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世外桃源阿坝县
■姜冰/文熊志恒/图
金秋十月第一次到阿坝县，我便一见如故深深地爱上了她。
阿坝县山美水美人更美，却藏在深闺，我急于用文字记录下阿坝县的一切，想通过文字的传播，告诉人们，这儿有一个被遗忘的人间仙境，那就是世外桃源阿坝县。阿坝县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西北部，川、甘、青交汇处。最高海拔5141米，最低海拔2936米，县城海拔3290米。这里是星星洒落的天堂，这里有破土而出最美的安多藏寨、有神秘的人间仙境......关于阿坝县的前世今生，作为一名外来人根本无法追根溯源。尽管这个以农牧业为主的地域在毫无工业的强大支撑下略显发展缓慢，但在当地政府长期有序治理下早已脱胎换骨。抛开高度发达的科技、经济来说，阿坝县却呈现出地地道道的质朴与厚重，原始与苍凉。她留下了神赐人间最宝贵的财富：莲宝叶则、神座、漫泽塘湿地、茸安柯河大峡谷、各莫寺、郎依寺等人文景观。
2020年国庆大假，我受邀与几个画友一起驱车前往阿坝县，与众多来自全国各地的画家们相聚采风写生。之前，我对阿坝县不甚了解，这次参加“金秋十月名家画阿坝县”系列写生活动，仅出于对神秘的西部世界充满好奇或探索之欲。
从成都出发，下都汶高速，上248国道，再走302省道，一路颠簸，到阿坝县已是下午四点。眼前的阿坝县天高地阔，高原气候与在成都所看的天气预报不同，原以为白天日均气温4℃左右，结果显示15℃，热得穿不了绒衣，干脆直接脱下。
到了阿坝县城，我与来自全国各地的艺术家们一起下榻阿妈拉酒店。翌日出发踩点。苍茫大地，阴云密布。昨天还是阳光灿烂，转眼如过冬日。我们要去的地方叫郎依寺，据说属藏传佛教五大教派之一的苯教。紧随阿坝县文体旅局的车，约十分钟后，我们来到郎依寺外的一处广场。郎依寺在缓坡的中部，低矮的印度红围墙，肃穆灿烂的铂金琉璃瓦，在天空映衬下无比庄严。我们去往郎依寺附近的制高点，俯瞰阿坝县城，带给我一股想走进她的冲动。
数日后再度来到这里写生，深秋的郎依寺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更加巍峨壮丽，屋宇金光灿烂。抵达目的地，大家纷纷拿起画具，散落在郎依寺周边。这里错落起伏的缓坡、低头吃草的牦牛、白云间随风猎猎的经幡和垒砌的玛尼堆，构成藏区特有的一道风景线。
第二天，我们来到各莫寺写生。依旧是晴空万里，白云如絮。画水彩比画油画似乎轻松许多，但问题也比较多。比如：高原强烈的阳光能让湿润的纸张瞬间干到无法深入，所期望的细节、偶然性和想要发挥的技巧都很难满足对主题刻画方面的诉求。我在耀眼而毫无遮拦的阳光下就那么看着客观物象，脑子里有些苍白。
简简单单吃罢干粮后，我们一行三十多人前往各莫寺参观。各莫寺，位于县城西北部各莫镇唐麦村，是一座显密兼修的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当我们来到各莫寺，驻足观望高耸的楼阁、庞大的建筑群时，我看见很多人表情错愕、惊叹不已。一位七十多岁高龄、一口纯正普通话的喇嘛执事为我们解说。当我们随他一步步踏上宽阔的台阶进入迷宫一样的大殿时，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境。进入正殿，迎面是一尊弥勒佛巨像，据说有三十七米高。巨大的诵经之地，足可容纳两三百人。我跟在大队人马后面，思想驰骋在自由且无边界的远方。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曾经看到类似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诗与远方”或“岁月静好”之类的词句。出此言者，必定是内心理想化达到极致的人物。诚然，在诗与词赋方面，古人已为我们呈现出各种浪漫情怀或豪放气概。我们穷其一生也无法超越古人已达的巅峰，但也不乏当下灵感一闪的美词涌现，那是一种可以鼓舞人心或寄予希望的乌托邦式愿景。我们总是把现实一切幸运或不幸寄予美好言词，然后在追逐这种令人乐此不疲的美好中逐渐自我沉迷，忘记岁月中所有好或不好的一面。我不能说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但毕竟是一种心灵鸡汤。我是那种比较切合现实和具有批判特质的人。岁月静好固然美好，但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是我生活必需。在理想与现实纠缠中，灵魂的诉求占据主导地位。抛开现实层面来说，之所以参加这次写生活动，也是对疫情后久居城市、毫无生活活力的我的又一次救赎。一直在路上，这或许是艺术爱好者勇往直前的必然动力。
