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怀念 散文
陈科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此前，当中秋临近时，看着小城夜空中月亮逐渐圆润，我想起的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毕竟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是很容易产生的，无需设置前提条件，更不用刻意为之，一轮明月，一阵秋风起，怀念之情便油然而生了。
像往常看起来再普通的景象：大自然的风霜雨雪，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野花，一声喜鹊的欢叫，一堵墙，一张床，一根蜡烛，一片落叶，一簇残花……无论是动或者静，也无论远与近，更无论美好或衰败，只要看见了，意识不自觉地将他们与某个人、某件事相联系，或者说动感情了，那就容易形成思念。更不说像当时临近中秋的节点，明月当空，街道上车水马龙，归乡游子之音，一家团聚、万家灯火之景，都能勾起人的思念。
如果这份思念有了客观事物作为发生发展的载体，再加上时间的衬托，也即时间与空间一同构成的可供思念延绵的氛围、环境，那么一个人的怀念欲望和表达欲望也许更加强烈。唐代诗人宋之问在《途中寒食题黄梅临江驿寄崔融》中写道：“马上逢寒食，愁中属暮春。可怜江浦望，不见洛阳人。”诗境中有寒食节令，有暮春景象，时空交织，相互映衬，为思乡怀人创造了最合适的诗歌意境。这种契合，既是大千世界、客观规律变化引起人的意识形态萌动与情绪起伏之偶然，但也是人在特定情景下产生特殊情绪之必然。
诗人或许正是因为其在同一环境下可以产生不同情愫，并将情与景进行融合、抽象和创作，进而付诸笔端，以话语或者文字的形式展现出来，是一种才情的显露和锐变的过程，而常人恰恰缺少了这份才情以及使之适合传送的臆象与功力。因而在人们更多习惯于浅白地流露：可以是打电话，互相问候，在一问一答或倾听中感受彼此的情绪；也可以是写信，发短信等文字形式，以短小的祝福语寄托怀念；更或者面对面的表白，“我想你，你也想我吧”，如此表达，既熟悉又保持着距离美，在柔美、温馨的语境中流露怀念。
正如诗意并兼有故事性的歌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其表达形式恰好能满足这种需要。也即人们在听歌的过程中，可以一边欣赏音乐旋律带来的娱乐性，也可以通过研究歌词，自发构筑歌词文本故事，进而产生情愫。像方文山的许多流行歌词都具有故事性，并且有关思乡怀人主题的歌词占据很大一部分，这无形中为都市青年提供了最为便捷又十分具有情调色彩的情感世界——怀念情绪的载体。
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独立体，也即不同个人在相同环境下会产生不同的情怀。所谓“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人们对人、事、物的情感反映不尽相同，这就决定了他们在看见遇见某种景象和情景的时候，会存在差异或者重叠。对于怀念而言也如此。
当月圆之夜，佳期之际，人们无需提醒，也不用专门等待什么，而是随性而为，随遇而安，看见的，听到的，联想的，写出来的，说出来的，只要是个人想表达的怀念，那就具有合理性，也都弥足珍贵。当然也不排除先入为主的情况：即专门寻找一份宁静的情景，选择一个人的出行，为某一个人而怀念。但无论各种情形，何种方式，只要情出由衷，情意真挚，那都被人感同和羡慕。
犹如此刻笔者走在异乡的小城，选择临近中秋的夜晚独自出门，怀念的是默默资助、支持我学业的叔叔。就算当时的月亮还没有完全圆润与明亮，但看着看着，内心的情愫——对一个人的怀念却愈趋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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