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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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青春,每一片炽热的火焰:樱花诗赛获奖作品集》
□伯竑桥全国大学生樱花诗赛是近四十年来汉语诗坛最有持续性的奖项之一,也是许多青年诗人事诗的出发之路,比赛的获奖选手,构成汉语诗歌未来风景的重要部分,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想,假如以诗刊社新近编选出版的《青春,每一片炽热的火焰:樱花诗赛获奖作品集》为底本,对新的诗歌景观进行整理、去为汉语新诗将来的脉络留下粗拙的摹本是必要的。这本作品集的奇异在于,它让我们读到“未来尚未完成”的状态。
何婧婷的诗大都形制较短,是以短句为主的“恋人絮语”,让“我”与“爱人”于耳鬓厮磨中哼起轻捷曼丽的小夜曲;曹僧老辣,人类学的零度视角贯穿着仿日记体裁,又不流于平白;张存己的写作方式是回忆性而非即时性的,他通过散淡的述说,传递了一个人在童年感受到的事物最初的自由;海女的诗是“流转”,情感与词语的双重力度使得文本带有自传的暴露感;如果说湖边适宜作悠悠之想的话,张朝贝笔下的东湖也让自己成为一位带有武汉街巷气息的梭罗。
李天意的诗极有在场感,“现在”“我躺在床上”,即时态的反复强调,泼染青春写作的痛感;高短短和冷含莹,习惯用难以为继的“我们”来写作,造成一种难以评价的不稳定;米吉相、赵琳、刘雪风、吴自华、马海花,他们的写作都不得不回答一个问题:现代语境中,乡村经验该如何定位?与之对比,朱光明《龙泉驿的菊红脆》以“甜美的乡村水果任城里人挑选”这一生活场面,把观察者“我”和这一处境的隐喻组合在一起,从游离于城乡间的角度书写了这个时代中城乡二元对立的经验。
童作焉的经验又是极“都市”的,“地铁”“鱼缸”“人群”,带给读者异质性的新鲜感;马骥文的写作常有“大词”与“小意”的结合,在抒情和描写之间平衡保持得相当好;黄建东《晚钟》则更像是对肖水早期作品的模仿,尽管其经验也许是真实和原创的。
“消音的回旋镖”,贡苡晟习惯在诗的开头便停顿,如同嬉笑间的郑重其事;不知好坏,莱明则走向学院写作者常有的路径:以文本创造文本,用他人的文学情绪取代自己的经验。张小榛在这一点上提供了不一样的东西,“A盘”“打印机”“机器娃娃”,她对机械物品、传统意义上的无生命物的拟人书写,开拓了新诗可写的对象。
绕开乡土抒情的窠臼后,姜巫彼时提供给我们的,是天空的景象和隐隐的超越之心,这在这本书里算得上特异;李阿龙在获奖时(第三十五届)的诗歌力图尝试以现代汉语呈现田园诗,的确是有意义的尝试,问题在于其中的个人经验并不突出,随之也造成乏力的陈调屡屡出现;午言的诗最值得注意的是,其展开一首诗的方式大多是自由落体式的,随处可见对事物辨析的细致匠心,不过,如果每首诗的语调和结构能够有所变化,那么这些诗也会是对读者“更有效”的写作。
橡树和路攸宁的文本是天真的速写,毁誉都源于“天真”,恰体现诗歌这一文体固有的表演性;在激情与哀矜间飞轮般变幻,是伯竑桥诗歌的抒情特点;罗曼的作品以锐利的“发问”的方式和读者对话,相反,朱万敏的诗忧郁而坚实,如“不善言辞的哑铃”,在封闭中完成交谈。
代坤展现给我们修辞上的自觉和视觉上的细腻;康承佳的细腻不在修辞,在于她对自觉情感本身的处理能力:让真挚的事物得以真挚而非卑琐地表达,是网络时代的语言语境里不多见的现象。刘阳鹤有哲学学术背景,其诗如一个多棱凸面体,视断裂为难度;樊南处理了生活题材本身的颗粒感,虚化为唯美视觉的图像,而每每出现的“你”,只作为语言对象来存在。
我相信文本实验的前提是阅读体验的有效,这一点上,陈昱帆(陈〇)平衡得相当不错;李啸洋(从安)的获奖作品同样也有些许实验色彩,他把现代诗经典的“戏拟”手法作了本土化改造,至少读起来并不生硬违和;加主布哈的诗一贯展现了一个经验异质性的彝人世界,值得瞩目。
“青春,每一片炽热的火焰”,诗刊社和武汉大学合作出版的《樱花诗赛获奖作品集》构成了2021年初诗坛的一个事件,它最大意义不在于展示一代人的整体水准(许多人如今的写作已有剧烈变化),而是给我们一个角度去观察新的诗歌写作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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