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群人一起 围观爆款
收到编辑的微信,我刚从麦金侬酒店的《不眠之夜》里醒过来,北京西路街头的风一吹,我意识到,2017年,该说再见了。
《不眠之夜》是在上海风靡了整整一年的爆款戏剧,尽管这是一部需要跟着演员在5层楼的表演空间里跑上跑下的“浸入式戏剧”,但遗憾的是,我从始至终都没能如愿“浸入”。黑压压的人群和时不时被推搡着围观麦克白刺杀国王的体验,让我觉得魔幻而熟悉。
和一群人一起,围观爆款,这不就是我这一年里干的最多事儿嘛。
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和我一样,在日月光排过喜茶,在人民广场等过鲍师傅,也在电视机前为达康书记爆灯打call。在弹幕里怼人,在微博里刷热搜,也在《战狼2》的放映厅里发票圈。简单来说,就是在爆款的世界里体验爆款的悲伤和喜悦,在别人的爆款人生里感慨爆款的成功和坠落。
2017年是我来上海的第七年,读了四年新闻,做了两年新闻,而后又重返校园。在工作刚刚有起色的时候,选择再读书是个让我颇有些“众叛亲离”的选择,但我并不后悔,因为短短三年的新闻从业经历中,我有无数个日夜是在焦虑爆款稿件的诞生。2017年刚开始的时候,我决心摆脱这种精神亚健康状态,期待着躲回象牙塔里做一个自由而无用的灵魂,寻找一点自身的可能性,但很快我被自己打脸。
第一款我认识的爆款是“王者荣耀”。尽管我这样的手残已经不适合上战场,但我还是围观了我的亲朋好友们在王者峡谷里奋力征战,我一度确认“开黑吗?”在中国人的口头用语里有望取代“吃了吗?”,有个情绪消沉的妹子甚至向我宣称游戏治好了她的抑郁。是在这个年头里,我才忽然意识到,无论男女老少,不分职业地域,我们的日常竟然都如此需要游戏。就像是《我的前半生》中雷佳音饰演的俊生喜欢每晚下班后坐在车里和凌玲聊聊天一样,十来分钟一局的游戏,是所有玩家的日常“出轨时刻”,我们并不是想从中获得什么,我们只想逃离片刻。
问题是,我们到底想逃离什么呢?
2017年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场关于“逃离北上广”和“逃回北上广”的讨论,只要家乡不是雄安的异乡人,每个月的那几天,总会感到焦虑不安,情绪暴躁。我们对生活的成本和日常的危机感到惶恐迷惑,我们有点恐惧未知的未来。但没关系,只要熬过这几天,一切保准能恢复如常。关于北上广的去留问题永远不会有结论,但今年让我有点迷的爆款概念——共享,大概能够提供点新的思路。我们共享汽车、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或许我们也能共享城市和梦想,毕竟我们曾共享王者峡谷,和你的freestyle。
老实说,我这种破洞牛仔裤都没穿过一条的人,从没想过会在2017年迷上嘻哈音乐。夏天那阵,我在票圈连续五天刷到“freestyle”的时候,终于也鼓起勇气去百度了下欧阳靖是谁。讲真,现在综艺节目剧本写得好的不多,但这不妨碍它们悉数成为爆款。我们不在《朗读者》里闻声落泪,就在《中国有嘻哈》里互相diss。前几天,学校里举办了一场研究年会,请了一拨爆款综艺节目的导演来讲座,我也终于有幸能近距离观摩这些让我哭就得哭叫我笑必须笑的大佬。那场讨论年会快结束的时候,有个男生站起来提问“我们在屏幕上制造了这么多偶像,但往往只能火一阵,然后就没落了怎么办?”,《中国有嘻哈》的总导演车澈用非常地道的东北普通话回答:“让他们没落呀!”全场掌声雷动。大概是车导的嗓门比较大,我那一瞬间觉得他回答了太多问题。
让他们没落,因为有太多的更新等待上场,等待着被爆款,每个人都有十五分钟出名时间的年代里,没有什么不朽,只有变化永恒。谁说得准最先被人工智能搞失业的是谁呢?
在学校宿舍门口等网约车进城的时候,我时常会想,如果我没有来读书呢?这一年又如何?是在每月一次抓住用户痛点制造爆款,还是在这个虚拟的时代里继续耕耘梦想?我不知道,但我想无论我在哪儿,恐怕还是会迷上嘻哈音乐,因为他们总是带着大金链子提醒我“keep r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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