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园里读秋韵
□张松枝
暮秋的雨连连绵绵,好像是为立冬而准备的序曲,到处都飘洒着冷的概念。
一个午后,趁着雨歇的功夫独自去了隋唐遗址植物园,想在寂静中呼吸一些清新,或者觅上一道风景,或者漫步中诵一诵灯柱上的唐诗,以此来冲淡一些生活中的劳累,但满园的秋绿、秋黄,再加上星星点点的秋红,竟招惹进许多游人。想想也是,天地如此博大,岂容我独占逍遥?这偌大的园林自是有各种喜欢,随着新修的拱桥朱亭水碧波清,园林风韵层层递进,隋唐的魅力驻进了园林的灵魂,典雅的格调散发着浓缩的唐诗幽韵。信步走来,可登高望远,可近处赏莲,可留恋红叶,可搜寻林间。
最牵目光的当是那莲池荷塘,残败的荷叶大都发黄,有的甚至干脆枯萎成褐色,留下莲蓬举着根的情意与阴雨晚秋窃窃私语。“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格调,就这样留给世人平添情怀。记得八大山人的画总是孤单凄凉,他把残荷的各种形态研磨得淋漓尽致,水墨山水写进了他一世的况味。
盛夏观莲,能涤去烦恼而衍生清凉,能荡去污浊而长出清雅。秋日观之,虽是“冷碧新秋水,残红半破莲”的衰败场景,但那绿水里的倒影又何尝不是一种姿态,借秋风秋雨锤炼衰落。
还有一种对莲的感受,这个莲是人名,是我舅妈的名字。年少的时候曾在舅舅家居住,舅妈做得一手好菜,我的很多厨艺都是那时跟着舅妈学的。舅舅常调侃舅妈“舅舅都是好舅舅,妗子都是监妗子”,舅妈笑着嗔怪舅舅“不能吧”,我在一边看热闹做憨笑状,这样的嬉笑怒骂真的令人开心。舅舅儒雅诙谐,舅妈优雅温良,以至于后来的流年里,每次看到莲的第一反应就想到舅妈,那洁丽的花朵玉立在碧绿的荷叶中,就像舅妈楚楚素雅的身影、恭谦仁爱的笑容。因为生活的流转,好多年没有见过舅舅一家了,但无论怎样都抹不去舅妈在我心中的分量,感谢她在我懵懂无知的年龄教会我许多生活的知识。
隋唐园的莲,年年都来看,加上新修的景致更加赏心悦目,便就心无旁骛地钟爱着这一方天地。新修的青石拱桥高大威武,桥上朱亭凌云,离老远就能看见。上桥扶栏,旷然远眺,放眼处气象万千,秋韵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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