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很低不耽误结果伟大
□江丹
很多读者可能尚未听说过双雪涛的名字,可他已经是影视圈内相当热门的IP。据说电影《绣春刀》的导演路阳,计划中的一部电影就是改编自双雪涛的《刺杀小说家》,好奇电影镜头里的久藏和小橘子是怎样的形象。除了《刺杀小说家》,双雪涛的《北方化为乌有》和《光明堂》也均有影视拍摄计划。在他新出版的小说集《飞行家》中,这3篇小说均被收入,除此之外,还有《跷跷板》《白鸟》《终点》等其他6篇小说。
双雪涛闯入文坛的作品是《平原上的摩西》,这是一部时间跨度达40年的中篇小说,故事从1960年代讲到千禧年之后,先后7个人物出场分14章节叙述,且都是第一人称。有评论家称这种结构为“环型链式”,也有评论家认为这就是传统小说中的金线串珠结构,即由一个人写到另一个人,各自以第一人称叙述。
当有些所谓的小说家用了个倒叙、插叙就吹嘘构思精巧的时候,同龄甚至更年轻的双雪涛已经在写作手法上找到适合自己的先锋方式。单是从这样的小说结构,就足以见得双雪涛有多会讲故事。
《平原上的摩西》曾刊载于2015年的《收获》杂志,被誉为是“80后文学”成熟的标志之作。在它之前,“80后文学”一直在书写“自我”,一些“80后”作家出版的作品,多是写自己的经历,比如自己去了什么地方,有什么感想,谈了怎样的恋爱,过着怎样的生活,偶尔触及历史,还要个人风格鲜明地抖几个机灵。
同是“80后”的双雪涛不是这样,他就是在写小说,讲故事,只是背景多是他所熟悉的北方城市,他的文学是严肃文学。《飞行家》收录的这些小说中,背景大多依然是北方城市,或者说是没落的东北城市,就像其中一篇小说的名字《北方化为乌有》。
双雪涛的文字就跟这些北方城市的气质一样,凛冽冷峻、干净利落,不同的场景用不同的风格将其写活。
“我的眼毛在结冰,每次眨眼都觉得有点刮碰,我的鼻涕流出来,冻在上嘴唇上,我无法抬手去擦。……在这片平地上,一时没有风,雪笔直地落下来,好像大雨在浇注这片土地。风突然来了,把雪花都摔在我们脸上。”这是他在《光明堂》里写北方柳树林里的冰雪。
“‘你们是谁?\’他叫道,嗓子哑了,好像让太阳晒裂的木头。”这是他在《刺杀小说家》中写被困住的赤发鬼,他想突围却不断地被掀跟头。
“到时候咱们的街全变成立体的,您问了,啥叫立体的?让您问着了,立体的就是二楼的窗户都成了门,一抬腿就进去,百货商店,二楼可以直接敞着窗户做买卖,买二斤冻秋梨,得,钱一递,梨胳膊上一挎,飞走了。”这是他在同名小说《飞行家》中写喝醉了的“飞行家”李明奇嘚啵嘚。
结构与文字只是故事表达的手段,那些几乎被遗忘的城市边缘群体才是故事表达的内核。双雪涛写的是没落城市的没落人群,他们被侮辱过被损害过,但依然坚持热血和尊严。
在《飞行家》里,喝醉了的李明奇在房顶上倾诉自己的飞行梦,模样认真又滑稽。倾听的高旭光原本只当是个笑话,可看着手舞足蹈沉浸在梦想中的李明奇时,他的心里起了一圈波澜,从李明奇身上剐蹭到一种幸福感:即使最后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人生在世,折腾到死也算知足,凡事都有个来源,“有的时候来源很简陋,起点很低,但是不耽误结果很伟大”。
在《小说家的时钟》中,双雪涛说,作为幼儿他度过了7年,作为学生,17年,作为银行职员,5年。这样算来,作为写小说的人也不过4年左右。或许此时的他,正是成为大家之前的他。尽管写作的时间很晚,但是不耽误他成为伟大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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