州)高铁没有过境庄浪县,但家乡的人们还是把秦安高铁站爱称为“庄浪高铁南站”。其实,这也即将名副其实。
“十三五”期间,对于我的家乡庄浪县来说,真可谓大好事一件接着一件。通上高铁之后,出门通往高铁站的高速公路通车也已指日可待了。
2015年底,平(凉)天(水)高速公路破土动工。四年后,静(宁)天(水)高速公路开建。两条高速公路过境庄浪县。平(凉)天(水)高速公路建成通车之后,庄浪县至秦安县将通上高速公路。庄浪人出门四十分钟即可到达秦安高铁站。从庄浪县城出发,四十分钟还到不了庄浪县最偏远的乡镇。所以,到那时秦安高铁站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庄浪县高铁南站。
不仅如此,两条高速公路建成通车之后,庄浪县去天水和平凉均变成1.2小时交通圈,去兰州变成3.5小时交通圈。庄浪将成为平凉市出行最通畅、最便捷的县,真可谓四通八达。
盼望着,盼望着,家乡的高速公路通车在即,我似乎看到一扇扇大门缓缓启开,一幅幅画面徐徐展开:家乡淳朴的民风扑面而来,梯田里苹果甜香氤氲,云崖寺的碧水潺潺流淌……
来了,来了,天涯海角的人们旋即从四面八方而来,脚踏着梯田,感受民风中蕴含的伟力,品味梯田苹果的甜美,熏陶久远的北魏石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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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浪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庄浪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