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透明到新顶流：龚俊和张哲瀚流量起飞的28天
文 | 庄珈人
编辑 | 露冷
出品 | 贵圈·腾讯新闻立春工作室
刚刚过去的28天里，搭上爆款剧《山河令》快车的龚俊和张哲瀚，成为内娱流量升级最快的两个人。
3月17日，剧集播出前从未接过品牌代言的龚俊，官宣了一个单价四位数的大牌护肤品。在超话里他劝导粉丝：“量力而行”。但很快，他因为这四个字再次冲上微博热搜第三位。
龚俊在微博上呼吁粉丝买代言“量力而行”
这句话，他两年前在直播里推荐人生第一本电子刊时，也对粉丝说过。那时他是娱乐圈的小透明，带着一点羞涩和踟蹰，对着镜头说“量力而行”。那份电子刊直到《山河令》播出前，总订阅量不过18次。一周前，人们还在心疼龚俊“零代言”，替两位《山河令》主演呼吁金主爸爸垂青，一周后，“体验官”、“代言人”、“品牌大使”等名目繁多的商务广告，已经密集地安排在他们的微博里。
他们是流量机器生产出来的最新的宠儿：千万粉丝数，断层式的热度，暴涨的身价，密集的商务代言……当人生都随流量极速改变后，同样的四个字，带来的影响已经截然不同。此刻的龚俊和张哲瀚，正感受着一个艺人流量快速升级时，必经的眩晕和压力。
最近28天的事实再次刷新人们的认知：从小透明到火爆全网的飞升速度，竟然可以如此之快。
龚俊的百度指数峰值在2月23日出现——《山河令》开播的第二天。一种合理的猜测是，剧集刚开播时，很多人不认识“龚俊”其人，在互联网上展开搜索。
这部剧之前，龚俊以演员的身份出道超过五年，参演网剧不下十部，但几乎没有姓名。他主要的谋生之道是拍摄广告：他是“必胜客”经典广告里嘴巴张得最大的“白领”，是穿着“美特斯邦威”运动服摆出9种姿势的时装模特，是油漆广告里上门服务的刷墙管家，是举着啤酒或泡面的食客……人生前29年，他日子过得精打细算：买一盒贵价面膜，只在出席最重要活动的前晚使用。一两年里，面膜用了四张，还剩下一张舍不得消耗。
另一位主演张哲瀚知名度略高于龚俊，但也只是在“18线”徘徊。2013年，张哲瀚从上戏毕业，签约于正旗下，2019年上了《演员请就位》第一季，是存在感不强的配角。30岁的他演过几部电视剧，从三番、二番一路到主演，但少为人知。他最知名的标志是一句广告语：“我今年大三，我是喝旺仔牛奶长大的。”
他们无数次从观众眼前路过，没有留下姓名和记忆。直到《山河令》播出。
张哲瀚在《演员请就位》第一季中出演赵薇执导的短片《哥》
数据精确记录了他们流量起飞的轨迹。《山河令》播出前三天，龚俊和张哲瀚以日均一到两万的涨粉速度，缓缓驶入飞行跑道。2月28日，龚俊粉丝日增长七万，稳坐涨粉榜第一。3月11日，龚俊为庆贺粉丝破千万，献出两张腹肌照。当天他涨粉26万，比第二、第三名高出16万之多。增长的势头还在延续，到3月17日，龚俊的粉丝规模依然保持日均10万+的增速，成为三月涨粉榜上的断层第一。 
豆瓣网友整理了剧集播出后两位演员的微博粉丝上涨情况
似乎在一夜之间，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他们的痕迹——在论坛里，关于他们的讨论帖有数百个；最多一次，龚俊拿下超过10个微博热搜。杂志拍摄、广告拍摄、综艺录制……他们的日程表被迅速占满。剧集宣传告诉《贵圈》，两位主演这些日子连觉都不够睡。内娱等待新的流量，已经等了一年。2020年，没有新的顶流诞生，但市场嗷嗷待哺——粉丝需要新的鲜肉，品牌需要新的带货人。这套越发熟练的“新流量运动”中，生产线上每个环节已经蓄势待发。
