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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时代的中国面容 明星脸、大众脸、网红脸

济宁晚报 2019-05-28 10:01 大字

发布自拍照成为女明星的惯常做法,既体现也引领着自拍时代的审美。图片摘自鞠婧祎、景甜、范冰冰、赵丽颖个人微博。

假如对中国人的摄影形象史做一番简单“考古”,我们不难发现“拍摄中国人”既是一个横亘中西的跨文化命题,也是关乎艺术与政治、审美与范式的美学命题,更是涉及技术与媒介、主体与再现的哲学命题。

中国人的摄影形象真正迎来“春天”,需要快进至改革开放后的大众媒体时代。置身网络媒体的新世纪,数字技术又一次颠覆了人像摄影的规则。从中国初代网红的诞生,到社交网络中诸种风格的制造,手机自拍风潮让中国人进入个人影像过剩的年代,而这一次摄影本体论上的跃迁,是一个“环球同此凉热”的世界命题。

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的《大众电影》杂志封面。

A普通人镜头下的“大众脸”

C网络论坛 “网红”的诞生

在前些年流行的“八十年代热”与怀旧文化之中,人像摄影构成了召唤往昔灵韵的重要元素。不论是专业摄影师对社会面孔的捕捉,或是普通人在世纪末的昏暗影楼以及用家用相机拍下的形象,都作为普通人视觉经验的表达,而构成对明星媒体肖像的关键补充。这些照片备受推崇,因其拍摄对象或拍摄者来自民间,被认为呈现了中国人自然真实的状态。

柯达相机的口号是“你负责按按钮,我们负责其余”。它把摄影推到了成千上万的人面前,无需培训或任何技巧就可以自己拍照。如约翰·塔格在《表征的重负》中所说,摄影所谓的“民主”虽然受益于新技术的发明,但如果不是摄影产品的营销概念发生了激进变化,它断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培育大众业余摄影观念的关键,在于设备和材料的大规模生产、机械化的维护、高度组织化的市场结构。在新世纪第二个十年里,对于使中国人陷入狂热的“自拍”而言,也是如此。

网络论坛兴起的初期,已有不少依凭个人肖像而“红”的素人。比如2004年,水木清华和MOP等网站因出格的“S”身形照片而走红的芙蓉姐姐,以及几年后因外形与言论均令人瞩目而走红的“奇葩”凤姐。尽管她们的标新立异,击中的是网友“审丑”心态。无论如何,那是百花齐放、恣意作妖的审美异质性时代,一切标准尚未尘埃落定。那一时期,QQ空间还曾流行非主流风格的大头贴与自拍照。

MSN时代走红的网红鼻祖“毒药”,是此后奠立新美学范式的某种先声。2005年起,毒药在MSN空间里记录自己的个人生活,配发大量照片。一位俊美、多金、有才华、有品位的神秘青年男子,他在英国留学的经历,对艺术与时尚的理解以及旅行见闻,透过仿拟“大片”的个人肖像呈现出来,并迅速俘获了一批忠实粉丝。

毒药的走红似乎预示了早期以文字为主要载体的互联网即将转向图像的视觉爆炸,以及此后“颜值”时代的到来。他作为素人“明星”被崇拜和追捧的形象,甚至早于郭敬明小说中那种典范式的偶像般的男主角。在智能手机、单反与微单等设备不断更新,以及影视写真、古装、私房照等艺术照类别的日益丰富之下,我们见证了网络上不同风格肖像照的生产。猫扑、天涯、豆瓣等草根论坛,都产生了各自的“女神”“男神”范本,比如豆瓣上文艺女神张辛苑、复古少女南笙等,是风格化修图和滤镜的先行者;而以素颜著称的奶茶妹妹,则成为直男审美的标杆。

如果说脸在大众媒体时代早已成为娱乐业和新闻业的主宰,那么在数字媒体时代,人们对于脸的偏好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不少网红可以仅靠颜值在网络立足。而此前,只有影视明星才能俘获大众的幻想,大众传媒制造的“明星脸”与普罗大众的“无名脸”之间是一条横亘的沟壑。如今,理想图像也可以被其他更为日常、可接近的偶像“网红”所占据。这种偶像不但易于崇拜与模仿,而且乐于回应观众热切的目光,因为这也是他们将自我肖像发布在网络上供人观赏的初心所在。

B印刷媒体中的“明星脸”

D自拍时代 “网红脸”的诞生

明星脸是一种媒体脸。由明星形象占据的报刊杂志或长篇小说封面,透露出具有时代典型意义、可供传播和消费的脸部审美标准。1979年复刊的《大众电影》杂志就此而言富有代表性。

上世纪80年代初,观察《大众电影》封面刊登的“美人照”,多以圆脸、天然状态为美。上世纪90年代以来,在都市青年主体重塑的市场需求下,电影、女性时尚及生活方式类杂志蓬勃发展,除了《时尚·cosmopolitan》、《Elle世界时装之苑》、《瑞丽·服饰美容》等主流女性杂志,诞生于20世纪末的男性时尚杂志如《时尚先生》、《男人装》等,亦积极塑造着关于理想女性身体及性别气质的刻板印象。在信息爆炸的上世纪90年代,如日中天的香港电影及娱乐业辐射到内地,风姿绰约的香港女星对中国女性的审美产生了深远影响,至今仍使人频频回望。

智能手机的自拍功能与修图软件的美颜效果,使每个人都能从事“脸部图像生产”。晒图成为一种日常,而令人满意的自我肖像在社交网络上才是可展示的。一种对脸的私人消费正在互联网上蔓延开来,人们纷纷将自己的“脸”放到网上供人观赏。居伊·德波(Guy Debord)曾提出“景观社会”,如今人们可以与自己的网络肖像生活在两个平行世界之中。

当自拍成为惯常时,有关自拍的方法论自然得以形成。在当下的中国,这种范式俗称“锥子脸”,尽管尖下巴、白皮肤与大眼睛的标配被很多人讽刺为“假脸”(这种长相毕竟太不“中国人”了,更像是漫画人物),然而这种审美仍牢牢占据着统治地位。影视明星范冰冰与Angelababy的面孔既是这种面孔的渊源,也是这种面孔的模仿者,因为她们也需要不断参照这副“面具”来“修订”自己呈现给大众的形象。受到男色消费的影响,男性网红的自拍往往介乎男性气质与“无性别意识”之间,近年流行的小鲜肉,追求一种“比女生更美”的精致样貌。

尽管以“自画像”为前身的“自拍”是人类源远流长的欲望,是主体建构自己视觉形象和自我认识的一种方式,但在今天,自拍更为关键意义则在于传播。刘涛在《美图秀秀:我们时代的“新身体叙事”》一文中指出,自拍使人抽离于日常生活中的自我,获得一种美学化、碎片化的神圣感,这种自我图像成为一个暂时性的偶像。在网络上向朋友展示美化过的自己是第一步,而此后话语的互动(获得评价和赞美)才是这一仪式的高潮。这意味着好友也将我的自拍当成某种偶像来看待,久而久之,围绕自拍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的膜拜结构。明星脸、大众脸、网红脸,正是在这种结构下交互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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