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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乡愁总与月光有关

民族日报 2018-02-06 09:48 大字

回到乡下的日子减少时,却分外怀念、留恋乡下的种种,不知这样算不算乡愁。

虽然我出生并生长在一个小村,可另一个地方一个山头上的小村——有我父亲气息的村庄,总是拽着我心,尤其在节令,免不了一番牵肠挂肚。

奔赴很简单,可是想捋顺那根乡愁的发丝,很难。

姥姥安息在我很熟悉的地方,父亲及爷爷又长眠于这些年来才熟悉的那块麦地。很是茫然。

总是站在姥姥的坟前,目光会飘向隔山隔水并不遥远的父亲所在的方向,惆怅难免。

很久很久以前,我乐于游走在两个村庄,可是感觉村庄不属于我,因为两个小村,都没有那么巴掌大的地属于我。可是,那云彩、鸟鸣、炊烟、清风、霜雪、星光,那汪泉水,麦地,草地,山坡,以及山坡上年复一年盛开的杏树,年轮渐长,我双臂圈不住的歪脖子柳树,都在记忆里不停地画着圈,打着转,试图给我构筑起一个可供念想的空间。

站在屋檐下,伸出双手接纳雨滴算不算乡愁呢?

除了冬日,春夏秋的傍晚,吃饭也在院子里,风徐徐而来,无比惬意。一盏灯亮着,夜色渐浓,实在无法忍受蚊蝇的骚扰,才从院中挪回到屋,小坐一阵,上炕歇息。

夜半,有时月色正好,起夜也不用打掌灯,就在月色里迷迷瞪瞪,就着树影,就着自己的影子,快速返回。

最直接的距离,我那会儿胆小,畏畏缩缩地,三步并作两步,回屋时跳入,生怕一只影子的大手拽住我。长大点了,还是怕黑。

当然,如果是刻意在月色里寻觅一种感觉,欢喜不在话下。

在大学校园里,影响很深的有两次,是与一位男生。那次是绕着操场走,一圈一圈,偶尔说说话,间或沉默,甚至绕上一圈也不说话。掌心托着单放机,放着周华健的专辑。风,舒适,极为惬意。安静,从容,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一般,能听得清专辑的脚步声,至于心跳什么的,一概没有。因为是纯纯的友谊,因为没有杂念,所以惬意。

还有一次是周五,简单快速解决了晚饭,沿着黄河边慢行。那是桃花凋落之际,晚开的桃花,还一星半点挂在枝头,凋落的,看去蛮舒服的。

走着,絮絮叨叨,像故交,谈天说地,一点也不像大学生。夕阳西下,云霞漫天。真像摄影家捕捉的那般,金色的光芒,舒缓着曼妙。

黄河,水缓缓而流,一点也不惊讶我们的纯洁。起风了,微微的凉意。虽是短发,但风很调皮,不时让额发乱舞。于是,就像影片中的一样,会腾出右手,将一些发丝别到耳后,也会将手指插在鬓间,整个向后拢去。

如今回想,再联想到影片,唯美的画面,居然一次次感动了自己,也感动了怀念。

看完桃花,看完黄河,依旧放慢速度,返回到校园,也不回宿舍,就在校园里溜达。依照当下的话说,我们那时是闺蜜,彼此的闺蜜,所以不同于校园情侣,他们的搂肩搭背,一点也没有影响我们,在操场边的树下,我们落座。

与男生有这样的交情,很是不易,那不是短暂的,而是一辈子的。

虽过去二十年了,但两次的漫步,偶尔会闪过心头,微微的甜蜜,各自为父为母,家庭的责任,虽相隔不远,几年里也不相见,但彼此没有疏远,年轻时交心,中年依然能保持一份友谊,是很不易也很难得的。

我总会在田间地头,举着旅行杯透明出咖啡的醇香,读书,或是张望,出神。风过,发丝拂面,熟悉的味道漾出诗意,于是,随手携带的笔记本与笔,张狂出几行散文诗。我贪恋一方美景,沉湎一枚落叶,时而发呆,时而欣喜,可以无所顾忌地完全将内心的狂喜与些许的忧虑,短、平、快又一览无余地嵌进了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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