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视角,2020补补课 《摩天大楼》《花木兰》挑战观众“心理惯性”从脱口秀到影视剧主打女性立场
女性视角近年来成为影视圈的新题材;影视产业先是从日本动漫里引入了“女性向”概念,推出造型、设定符合女性受众的作品,进一步推出了“大女主”主题,包括《怪你过分美丽》《三十而立》都从女性角度诠释社交规则、情感矛盾、职场风波、教育焦虑。近期引发关注的热播剧《摩天大楼》、迪士尼大片《花木兰》也属于女性视角作品,对女性价值的呈现各擅胜场。加上近期杨笠、李雪琴等女性脱口秀演员的大红大紫,让受众注意到了女性话题、女性视角的重要性:类似花木兰从军、女性遭遇家暴、大龄女青年之困等题材,在女性视角阐释下,变成了女性在战场上找寻自我、女性之间的闺蜜友情、大龄女青年对男性“迷之自信”的嘲讽。这种变体和革新打破了观众的心理惯性,也让《花木兰》遭遇了一连串的差评,杨笠也遭到了脱口秀同行的回击。在一连串的争议里,我们对女性题材的理解艰难地往前进了一步。理解女性视角,对于受众来说是2020必须要补的一课,这不仅是国产影视的新动向,也是在好莱坞、韩剧日剧领域都大放异彩的热门题材。
破解Angelababy之谜
如何让Angelababy学会演戏,这是中国导演的千年之问。高群书导演在接受采访时就很疑惑地表示,Angelababy拍戏时很认真,一次次试图达到要求,但最终的画面呈现还是让自己摇头叹服。然而今年8月播出的网剧《摩天大楼》彻底为Angelababy正名:她学会演戏了;在尝试诠释一个被侮辱、被损害然而仍然坚守一份真挚的女性时,Angelababy突然顿悟,把一个女性成长的层次感、多面性表达了出来:她从一个被侵害的姐姐、被包养的小三、被偷窥的女租客一步步变成了一个呵护梦想同时被闺蜜守护的对象;Angelababy终于跳出了颜值,跟“美宝”这个角色产生了化学反应。这个看似从亦舒小说里借来的名字,变成了一个让女性观众产生强烈共情的角色。
《摩天大楼》的剧情一开始充满悬疑意味:咖啡店美女老板钟美宝陈尸家中,现场既有自杀工具又有他杀痕迹。在警方一步步追查过程中,高学历高颜值保安、偷窥狂租房中介、包养小三的建筑师一一浮出水面,而这些男性背后又各自隐藏着不可言说的往事、纠缠不清的女性关系。通过不懈追查,这件案子没有水落石出,反倒渐渐成了一个没有凶手的悬案;一腔热血的新人女警察不甘放弃,终于让钟美宝的童年阴影、学院闺蜜情和守护梦想一一曝露。剧情每一次反转,也让钟美宝增添一块人生拼图:这实际上是三个闺蜜的守护传奇,女性内心的互相扶持,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显得弥足珍贵;而最终弟弟的含泪告白则回到了国产影视剧的一个传统落点:我们毕竟没有美剧彰显女性主义的勇气,只好让美宝变成了一个成全弟弟梦想的完美姐姐。从《绝望的主妇》到《大小谎言》,美剧里的女性对于个人价值的追求越来越赤裸。《绝望的主妇》里,每个主妇都被婚姻生活逼得绝地反抗,最终主妇们简直成了犯罪女子偶像团体。《大小谎言》里妮可·基德曼演绎一个被家暴的主妇,她的转折让人看得目不转睛。《摩天大楼》赋予了Angelababy演技,而下一部《摩天大楼2》能否给钟美宝一个机会,让男主角陈尸客厅,钟美宝带着闺蜜们破解悬案呢?