粉丝来了。龚俊后援会迅速成立了制图组、策划组、文案组、资源组、视频组、轮博组、控评组、打投组、盯博组，并全网招新。他的个人写真，终于在推出两年后被抢购一空。3月13日，他走在杭州机场非VIP通道，“制造”出了只有顶流才会有的拥堵。龚俊看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因为事后他第一时间在社交网络上大喊“逃命”。
3月13日在北京机场，龚俊扶起因过于拥挤而摔倒的粉丝（图源：视觉中国）
数据来了。半个月内，龚俊和张哲瀚的各项指标都呈现出狂飙的态势。在微博超话中，《山河令》取代《陈情令》成为新的榜首，《山河令》CP“浪浪钉”热度一度超越“博君一肖”——这是这个热度指标两年之内的第一次易主。在短视频平台上，两位主演分别出现破百万点击量的视频。商务来了。他们是眼下最炙手可热的品牌代言人。以最高两天宣三个的速度，龚俊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有了7个代言傍身。张哲瀚代言的一款护肤品，官宣一天后，销量翻了5倍多，累计销售额超过800万。3月16日，娃哈哈同时“拥有”了两位主角——同一款饮料，香草冰淇淋味代言人是张哲瀚，原味代言人是龚俊，每个口味都设置了单人链接。粉丝心领神会，这是为了刺激销量开辟的战场——趁着热度迅速收割利益，成了时下艺人为品牌代言时的标准动作。
“黑子”也来了。两人的互联网历史被“挖坟”。素人时期骂过的粗话，无人在意时发过的牢骚，被总结、陈列。
一切都在毫无意外地进行。唯一不确定的是，一脚踏入流量高地的人，如何避开前人踩过的雷。
3月12日，龚俊在微博抗议被私生饭强行值机，称这让他不堪其扰又无可奈何。这是每个蹿红的人都需要面对的“粉运”的兴衰。二十多天前，张小斐解散后援会，但一夜爆红的龚俊和张哲瀚，却无法复制这样的操作。
3月10日，龚俊官方后援会发布声明，宣布经与工作室沟通，未来将不会再组织任何形式的集资应援。工作室也通过后援会传达了艺人本人的想法：“并不希望大家集资应援”。这个努力，一度被认为是“顶流界中的一股清流。”
3月15日，龚俊官方后援会重组并宣布招新，公告里出现如轮博组、控评组、打投组、盯博组等五花八门的职责分工。近两年致力于抨击流量的编剧汪海林，隔日转发了这条微博，评论：“刚出道就学坏。”3月17日，龚俊官方后援会更改了招新要求，去掉了备受争议的四个小组。 如何在流量红利和大众对流量的敌意里保持平衡，让热度尽可能延续，是搭上流量快车的龚俊和张哲瀚，在28天里不得不面对且必须学会的功课。
他们很努力地营业。龚俊从《山河令》播出第七集后，就开始根据角色性格和当日进度，每天更新微博私信的自动回复。双人采访，双人广告，双人直播，双人时尚大片被密集安排。他们履行“商务CP”的职业操守，也规避“商业诈骗”的风险，只会偶尔释放一点让网友“磕到了”的糖——比如在视频采访中，张哲瀚暗示私下喊龚俊“老龚”。
龚俊在微博私信设置了与剧情同步的自动回复
3月，某时尚杂志传出将再度为二人拍摄合体大片的消息。早在去年9月，这本被网友戏称为娱乐圈“婚庆公司”的杂志，就已经为他们安排过一组“营业照”。市场总是追涨杀跌，流量来得快，可能去得也快。新的杂志封面、新的代言、新的综艺，正抓紧时间向他们涌来——追逐并且收割肉眼可见的红利。有人判断，等到“耽改101”这批剧集陆续上线后，作为流量第一棒的龚俊和张哲瀚，将会被新的“后来者”覆盖。如果无法摆脱“三月剧粉”的热度规律，那他们二人的奇幻之旅，到今天可能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一。而下一个流量的引爆者，正在翻着日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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