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的脸
□辛然
当我们看到一个人的脸,或者具体说,我们看到一个人的五官形状和比例、皮肤颜色和健康程度、精神面貌等,大脑会迅速运算而得出一个整体的讯息,可能是无感、有点喜欢和十分喜欢。当情况复杂时,这个讯息会传递得迟迟疑疑。这时我们不由自主再去看看这个人的体形、穿着、声音、姿态……其间再加上直接、间接的经验,帮助大脑加以判断。为什么大脑一定要让你做个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判断呢?因为所谓“感知”,只是我们不由自主要提高生存和繁殖的可能性的运算结果。而这个运算,大概也就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看脸,是一种基因本能。越是有经验的人,一张“脸”包含的要素越多。典型案例如相亲,俩人是否有脸缘,很能决定下一步关系走向。你可以不帅,但至少看着不讨厌。如果一个求偶者说:不要看我的长相,多跟我相处下,会了解我的内心。但对被追求者而言,如果没有一点点钟意的话,拒绝是最好的选择。把时间花费在不确定性很大的你身上,不如花费在确定性大的人身上。如果对方好看,这段时间还能有趣对不?除了“感知”,就连科学也十分支持看脸:数据证明,长得好看的人,工作会更努力,更有自尊,更为自爱；这种“高贵气质”会影响下一代,所以他们的孩子也讨人喜欢。
当然,平日我们看脸,并不出于生存或繁衍——并不因为它是本能,我们就应该对它言听计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审美理应跳出二次元,形成多维度的观感。你会发现,那些迷人的小眼睛、肉乎乎的小鼻子以及厚墩墩的上嘴唇等,并不标准且完美的长相,开始让你青睐有加。尤其是很多人,明明长相普通,但你却觉得有说不出的味道和美丽。我们每个人都会对美有自己的定义,它掺杂了社会经验在里面。我们应该为自己不流于俗的美的体验而感到自豪。那些生动的眼神、举止、表情,让我们对生命的感知更加完美,沉浸许久。因此,我们完全不应该被他人或者自我的长相困住,而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有句流行语是这样说的:“好看的肉体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可以把它理解为,看脸不如看内心。但我觉得,其实迷上一个人的脸,和迷上其内心,也没有什么高低之分。脸会老,内心也会变,总有可能变成一个你不喜欢的样子。我们没必要否认先看脸后看内心的过程,长相和内心并不是对立的,其实,有很多长得好看且内心有趣的人,只是我们太爱突出长相与内心的不一致,虽然那只是一些庸俗的观点。而大部分人,是长得平平,且内心平平的；而这部分人里,又包含了不少以为自己有着有趣的灵魂的人。
其实,当认为“看脸”这件事很严重时,不免也带了偏颇的观念、带有对美的成见。我的一位漂亮朋友抱怨,在职场时,同事会觉得她的努力是应该的、她的谦虚是应该的……总之,她应该具备一切美德,否则就是“靠脸吃饭”。但长相一般的人,就没有这些压力；甚至,如果后者也在努力,那么收获的赞誉会超过前者。社会经验越多,就越会发现,其实社会没有那么爱“看脸”的,有些只是你个人的曲解与错觉。有可能,跟好看的人相比,你只是缺少了自信。
前阵子有人问:无趣理工男吴彦祖,和风趣博学高晓松,你选哪个?网友们都一致开玩笑:灵魂的伴侣应该注重内涵,我选吴彦祖。虽然是玩笑,但我很赞同一个人应该多结交点长相好看的朋友,看看这些没因为长相问题而身心疲惫的人,是如何看待生活的。你会发现这类人往往能力不错,在自我实现方面也有追求。你会跟他们学会很多事情,然后你的观念可以打开一些、纠正一些,从而发现自己不那么在意“脸”了。也就终于摆脱了“生存和繁殖”的初心,更多地认可自己、疼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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