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伦属于哪种浪 前浪、中浪、后浪?
原创 任尚坤 刘倩 商业人物作者:任尚坤 刘倩
来源:商业人物(ID:biz-leaders)
他已经四十岁了,每次出现依然能给华语乐坛带来震动。6月11日凌晨,周杰伦新歌《Mojito》又让QQ音乐服务器陷入瘫痪,一如去年9月《说好不哭》发布时的盛况。截至13日早9点,《Mojito》数字音乐单曲售达336万张,销售额超千万元。
尽管早已不是他的巅峰岁月,但他似乎始终长盛不衰。出道二十年,他活成了一个时代的符号。有人说,听周杰伦是怀旧,是青春的记忆。能穿越年龄与阶层并不容易,他有他的野心,当然,他也有他的幸运。
变迁
年少时,周杰伦也曾梦想着成为一个罗大佑式的人物。那是他心目中的前辈与引领者。可到他登场时,90年代末的华语乐坛已是群龙无首,到了新旧交替的阶段,盗版盛行、唱片业衰落。市场凋敝让唱片公司既没钱,也没了创新的想法供新人试错。
周杰伦被开掘了出来。音乐人杨峻荣是他的伯乐,甚至说是他的恩师。杨峻荣看到了他因成长经历所形成的个性特质,还有他对音乐的独特理解力。
2000年11月,周杰伦以个人英文名《JAY》命名的首张专辑刚一推出,就被抢购一空,入围台湾金曲奖4项大奖。那年,他21岁。“超屌”是他的口头禅,有网友称,也只有周杰伦说“屌”字才不会被嘲,相当于“哎呦,不错哦”,一种特别酷的夸人方式。
他含混的语言与唱法也让很多人觉得听不清以及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受追捧。当时,嘻哈风的黑人音乐风靡华语地区,年轻人都在唱Rap。周杰伦赶上并站在了潮流之上。他是个异类,并逐渐成了年轻人的代言人。乐评人王小峰在他的文章中,引杨峻荣的话:
“原来写歌词都要有韵脚,大部分唱片公司都很保守,包括词作者也一样,周杰伦的音乐展示了很多可能性,他在音乐上的自由度,以及他对很多声音的处理、运用、想象力都是前所未有的,他对华语歌坛起到了示范作用。”
另外杨峻荣还认为,周杰伦之所以能走红,“大众”两个字很重要。不同于同时期的台湾实力派唱将陶喆和王力宏,周杰伦没有海外生活经历,他的音乐不是那么西方化,他高中毕业,家庭不富裕,而且父母离异。他普通、叛逆、羞涩而又倔强,这反倒拉近了他和现实年轻人的距离。他不是一个完美者形象,但很具有亲和力。①
2000年至2010年是周杰伦的巅峰时期,被称为“无与伦比的十年”。这期间他发行的十张专辑,到2019年1月,共累计销售超5000万张。无论是对亲情缺失的思考,还是对获取亲情的期待,在他的歌中,家庭始终占据重要位置,涉及亲情、爱情等诸多儿女情长的故事。
当初,罗大佑、崔健等赋予了歌曲更宽广的社会意义,迷惘、思索、追问,而周杰伦消解掉了那种深刻和沉重,只留下情绪的缓慢流淌。用王小峰的话说,周杰伦是个颠覆者和破坏者。
不过,说他迎合了年轻人,不如说他适应了这个时代,以及随时代变迁的审美习惯。可时代面前,谁都会面临危机,包括周杰伦。
跨时代的野心
2018年接受央视采访时,已经结婚生娃的周杰伦表达了他的压力与野心。他说年轻时写歌是完全怎么开心怎么来,但进音乐圈久了就变了,“久了就会贪心,我想让听到我歌的人越来越多”。他会考虑受众和年龄层,写歌也开始更有计划性。
“你有喜欢听你歌的群众,又刚好不被淘汰掉,是很难的。”他自己也觉得,在歌坛维持二十年有运气成分,“其实准确讲,不是被其他歌手淘汰掉,而是被这个时代淘汰掉”。于是,他出了一首自我勉励式的专辑《跨时代》。②
到2019年7月,一场足以载入微博史册的群体行为艺术,再次见证了周杰伦并未消退的势能。他的“夕阳红粉丝团”昼夜作战把他送上了微博超话榜首,力压当红流量艺人蔡徐坤。口出狂言要给“过气明星”点颜色看看的ikun们最终败下阵来。周杰伦成为第一个超话影响力破亿的艺人。粉丝们只为证明,周杰伦人气还在,他不需要所谓的流量。
据“Alfred数据室”对参与打榜的万名粉丝的统计分析,周杰伦的粉丝无论自身影响力、地域广度还是购买力都完胜流量明星,其粉丝群体主要以88年到97年为主体,上至1973年出生的大叔,下至2009年出生的儿童,其中92、93、94年最突出。③
