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幕界“网红”的神操作 是怎么炼成的
每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幕后英雄都有很多,和影迷们距离最近的当属字幕员。每当电影终场,字幕机上打出“谢谢观看”的字样,观众席里响起的掌声中,也有一部分是向本场操作影片的字幕员致意的。
由于每年放映影片来自全球各地,且许多影片的拷贝到达时间很赶,来不及制作同步字幕的时间轴,大多数影片放映时,都依赖于字幕员逐句将台词“输送”到荧幕下方的字幕机上。这样的工作考验操作员的细致、耐心和体力,虽然不难,却关系着一场电影最直观的观看体验。
因为电影节期间放映是全天候的,所以大部分的字幕员都是在校的学生,不过也有一些已经工作的影迷,不惜请假甚至从外地赶来,以这种特别的方式度过电影节。
字幕界“网红”的神操作是怎么炼成的
“孟老板”在上影节敲了三年字幕,如今第四年成了上影节的字幕负责人。坊间流传着孟老板的诸多传说,在熟悉上海艺术电影放映的影迷圈子里,他已经算是不折不扣的“网红”,什么“字幕大神”、“字幕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之类的美称,都是看展看得熟门熟路的影迷们给他封的。有他把关的场次,大家都奉上“如同内嵌字幕般精准的神操作”的美誉。除了每年的电影节“驻守”大光明一厅,上海艺术电影联盟举办的各国大师展也经常能够看到他的身影。去年电影节期间,孟老板操作完的场次,还有迷妹们拦路求合影。
孟晨辉给字幕员培训
“孟老板”本名叫孟晨辉,曾经创下10天在上海大光明电影院操作50场电影字幕的纪录。今年他的电影节日程更紧张,进入电影节组委会成为字幕总负责人,从三月起,陆陆续续来的影片,从翻译到校对,再到字幕员的招募与培训,都由他把关负责。因为成了负责人,今年他可能不会再亲自到电影节操作字幕了。对此,不少影迷已经在网上表达了遗憾和不舍。
字幕员培训
问他“神操作”是怎么炼成的,孟老板云淡风轻地说,也没什么难的,就是仔细和多练。
其实字幕机对曾经的孟老板也不友好,四年前他第一次成为上影节的字幕员,毫无经验的他匆匆上场,没有看熟影片,也没有核对字幕台本,以至于字幕操作没有跟上影片节奏,完全不知道如何救场,全程懵圈。几乎是“放映事故”的一场“处女秀”让孟晨辉痛定思痛。
之后,通过反复观看影片,摸索节奏,并自创了在TXT文档里移动光标模拟敲字幕的手法练习等方式,孟晨辉逐渐练就了一手字幕操作的好本领。“每年电影节,可以提前十天看片,重要的部分反复观看,先看后几天的,前三天的最后看印象会更深,那几天就是睁眼看片闭眼听,看字幕或者听对白,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和睡觉。”
孟老板回忆,每年到电影节结束的时候,“就只有手指可以动,眼皮可以睁。”
270位字幕员,年年人手紧缺
孟老板今年自己不敲字幕,但负责给字幕操作员培训,也忙活了好一阵。直到6月,字幕组的志愿者招聘还有数十个空缺。不过,这已经是每年电影节的常态,孟老板告诉记者,“一直缺人,一直招不满,有的人不知道字幕组要干嘛,知道后又打退堂鼓。”
随着上海国际电影节参与影厅和放映场次数量的增加,需要的字幕员人数也越来越多。今年,将有270位字幕员服务于电影节的观众。
字幕操作软件
根据志愿者们事先上报的空余时间和家庭住址进行排班,两个字幕员一组,驻守一个影厅,一天要“敲”4至6场电影。现场放映时通常一人放映一部电影轮班操作,一人操作时如果遇到有问题,另一位可以负责记录。
许诺是上海大学计算机专业大二的学生,去年他每天下课后晚上到影院敲个夜场电影,因为今年比较有空,他说自己可能会每天都去影厅报到,有一份“争取敲满全程”的雄心壮志。
电影节期间,常有影迷反映字幕的问题,这些问题一方面来自翻译本身,一方面也是观众们的理解“众口难调”的原因。从翻译公司到最终呈现,经过四道校对工序,已经在上影节敲了三年字幕的颜子琦是上海大学大四的学生,外语专业的她今年还报名了校对的工作,翻译公司的台本发来之后他们会重新检查,有时也会遇到翻译不到位的台本,需要一遍遍暂停重新翻译。
另外,有时会出现字幕与画面不匹配,片段字幕缺损等问题,大多数时候,是因为台本与样片不符,有时候是片方送的版本不对,有时候是导演临时起意做了重新剪辑。而500多部展映影片没办法在前期一一对照,许多片子只是简单对比时长。如果现场出现实际影片和台本不一致的情况,就很容易给字幕员造成困扰。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字幕员,颜子琦说多操作几次,心理素质就会变好,“偶尔出错在所难免,但新手会慌,老人就会知道只要在不影响理解的情况下跟上就行。”
接受培训的新字幕员
今年上影节有15家影院的120场电影将采取同步字幕,比去年的场次大幅提升。在孟老板的“理想”里,“字幕操作员”这个工种早晚要“退出上影节舞台”,“还是需要这些字幕的志愿者,但他们更像是字幕放映员,不会这么累,精准度更高,观众也更放心,体验更好。”不过,因为许多拷贝到达的时间晚,要全部实现同步字幕还是不太可能。
幕后人员的幕后还有这些事
说到字幕组,这些年给上影节增色的小插曲不少。在字幕中加上和电影有关的“彩蛋”,或者和影迷们来个彼此间心照不宣会心一笑的小互动,成了上影节“影迷文化”的美好体现。
去年《猜火车2》的片尾打出了“Choose life & passion,choose SIFF”,让观众们欢呼不已;《暗杀教室》的“二宫和也生日快乐”也让全场氛围温馨而俏皮。
说起彩蛋这事,孟老板说,字幕组现在有些被他“带坏了”,作为“字幕彩蛋创始人”的他,在2016年《昭和64年》放映场临时起意做了这个锦上添花的小动作,当时长达4小时的影片结束已是凌晨1点,外面还下着大雨,孟老板手一滑在字幕机上打出“大家回家路上小心”,令不少影迷感觉温暖。
颜子琦去年被分配到了《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的字幕操作工作,她本身是哈迷,又特别喜欢斯内普教授(扮演者Alan Rickman于2016年病逝),整场字幕她几乎是是边哭边敲完的。“最后在字幕滚完后,私心打了一行“R·I·P· Alan Rickman”(一种简短的碑铭,或是希望逝者永享安宁的短句),当时全场没走的观众欢呼拍手。我觉得很值得。”
对于颜子琦来说,上影节志愿者的收获还不止于此,去年一起敲了一周字幕的搭档后来成了她的男朋友。“一起敲字幕的时候发现大家看电影的口味比较相似,就经常一起聊电影,后来就在一起了。”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在招聘字幕员的广告上说的“能脱单”可是真的呢。
大部分的影片是随机分配,这其中也有不少“乌龙”,例如有人分到大闷片敲字幕敲到睡着,有人因为太喜欢电影敲着敲着入了迷就把手上的活给忘记了;还有人分到恐怖片,字幕员坐在离音响和银幕太近的位置,完全吓坏了。不过因为每部影片都配备了两位操作员,所以并没有给观影造成太大影响。
大四的颜子琦在电影节后就将正式毕业,她的电影节志愿者生涯也即将告一段落。“感觉自己也像从电影节毕业了,今后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电影观众,但是会更体谅幕后工作人员的辛苦。”颜子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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