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水关前说沙汀
编者按
从1921年成立到2021年,中国共产党走过了100周年的艰苦奋斗历程,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中取得了辉煌成就。
在建党100周年来临之际,绵阳日报社开展“奋斗百年路启航新征程”征文活动,征集诗歌、散文、随笔等作品,用文学的形式,讲好中国共产党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故事,激励全市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奋勇前进。
本报今起开设专栏,选登征文作品,以飨读者,敬请关注。
□吴贤碧(安州)
曾经,我因热闹的春社踩桥走向雎水,在拥挤的桥上消灾祈福,随着拥挤的人流在古镇上浮光掠影,在狭小的街道与人摩肩擦背,缅怀尘土湮没的三国传说,仿佛听到校场坝战马的长嘶。当然,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耳熟能详的是乡土文学大师沙汀的故事。沙汀先生蛰居雎水长达十年之久,写下了脍炙人口的:“三记”,即《还乡记》《困兽记》《淘金记》,如今,依旧散发墨香,流芳后世……
雎水关是安县(今安州)的一座古老乡场,而沙汀作为安县最早的共产党员,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曾在雎水关蛰居写作、传播革命火种,与反动派作斗争的故事,依然在当地群众中口口相传。
沙汀,原籍安县,因为在短篇小说方面的成就,被文学界誉为中国的契诃夫。生活在安县的我从小热爱文学,觉得能有沙汀先生这样一位乡党前辈,内心也是十分骄傲的。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雎水关的肖隆富老先生,他的母亲曾经是沙汀先生岳母及爱人的学生,他也多次与沙汀先生的亲属有过交往,关于沙汀先生的诸多故事,有许多是他娓娓道来的……
革命作家沙汀本名杨朝熙,中国共产党员,上世纪三十年代后期被国民党当局追捕,回到安县老家的安昌、秀水、沸水、河坝场、雎水关等地活动。最后,舅舅郑慕周安排沙汀到雎水避难。辛苦辗转于刘家沟、斑竹园、周家抱房以及雎水街上的刘家酱园。一边从事革命地下党活动,克服千难万险,一边写成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三记”。重庆特务曾几次暗地里前来雎水打探他的消息,足智多谋的雎水民众都暗暗地保护着他。
一次,两个成都来的特务耀武扬威地要挟一个捡狗粪的老头,拷问沙汀先生的住址,哪知老头身手不凡,三下五除二速度卸了特务的枪,骂道“狗日的小乌龟想咬老虎还嫩了点”。特务们受到羞辱,留下一句“看来雎水人真不简单”后仓皇而逃。
又一次,几名重庆特务悄然来到雎水茶馆喝茶,暗访打听沙汀的下落,被雎水百姓发现,连忙报告暗中保护沙汀的当地“袍哥”管司。管司把特务控制起来押进乡公所,一阵恐吓,转眼又请特务喝酒吃饭,又打又拉,特务被玩得“团团转”,就是没摸到关于沙汀的一点线索。
沙汀在雎水有惊无险的地度过了十年,雎水民众从心底敬仰这位杨先生。在大革命时期的沙汀是安县第一个共产党员,建立了安县第一个党支部——安县特支。加入“左联”结识进步青年作家,抗战爆发后到达延安,在鲁艺教授文学,跟随贺龙上前线……随后回到生他养他的安县开展革命工作。
在雎水关的十年,沙汀拿起手中的笔和国民党反动派作斗争。其作品以讽刺暴露的手法,犀利的文笔,以本地为背景写下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长篇小说《淘金记》《还乡记》《困兽记》,以及《在其香居茶馆里》《代理县长》等几十部短篇小说作品。其内容反映了当时人民的苦难生活,揭露国民党的腐败与黑暗统治的内幕。
雎水人称杨二哥的沙汀先生,时常和百姓拉家常,喝茶饮酒,打成一片,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住处,其实他就住在雎水街上的刘家酱园房,往来于山区的刘家沟之间。当有特务来了,沙汀先生不能及时转移,又怕他走路太慢耽搁时间,情急之下会有山民专门用背篓背上他翻山越岭安全转移。就这样,杨二哥被雎水人用特殊的方式敬仰爱戴着。
走在雎水的老街上,刘家酱园的老房子已经拆毁,昔日小镇的模样只有通往太平拱桥那一部分还隐约保留着。这里街道修宽了,房子修高了,场镇附近有好几座大工厂,雎水人也都富裕起来了,场镇口的校场坝,正在修建成兰铁路安州高铁站。解放后沙汀先生曾经体验生活写出新长篇小说的红石滩村,现在是现代化的雎水镇学校,学校里的文学社,就叫红石滩。在共产党的领导下,雎水关这座川西山边小镇,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成为绵阳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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