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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爱生命:翻越生命之冬的篱笆

济南日报 2018-05-18 09:03 大字

两千多年前的匡地,被困于此的夫子心急如焚,翘首以盼。失散于后的颜子苦苦追寻,望眼欲穿。当师徒二人的脚步踏在同一片土地时,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自夫子胸中发出一句掷地有声的感慨:“吾以为女死矣。”随后是对爱徒的上下打量,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的徒儿尽收眼底和心底,再不容分开。而颜回的一句:“子在,回何敢死?”更是让夫子刚刚放松的心再次收紧,他被眼前这个血气方刚的小子感动了,这个小子是把他的命和夫子的命牢牢拴在一起了,他还要一路陪伴、照顾夫子周游列国呢,他还要继承夫子的衣钵,将夫子的学说发扬光大呢,他怎么敢死?他怎么舍得死?

可是上天还是在他32岁风华正茂的时候,露出狰狞面目,斩断了他行走于求学求道路途上的生命线,斩断了他与夫子在人世间的一切联系,徒留哀恸于夫子心中。“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上天无情地剥夺了夫子的挚爱,那个“语之而不惰”“君子坦荡荡”“闻一而知十”的颜回远行了,怀着夫子未竟的事业一去不返。

在那个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时代,在那个生存环境朴素简陋的时代,生命无时无刻不预告着它的脆弱。弱冠之年萎落尘土苍天可鉴,豆蔻之时香消玉殒黄土为证。生命的脚步不敢走得匆忙,那不期而遇的死亡之神等在生命的每一处路口,随时拿出那一份契约等着人填写。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锦衣玉食的光阴微笑着向我们告别,散发李白的那一叶扁舟一弄便弄到了现代。于是现代人望着枝头的果子天真地以为:生命之果经过光阴的“光合作用”开始变得硕大,且让我装进生命的背篓,供我慢慢侵吞、慢慢挥霍。

于是,鼻涕未干的孩子叼起了烟嘴,有着铁一般胳膊和腰脚的青年彻夜网游,承前启后的中年麻将桌上酣战……夜以继日,经年累月,生命的皮囊不再光洁,有蛛网纵横密布;机器的内部不再灵活,有生命的茧将它包裹。那生命的借记卡上,是一次次透支而不偿还的劣迹,直至逾越了那最后的期限,终将由生命的债主将它收回,而宣布作废。

有消息报道:一位少女,因不愿意按要求剪短头发,而选择了跳楼!一位狼爸,因六岁的儿子未写完作业,而将其痛打致死……还有,还有,一位12岁少年路上痛殴一位老者;一位老者滚落楼梯,生命垂危而无人问津……

在这些人的心中,生命的价值竟是如此卑微,若草芥,若柳絮,若一条沟渠,若一盏孤灯,无法在心头掂量出沉甸甸的分量。在他们看来,生命既然无法招之即来,那可以挥之而去,“慷慨”地向生命交一张站台票,便“潇洒”地踏上生命的列车,等不及到站,便孤注一掷地扬长而去。更有甚者,视别人的生命如儿戏,挥动暴力的铁拳,让凶残曝晒于阳光之下,让人性在光天化日下扭曲。

写到这里,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可我逃不过现实,一双双哀伤的眼睛在我的心底浮起,那是阮玲玉,那是张国荣、那是李恩珠、那是崔真实,那是我至爱的三毛和海子……那哀伤的眼睛里突然就落下泪来,一滴、一滴……

我知道你有千百个理由告诉我你活不下去,我知道生的厌倦取缔了活着的权利,我知道你离世的决心百转千回,但我只有一个理由来回应你:无论发生了什么,好好活下去!沿着林语堂散文《人生自然的节奏》中说道的那条生命之路微笑着走下去。给自己准备些“早秋精神”,向忧愁微笑,向生命之林的寒霜赞美!因为“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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