10月13日，按照写生计划安排，这天去莲宝叶则。莲宝叶则，当地人称石头山，汉语意为尊严的玉石之峰。据说，莲宝叶则一半在阿坝县境内；另一半在青海境内。莲宝叶则是巴颜额拉山南段支脉，也是藏族地区著名的神山，位居安多地区众神山之首。从县城出发一路畅通无阻，在进入莲宝叶则山坳时，天地间豁然开朗，大家被眼前壮丽的山谷震撼了——平坦舒缓的山坡次第升高，远处青灰色的花岗石山峦连绵起伏，雄踞天边，高低错落的山顶利如刀锋，直刺苍穹。
抵达游客中心，已是上午九点多，阳光普照。我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环形山谷，类似于大峡谷地带。下了车，大家收拾起画具，一部分人沿栈道往山里缓步而去，一部分人选择在游客中心附近作画。莲宝叶则海拔4200米左右，似乎对大家没甚影响。众人中也不见有高反。即便如此，随队医生也已有万全之策，随时待命。高原的太阳变幻无常，不能不说是对每个画家临场发挥的一次考验。
去莲宝叶则的前一天，我们曾到神座村写生和采风。神座村距离阿坝县城约六十公里，我们沿着省道往红原方向进发，一个小时后右拐进入通往神座村的岔路。路边指示牌上面写着“最后的世外桃源——神座”。依热曲河而建的藏式村落散落其间，与对岸的原始森林隔河相望。草甸上有几处镶嵌蓝色花纹的白色帐篷。我们头顶烈日坐在秋后的草甸上，凝视着河对岸依山而建的藏式民居以及半山腰涌起的白云，半天动不了笔。其他人则进了藏寨。坐在蜿蜒的热曲河边的草甸上，我在想：造物主为什么总是将最美的自然景色恩赐给偏远的地方？
据说，2006年，芒果网易旅游频道发起了“寻找中国的世外桃源”票选活动，偏居世界一隅、名不见经传的神座村，以其静美自然的风光、田园牧歌的生活、超凡脱俗的境界征服了人们，一举击败了九寨沟、稻城亚丁、江西婺源、青海湖等驰名中外的风景名胜，获得最美中国世外桃源的美誉。
回到宾馆后，我画了一幅《神座村的深秋》。画中有两处似乎风化了的残岩，阳光下茅草萋萋，远处大片暗紫调下的茂密森林中露出一座白塔，以及由近渐远的小径若有若无。或许这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新家园，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接下来的三天里，要到漫泽塘湿地、茸安柯河大峡谷及沿途采风写生。每天的行程十分紧凑。离开阿坝县城，取道东北方向，进入了贾洛镇地界。再行走约十来分钟，便进入了漫泽塘湿地。深秋的漫泽塘湿地宛如一弯散落的月亮。牦牛徜徉其中，远处青黛山脉隐入低垂滚动的阴云中。我们伫立在海拔3400米左右的高处，阵阵寒风扑面而来，犹如刀割一般。很快，已有人招架不住，纷纷收拾起画具躲在中巴车里。双手冷得开始不听使唤，我打着寒噤、瑟瑟发抖地将第二幅刚铺好色块的画装进塑料袋。在返回阿坝县城的路上，一车人都不吱声。大自然值得敬畏，在它面前人类永远显得那么渺小，我们无法与之抗衡，选择了退缩。
我十分庆幸自己来到阿坝县，我在这里感受到生命的怒放，感受到这里的人文情怀，这里是真实的“香格里拉”。 就要作别阿坝县了，我独自上路，沿着车辆稀少的国道一路南行。窗外依旧是阴云密布，寒风呼啸。一种依依惜别的情绪持续影响着我。后视镜里的阿坝县渐渐远去。那山、那秋冬的草原、黑压压的牦牛群，以及缭绕的牧歌和帐篷上空袅袅的炊烟犹如图画般印在我的脑海中。再见了，我心里的世外桃源阿坝县。当未来的我再次走进秘境深处，与她热情拥抱在一起，那是怎样的心境啊！
新闻推荐
本报讯（记者颜天杰陈勇强杨园洁）10月11日，在四川省图书馆《大熊猫百图唐卡长卷》首展仪式上，上海大学与州人民政府签订了战略...
阿坝新闻，有家乡事，还有故乡情！连家乡都没有了，我们跟野人也没什么区别。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阿坝县一直在这里为你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