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人乐队不说相声

济南时报 2020-07-31 14:02 大字

□新时报记者 江丹

综艺节目《乐队的夏天》第二季千呼万唤始出来,要知道,有很多观众从去年第一季结束就开始期待第二季的播出。

《乐队的夏天》第一季堪称去年的综艺奇迹,集结了面孔、痛仰、反光镜、新裤子、旅行团等诸多摇滚力量,为之提供了几乎是中国设备条件最好的舞台,带领大众集体重温摇滚辉煌。《乐队的夏天》第二季阵容不输前一季,重塑、野孩子、后海大鲨鱼……同样各有作品和性格。

在《乐队的夏天》的舞台上,性格会比作品更容易收获流量。在已经播出的第一期中,很多乐队选歌时会考虑唱一首可以让观众认识自己的作品,可事实证明,他们如果在表演结束后的交流采访环节说一段相声效果会更好。

前不久播出的第二季第一期结束后,立刻登上社交网络热搜榜单的话题不是哪支乐队的音乐有多好,而是“被五条人笑死”,话题热度秒杀重塑的即兴口哨。唱得好不如“说”得好,仁科无意中制造了黑色幽默,帮助他所在的乐队五条人成功出圈。这显然不是仁科的初衷,否则他们也不会临场换歌,唱一首大家听不懂的《道山靓仔》。

其实也没有什么遗憾,观众虽然没有通过舞台音乐认识五条人,但在无数热点驱动下的乐队科普文章中记住了五条人,至于会不会试着通过其他平台欣赏一下五条人的音乐不得而知,但是盼着他们能在这档综艺里“复活”重新回到舞台上说相声估计是真的。

五条人的出圈,除了他们有趣的性格,还因为他们的特立独行契合了人们对一支乐队的想象。摇滚音乐自诞生那刻起便是一种先锋姿态,它的表达和关注里永远有一种社会自觉。这或许也可以解释,一支乐队作品里的社会话题越是深刻和尖锐,越会受到观众的喜爱。在热爱摇滚乐的乐迷看来,那些无关痛痒、没有力量的音乐,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的歌单上,就像他们并不喜欢吟唱只有“春风十里”的《春风十里》。

英国音乐历史学家霍华德·古多尔在《音乐的故事》中曾介绍过摇滚乐的诞生和流行,它是爵士乐的摇摆变体,电吉他的加入让这种音乐有了“一种急切、自由流露、难以预期的意识流”,强调直觉、当下、感受和经验。1960年代,在美国民权运动的时代背景下,迪伦唱着《随风而逝》《变革的时代》等挑起了一个国家的社会自觉。

乐队的批判和愤怒,不只是为了批判和愤怒。“披头士乐队之所以成为20世纪最著名和最成功的音乐家,主要是因为他们的歌曲充满青春活力,不仅朗朗上口,更充满想象力,让每个听过的人——全球数千万人——感觉世界变得更美好。”古多尔写到。情绪到极致的时候,乐队表演会摔吉他,这不是他们刻意迎合观众的行为艺术,而是他们期待一个可以不让他们摔吉他的社会和人生。

的确有一些观众喜欢听乐队讲人生,尤其是“忆苦”,比如乐队最初的演出条件有多么简陋,想要发行一张唱片有多么困难,又如何在逼仄潮湿的地下室里依然抱着吉他不放弃梦想,最终走出低谷,攀登高峰。

这种励志期待或许与“生于忧患”的传统有关,也或许是对摇滚乐的一种误解,摇滚乐的流行与社会经济息息相关。“事实上,战后美国的富裕——以及后来欧洲的复苏——产生了无忧无虑且口袋有钱可花的青少年世代,而且他们把钱花在摇滚音乐上。晶体管收音机和英国丹赛特唱片播放机为唱片公司打开一个繁华的新市场,并开始生产专门以青少年为目标客群的唱片,后来逐渐演变成专辑是由成人购买、排行榜畅销单曲则是年轻人专利的现象。”《音乐的故事》中介绍。

其实我们对摇滚乐的很多误解都来自于我们对“特立独行”这个标签的夸张和放大,对情怀的过度理解和期待。比如,当我们希望从《乐队的夏天》中看到所谓的“摇滚不死”时,误解便已经产生,这只是一档有趣的综艺,不负责为我们制造慷慨激昂的理想。音乐审美的确是有鄙视链的,而摇滚乐也的确属于较高的层级,但如果因为只是喜欢《乐队的夏天》而认为自己热爱摇滚乐,并以此为标签在社交网络上标榜自己跟这种音乐一样的特立独行,那这可能也是一种误解,误解了摇滚乐,误解了这档综艺,也误解了自己的音乐审美。

还有就是,五条人是一支乐队,不是相声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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