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行最新创作专辑,告别小情歌接触电音,接受新京报专访谈做音乐的不安与信念克制偏见,汪苏泷凶猛新生

新京报 2018-11-19 01:02 大字

千禧年后,许多新名词在网络狂潮中纷纷涌现,但随着时代发展变迁,它们的词义又与周遭环境握手言和、自动消解。“网络歌手”,也许就是其中的代表。

在汪苏泷眼中,现在的独立音乐人生在了一个好时代——无论歌曲小样是否粗糙,只要音乐足够具有生命力,就容易在网络中受到人们的认可,甚至经常会被盖上“酷”的印章。“像我那个时候,大家对于相对粗糙的东西没那么认可。”借着全新创作专辑《克制凶猛》发行契机与汪苏泷进行一次对话,关于音乐创作变化,经历的偏见与不安,汪苏泷坦诚道来。

自省

不想把包容当作成长

汪苏泷出生于辽宁沈阳一个艺术世家,初中开始接触学习古典音乐,大学考入沈阳音乐学院作曲系。他曾拒绝触碰电音,因为觉得电音“承载不了太多内容”,他反而喜欢钢琴、弦乐、爵士鼓这些“老派”的家伙们。但KendrickLamar的专辑《DAMN.》带他推开了新领域的大门。

新京报:你把自己早期的作品放在心中一个怎样的位置上?

汪苏泷:我觉得我以前的歌很粗糙,但很有生命力,因为一首歌能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DEMO做得那么粗糙的情况下,被那么多人听到,那这首歌得有多大的能量啊。

新京报:有《不分手的恋爱》、《有点甜》这些小情歌被大家喜欢在先,为什么不选择延续这样的风格,而是做了一张底色更黑暗的《克制凶猛》?

汪苏泷:确实大家对我音乐的印象往往是停留在《有点甜》、《小星星》,但其实我一直有在做各种不同的尝试。我之前是不碰电音的,但是KendrickLamar的专辑《DAMN.》我听了很久,很多Trap很酷,原来也有人可以把电子做得很好。在华语流行音乐里,好像还没有人把电音跟很深的内容做一些结合,这一块就是我可以找到的,只属于我的部分。

新京报:我很关心新专辑的曲序问题。把《黎明降临之前》放在第一首歌,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汪苏泷:曲序真是太重要了,现在很少有人关注曲序了,但我们每一次对此都要讨论很久。《黎明降临之前》是一首Trap,它很黑暗,也很有氛围。专辑最后一首歌叫《烈火赛道》,讲重生。当时我们最激烈的争吵是这两首歌要不要调换位置,但最后他们还是听了我的坚持,因为整张专辑听完之后是一个重生,这是对我的意义。开始做这张专辑后,我有看见黎明,写完之后,我也有获得新生。

新京报:新生、突破,制作这张专辑的过程中好像都是这样的状态?

汪苏泷:我现在也快要30岁了,每年我的想法都在发生变化。过去我会觉得,有些事情不要在意,比如说很多负面评价或对你的不理解,但现在我觉得,凭什么不在意?我为什么要承担别人不公平地看待?有时人会错把包容当作一种成长,但我们还是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去磕一磕,所以我也有了新的想法,就是不管专辑有多少人听到,然后不管我最终会不会获得认可,我都要把我觉得好的东西做出来,可能在做事的人永远会被嘲笑,但是要不要去做,还是自己的决定。

解歌

每个神话故事里都有我的态度

专辑取名“克制凶猛”,汪苏泷坦言有两层含义,“一方面是克制自己的凶猛。很多时候我会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但我不会很直接地表达,我需要克制,因为别人未必能消化得了我的想法。另一方面就是克制别人的凶猛。我不太喜欢一些人或事,我觉得我要自己够强大,才能让别人不要那么嚣张。”在《克制凶猛》里面,汪苏泷借用许多希腊神话故事的外衣,表达了内心诸多想法。

03《盗火》

作曲:汪苏泷作词:朱婧汐/陈令韬

《盗火》就是普罗米修斯的故事。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了火种,惹怒了宙斯,所以受到惩罚。我觉得这很像每一个在“做事”的人,也很像我的状态。我不断在做各种各样的音乐,但可能我的某首音乐越红,带给我的惩罚就越多。过去的歌,它们在那个年代被很多人喜欢,但大家可能就会用那样的音乐去定义我,觉得汪苏泷可能就停在那里了,这个就是我的惩罚。他们没有用一个发展的眼光看我,不知道我也会改变。所以我会觉得这跟我自己的经历很有连接。

04《旷梦》

作曲:汪苏泷作词:朱婧汐/汪苏泷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西西弗斯,他也是受到惩罚,每天在推一块巨石。当巨石快要登顶的时候又会掉下来,但他还是每天重复地推。这就像,可能我做了再多的专辑,都不如大家听电视剧主题曲,或者在综艺上面听我唱歌更多。专辑就像这块石头一样,过去的我每次发专辑时都会抱一些期待,但做到《克制凶猛》的时候,我已经很理智了。我觉得现在这个年代,大家把听歌这件事看得没有那么仪式感,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但我明知道最后可能不会成功,我还是要做,因为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06《全世界陪我失眠》

作曲:汪苏泷作词:汪苏泷

这张专辑会有一些歌很内心很自我,比如这首。我会不安,不知道我的梦想到底什么时候能实现,年轻的时候我会觉得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但经历很多后发现有些事情并不是努力就可以,所以那就不要结果论,单纯一点可能会比较快乐。

我并不是说我有多么得不好,每年我都在进步,但我还是要不断去证明自己。我觉得“证明”这两个字就很可悲,我很不喜欢“证明”这个过程,但是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证明自己,所以我没那么开心。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多么有信心地讲我终于被认可了,还是没有认可感,并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被认可。

采写/新京报记者杨畅艺人方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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