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疲惫生活中倔强地保留一点不妥协

黄海晨报 2018-10-29 09:26 大字
江丹

身为一名“80后”,时常有一种“丧失”感。青春初时的精神种种,往往在当下生活中找不到落脚之处。前不久,谢霆锋在一档综艺节目里说,如今的很多年轻人,以为他是一个厨师,而我们看到弹着吉他的他出现在这档节目的舞台上时,却仿佛回到了1999年最开始喜欢他的时候。快20年过去了,偶像依然很青春,但是流行文化早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

王莫之的《安慰喜剧》里,杨致晖固执地喜欢黑胶唱片,陈玲则一直念叨着要拍一部摇滚纪录片。这是他们在疲惫生活里的精神寄托,与当下的生活格格不入,要知道如今最流行的是所谓的数字音乐,是一群年轻的女孩戏谑地演唱“燃烧你的卡路里”。流行就在眼前,却不想开怀拥抱。

有一天晚上,杨致晖向陈玲倾诉他全上海淘唱片的故事,那时候还是学生,买不起原版CD,只好去淘打口碟,“啥地方有新货就一窝蜂,潮潮泛泛的人。老早到大自鸣钟新货开头箱,真的就是打仗,像计划经济的电视机票,抢到一张欢喜的片子好开心半半六十日。这种感觉哦,后来我上班以后,开始海淘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因为买一张日想夜想的专辑太便当了,无非是多摸几张钞票。”杨致晖小心翼翼地说着当年的淘片的快乐,生怕下一秒就会被陈玲打断,自己的那点喜好,竟然成了最珍贵也最脆弱的一段记忆。当下的种种流行文化,总是以最快速直接的方式自己跑到你的眼前,各种传媒终端集中轰炸着它们的宣传广告,让人避无可避。来得快,去得也快,犹如潮水,杨致晖说,他后来想,当时最快乐的事情实际上不是淘到啥,而是在淘的过程中认识了多少朋友,“跟大家一道交流音乐谈山海经多少开心。是真的开心”。而如今,大家戴着各自的耳机,另一端则是各自的手机,听着各自的音乐,在心里反反复复各自的故事,生活在各自的节奏中。

陈玲的精神执念是用镜头讲述摇滚乐的上海传播,可当她为了融资去见了一个又一个人时,发现似乎没有人喜欢她的摇滚故事。在那些人眼里,陈玲的摇滚故事太陈旧了,没有向世俗的献媚,更没有对年轻面庞的描述。直至小说最后,陈玲的摇滚纪录片也没有拍成,但她等来了杨致晖的求婚电话。流浪的精神一路无处安放,两个彼此懂得的人互相依靠着取暖,互相安慰。实际上,我们就是陈玲和杨致晖,在物质上享受着当下的便利,在精神上怀念过去的美好。

无论是陈玲还是杨致晖,他们在小说里初登场时,无一不是疲惫生活里的奔波者,他们周围的人莫不如是。杨致晖的父亲是返沪的知青,可是曾经的故乡对后来的他并不是那么友好,而年龄和能力的限制又让他无法争取更好的生活,勉强维持眼前的生计之余,他通过旅行来一次次地短暂逃离。这些逃离,也是他的一种不妥协。杨致晖的母亲经营一家馄饨摊,只在早上卖生馄饨,不肯随波逐流卖熟馄饨,而且到点就收摊。父亲与母亲的这种固执实际上也是一种不妥协,是老一辈人坚持自我的方式之一,与杨致晖沉迷于黑胶唱片的本质是一样的。

王莫之在《安慰喜剧》里写了这么多的不妥协,可是这些不妥协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在巨变的时代面前,大多数个体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既无法开拓未来,也不能填补空白。《安慰喜剧》是一部地域感非常强的小说,单是语言就清楚地告诉读者,故事发生在上海。这里经济最发达,文化最先锋,这里的骄傲和落寞也最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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