从唱片时代到数字音乐时代,周杰伦确实仍是头名担当。“流水的榜单,铁打的周杰伦”是QQ音乐热歌榜的真相。榜单前100名,周杰伦独占22席,他也是这里第一位歌曲累积播放量破100亿的歌手。尽管这位沉迷奶茶和幸福家庭生活的中年发福男子三年没发新专辑,可依然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他十几年前写的歌还在流行。
最近十年,周杰伦赶上了国家进场清理盗版,互联网巨头争相垄断版权的时代。更重要的是,人们的付费习惯正逐渐养成。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新的音乐销售方式也成为主流。
周董
2007年,周杰伦离开老东家,与方文山等人合开杰威尔音乐公司,将市值1亿元的歌曲版权握在手里,传腾讯音乐花5.7亿元买断了他歌曲的网络播放权,只对VIP会员开放。
“周杰伦”三个字本就是块金字招牌。当年他的实体专辑粗略计算也能获得20亿元销售额。他在“黄金十年”共接了34个广告代言。到了新十年,很多品牌已消失在大众视线中,但他的商业价值和财富榜地位依然屹立不倒。2010-2015年间,周杰伦以总收入8.32亿元稳居福布斯中国名人收入榜榜首,领先位列第二的成龙1.34亿元。
对于数字音乐时代的网络平台而言,“周杰伦”意味着15%的日活用户增幅,腾讯音乐可以和网易云音乐共享99%的曲库,却留下了周杰伦这1%。
迄今为止,周杰伦的四张数字专辑累计销售额超8600万。这个没有微博、在国内社交媒体上几乎绝迹的人,仍然站在流量的金字塔尖。
他本身就是一个超级大IP。
唱而优则演的周杰伦先后参演《头文字D》、《满城尽带黄金甲》,自导自演《不能说的秘密》等电影。他还开了几家与电影相关的餐厅。2012年,周杰伦投资3000万开了家名为“真爱范特西”的KTV,里面各包间以他的歌曲命名,第一年营收就超过2300万。2016年创建巨室文创后,他耗资数亿台币,先后参与打造了《这,就是灌篮!》、《周游记》等综艺节目。
他是第一个将音乐IP影视化的人。2015年,周杰伦、方文山分别以最强创意顾问和首席文化官的身份加盟爱尚传媒,把《蒲公英的约定》、《爱在西元前》等10个音乐IP的影视改编权授予爱尚传媒,这或将给他们带来50亿元的产值。
周杰伦的投资,都带有浓郁的个人色彩,其投资逻辑是,专业叠加爱好,始终不离泛文娱产业。
专业唱歌,创办耳机品牌“TiinLab耳一号”,在2016年将其并入万魔耳机,并以股东身份加入万魔,2019年,共达电声以33.6亿元收购万魔100%股权,周杰伦入账上亿元。
爱好游戏,成立电竞品牌,打造战队,亲任战队队长,在2019年8月的英雄联盟LMS赛区夏季总决赛上斩获总冠军,还在深圳投资1800万开了间“地表最强”奢华网咖,开业不久,营业额充卡收入即破百万,创造了网吧业的纪录。
身为潮人,创办自己的潮牌店,开门十几分钟,6000台币一双的限量版球鞋被抢购一空,还与耐克等知名品牌联合推出合作款,现在那家店成为了“杰迷”们的朝圣地。
爱好健身,与好友刘畊宏合作经营“300壮士”健身房;喜欢古董,和导演邝盛合资在台北开了间古董店,不过很快关张了。
周杰伦看似随性的投资,有的不为赚钱,只因情怀,但不知不觉已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果然“周董”之名不是白叫的,他在演唱会上说过,“新专辑你们听听就好,可以不用买,因为我不是靠这个挣钱”,看来也并非只是自我调侃。
众多投资中“周董”最满意的当属唱片公司,他的理由是,“签了很多歌手,不管赚不赚钱,让创作歌手能有抒发自己的空间”,周杰伦骨子里始终是名音乐人。
这次新歌《Mojito》发布后,有歌迷感慨称,娶妻生子后的周董回归到了平凡人的生活,他的歌也变得柔软了。
参考资料:
① 王小峰:《只有大众,没有文化》,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7.1。
② 董倩:《面对面专访周杰伦:我的音乐要跨时代》,2018.4.2,央视新闻。
③ AlfredWu:《周杰伦根本不需要流量》,2019.7.22,Alfred数据室。
*题图为QQ音乐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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