“女巫”巩俐的凝视
《花木兰》里,刘亦菲当然是女一号,但是巩俐饰演的“女巫”更值得玩味,甚至可以说“女巫”与“木兰”形成了互文的关系:女巫是得不到认同的木兰,而木兰是交了男朋友、得到皇帝册封的女巫。当女巫跟木兰在战场相逢的那一刻,一个凝视女巫就发现,木兰也是拥有“气”的女性:《花木兰》里剧情设定每个人都有“气”——相当于武侠小说里的“真气”,能够运用这种“气”是形成逆天战力的关键。这一点让人联想起《艺伎回忆录》,巩俐饰演的老牌艺伎在新人艺伎章子怡的成长过程里当了映衬,章子怡从客人里找到了真爱,而巩俐则是悲剧感的对照物。《花木兰》也采用了类似结构,不同的是,高潮剧情里女巫为了木兰挡下了致命的一箭,以一己之死完成了木兰的女性觉醒:要么成为死去的女魔头,要么成为女将、女帅。
真人版《花木兰》上映后,不断有影评人拿它跟动画版《花木兰》比较。坦白来说,《花木兰》动画版只能说中规中矩,真人版更像是出力不讨好的工作:毕竟这个老故事已经有了动画版和赵薇、胡雪儿的版本,再做突破难上加难。从最终的呈现来看,该片女导演、女编剧做了大量的文化考据工作,但距离让中国观众满意还有较大距离。木兰从替父从军、军营训练、月夜洗澡、迎战强敌等都没有特别出新的地方。问题是,该片的创作主旨并非重现《木兰辞》,而是在好莱坞的语境下对这个充满女性力量的故事做另一重阐发。当花木兰从女巫当胸一击中醒来,披头散发作为女性回归战阵,电影赋予木兰这一高光时刻,让她为女性力量而战,这种女性力量只有“女巫”能够辨认出来,这也从某种角度暗示了男性的偏见、盲目:中国观众眼里娇美的刘亦菲,跟好莱坞镜头里战力爆表的木兰,完全是两个角色。
应该看到,木兰战场上找回自己的性别这一幕,在胡雪儿的《无双花木兰》里也有几乎雷同的表达。好莱坞编剧按照纯熟的编剧法则设计了“女巫”一角,这个与木兰对称、拥有木兰同样战力的强大女性,以悲剧的结局映衬木兰的命运,让真人电影《花木兰》拥有了更丰富的阐释功能。在以公正著称的豆瓣上,《花木兰》得到了可怜的低分,这个分值体现了它的观看效果和娱乐价值,不过它的电影文本价值远在评分之外。
脱口秀,女子称王
现在看来,《脱口秀大会》第三季无论谁能拿下最终的王座,荣耀都属于女选手们。在前两季中,女选手思文凭借对婚姻的调侃一枝独秀,她那个“把夫妻过成兄弟”的调侃击中了太多家庭。然而在第三季里,脱口秀的女选手们大大拓宽了题材;李雪琴这位脱口秀初级玩家一鸣惊人,杨笠对男性“好为人师”“迷之自信”的讽刺鞭辟入里,赵晓卉对女粉丝追星各种窘境的描摹活灵活现。而男性脱口秀演员的表演稍显新意不足,王建国凭借与李雪琴的口头绯闻互相借梗,浮兰只能说偶有出彩发挥,豆豆的肢体幽默也是时灵时不灵。女性脱口秀演员几乎形成了全面压制。
李雪琴的走红一开始让人感觉是“铁岭口音”的加持,后来她的经历不断曝光,观众才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生既是北大新闻系高材生,也是有过自杀经历的抑郁症患者。她最早在短视频里不断撩拨吴亦凡,然而随着她在《脱口秀大会》里不断用软刀子幽默调侃自己,受众渐渐接受了这种怯懦却坚韧的幽默方式,吴亦凡、梁龙等一大拨娱乐明星争相跟她互动,这是李雪琴玩脱口秀的第一年,她已经为“如何在软性态度里坚持硬性自我”的女性生活态度做出了示范。与李雪琴相比,杨笠的脱口秀攻击性更加明显,这位来自河北养殖场家庭的女子不断抨击生活中隐性的大男子主义,“男性为什么明明看起来那么普通,但是他却可以那么自信”。同为脱口秀选手的储殷吐槽杨笠“在你面前自信用得着很特别吗?”引发了更多女性网友的回击。网友“萧如瑟”给出了最为精彩的点评:“怀疑杨笠可能是一个从未来返回的逆行人,在我的时间流向里看来,她先对空气开枪,然后纷纷有人从远处跳过来接子弹……”对杨笠脱口秀的接受程度,已经成为当下辨别女性视角的一大利器。
观海新闻/青报全媒体记者米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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