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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还是“自嘲”这不是一道选择题

济南时报 2017-12-27 14:20 大字

□本报记者 江丹

综艺喜剧脱口秀节目《吐槽大会》第二季开始了,势头不减。在这个“吐槽”和“自嘲”已经在年轻人之间大肆流行的社会里,《吐槽大会》不难找到观众,而且它还释放一种信号,不仅普通人喜欢“吐槽”和“自嘲”,节目嘉宾唐国强、王刚、蔡国庆、周杰、郎朗这些似乎从来将自己置身于社交网络狂欢之外的一众名人,似乎也在向年轻人靠拢。在年轻人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有什么是“吐槽”和“自嘲”解决不了的呢?

戏谑态度的两个方向

喜剧脱口秀节目《吐槽大会》堪称2017年的综艺黑马,在成堆的快综艺、慢综艺节目中脱颖而出。据相关数据,上半年《吐槽大会》第一季收官时,网络播放量总和超过14.5亿次,其中单期播放量高达2.1亿次。节目会邀请一位在社交网络上自带热点话题或标签的明星做主咖,然后再邀请几位嘉宾,主咖和嘉宾便在“吐槽”和“自嘲”中完成节目。

在已经播出的《吐槽大会》中,李湘会就自己的“胖”和“强势”接受吐槽和进行自嘲,唐国强则会坦然面对与自己艺术形象极不相符的挖掘机广告和鬼畜视频,周杰笑对自己风靡于社交网络的表情包……看似被当事人介意和尴尬的标签就在一阵又一阵的哄堂大笑中被撕了下来。最近,《吐槽大会》第二季开播,势头不减。

其实,早在《吐槽大会》横空出世之前,“吐槽”和“自嘲”便已经在年轻人之间成为一种流行的社会文化,比如近几年的春节联欢晚会,除了能够为电视机前的观众提供一道除夕夜视听大餐,还帮助年轻人在他们熟悉的社交网络上掀起一阵吐槽狂欢。“吐槽”吐向他人,“自嘲”则是嘲笑自己,它们是戏谑态度的两个方向,是当下年轻人对严肃的主流文化的一种抵抗。

《吐槽大会》之所以如此火爆,与之邀请的吐槽对象——名人嘉宾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节目伊始便只是李诞和池子这两位尚未火起来的素人段子手互相吐槽或者各自嘲笑,不太可能会有现在的效果。这些出现在节目中的名人嘉宾在接受吐槽或者进行自嘲时,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身份的解构,关于他们的那些流传于社交网络或者其他八卦新闻中的说法和猜测,就这样被他们大大方方地反驳或承认,不仅颠覆观众对他们的印象,还将观众置于一个全知的上帝视角,催生他们的优越感。在观众心目中,这些嘉宾便是一种主流文化的代表,当习惯在公众面前塑造完美的他们出现在《吐槽大会》上时,却是在面对自己的缺点,这会让观众觉得他们走下神坛,也不过跟普通人一样,从而自觉便与这些名人走近一步。

降低被砸到的风险

无论是这些名人还是这些名人所代表的某种主流文化,“躲避崇高”或者说“自嘲”是他们避免被大众“吐槽”的最好方法。“躲避崇高”源于王蒙对王朔作品的评价,拒绝伪崇高,“思想感情相当平民化,既不杨子荣也不座山雕,他与他的读者完全拉平,他不但不在读者面前升华,毋宁说,他见了读者有意识地弯下腰或屈腿下蹲,一副与‘下层\’的人贴得近近的样子。”

即便是普通人,也在“自嘲”中找到了对抗生存压力的法则。在网络文学的鼻祖《第一次亲密接触》中,痞子蔡看到轻舞飞扬也在网上,激动万分,自嘲道:“该死!竟然紧张到连做人的基本礼貌都忘了,亏我还号称为系上的品行教科书以及道德状元郎。”一个幽默豁达的年轻人跃然而出。

在综艺节目《吐槽大会》上,段子手李诞自嘲为滞销书作家,池子也屡次涮自己没上过大学这个梗,在别人的“吐槽”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之前,自己先将自己放到低处,这实际上是提升了安全值,降低了被砸倒的危险。在一些场合,自嘲不失为一种安全过关方式,就连广告,在节目的自嘲中也融为幽默的一部分,变得让人容易接受。在《吐槽大会》中,池子曾经一上台就播了一系列的广告,他对着观众自嘲,“不知不觉你们已经听了6个广告了,你们恶心不恶心”,观众反而会心一笑接受池子和他的那些广告。

自嘲不是现代社会的产物,上个世纪30年代鲁迅便有一首《自嘲》:“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鲁迅的“自嘲”里透着一股不得已而嘲之的无奈和倔强,但今天的“自嘲”更多的是一种幽默的生存技巧,少了那些别样而且有内涵的情绪。或许正是因为“自嘲”在当下社会的这种单一和轻松,借助社交网络的传播,它迅速受到年轻人的追捧。

在《吐槽大会》之前,“自嘲”文化已经彰显它在网络上的号召力,以《万万没想到》为代表的一系列网络短视频节目收获了一批年轻人拥趸。他们在上下班拥挤的地铁、公交车上,在短暂的午休时刻,观看短视频中倒霉的男主角所遭遇的一系列幽默故事,倍感熟悉和亲切,因为那就是他们的缩影。

年轻人的圈子文化

在学者那里,“吐槽”和“自嘲”被视为是一种青年亚文化的仪式抵抗,是在社会上处于从属地位的青年人对权威的蔑视和对自我情绪释放的狂欢。

美国传播学研究者尼尔·波兹曼在他那本著名而且颇具预见性的《娱乐至死》中写道:“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娱乐至死的年代,无论语言还是行为方式,大众越来越倾向于以一种娱乐的态度或方式来呈现。我们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都毫无怨言地成为了娱乐的附属品。娱乐在这悄无声息的氛围中,发动了征服大众的‘战役\’,而结果自然是大众成为了娱乐的附庸。”

本身便是在娱乐至死的社会氛围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年轻人,似乎找不到应该拒绝娱乐至死的理由,“吐槽”和“自嘲”便是他们以娱乐的态度解构社会和自我的一种方式,相比较正面批判的沉重和正面赞扬的严肃,他们或许更喜欢这种戏谑之间的轻松,而前者正是他们眼中的权威或者主流文化所惯常使用的方法。

《吐槽大会》《万万没想到》等视频节目的流行,恰恰说明“吐槽”和“自嘲”在当下年轻群体中的受欢迎程度。在尚未真正掌握社会话语权之前,年轻人只能用一种他们所熟悉的话语体系发声,在属于他们的社交网络阵地。在年轻人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有什么是“吐槽”和“自嘲”解决不了的呢?

很多时候,关于年轻人的文化会容易形成一种错觉,即流行于年轻人之间的便是流行于社会的,流行于社交网络的也是流行于社会的,实则不然,今天的“吐槽”和“自嘲”便是如此。看不惯的中老年人不必急着跳出来批评他们所看到的“不正经”,甚至以此误以为新一代年轻人就“不务正业”,而喜欢它们的年轻人也没必要因此而自鸣得意,它们再流行,也不过是一种青年亚文化,离主流文化还是有点远,有很多问题是“吐槽”和“自嘲”解决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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