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故里—龙川
洪 璟
历史最早进入华阳镇并由皇家赐予封地的族裔是龙川胡氏，占据华阳镇绝对优势的族裔也是龙川胡氏。唐宋以降，绩溪代表性的都鄙井闾胡姓为最，龙川蔚为大观的胡氏族裔，人才辈出，星列河汉……
这是洪少锋著在龙川一书中对龙川的概括，也是龙川的真实写照。
龙川，又称坑口，距绩溪县城约10公里，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绵长的历史文化渊源，形成了其独特的自然和人文景现，现属安徽省历史文化保护区。
龙川是东晋散骑常侍胡焱的皇家封地，这里山环水绕，东耸龙须山，紧依登源河，南有龙川汇集，西偎凤冠秀峰，北峙崇山峻岭，景色秀丽。从高处俯瞰龙川，犹如一艘即将靠岸的大船，旧志上这样描述：“村如靠岸之舟，扬帆待发。”故龙川又称“船型村”。龙川胡氏始迁祖胡焱选择这里作为家族的永久居住，看重的也许就是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
龙川村东面的障山和它往南延伸的七姑山、龙须山、石京山形成了一个长长簸箕形的小盆地，发源于天目山主峰清凉峰的登源河弯弯曲曲，在七姑山脚下与平银河、卓源河融合，直流南下，投入新安江的怀抱，相拥着奔向远方。用堪舆学的观点来说，龙川可谓“风水宝地”。信也好，不信也罢，龙川确实是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地理环境十分优美。
我去龙川是一个有点寒意的早春，不期而至的倒春寒让人觉得冬天又回来了。天下着雨，雨中的龙川比往日多了几分神秘，远处的山，近处的水，烟雨朦胧中的村落、民居、小桥、古祠、游人，氤氲成一幅灵动的水墨画。
在老徽州的版图上，绩溪龙川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古村落。我没有打听最近几年有多少人来过龙川，但看着一拨拨寒风冷雨中前来的游人，我相信来这里的人一定不少。来自省内外及全国各地的游人并没有因天气寒冷而少了游兴，他们裹着厚重的冬衣，打着雨伞虔诚地漫步在龙川的每一处景点，他们中有寻根祭祖的？抑或是慕名而至？抑或纯粹是周末旅游？兴许都有。
村中穿村而过的小溪，被称为“龙川”。雨中的龙川河比往日多了几分野性。将一条流经胡氏祠堂的小溪称之为“川”，其间另有故事，书中这样叙述：胡氏祠堂现在的排衙水流，即龙川水，明显有过朝东北的人为痕迹，引导龙川“朝高”向龙须山，进入登源干流。以小川河沟称“龙”川，就是借助排衙水流以正压邪的手法……有史料记载：龙川世祖胡之纲（念五公）曾就龙川风水接受过形家高人赖文正面授机宜。我想当年建议将龙川水引入登源河的人应该就是形家高人赖文正。龙川河潺潺流过村落，经胡氏宗祠即与自北而来的登源河汇合。登源河纳龙川之水后，曲曲折折，浩浩荡荡直流临溪与北来的扬之之水相汇，经练江流入新安江。与龙川隔水相望的是越国公汪华的原住地繁衍而成的汪村。
经过400多年的风雨洗礼，矗立于龙川河南岸的奕世户部尚书坊并不寂寞，这里是游人必到之处，也是龙川胡氏曾经的荣耀。奕世尚书坊建于明嘉靖十一年（1562），旌表的是龙川宗族的显赫人物胡富、胡宗宪。胡富是明成化十四年（1478）进士，官至户部尚书，享少保衔，胡富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当年曾用自己的俸禄为民修路建桥，他的事迹被族人传为美谈。胡宗宪是明嘉靖十七年（1538）进士，官至兵部尚书，享太保衔，当年胡宗宪为抗击倭寇，治理内乱立下汗马功劳，被后人称之为抗倭英雄，他一生大起大落，可歌可泣。
与龙川河相依相伴，经历了近500年风雨沧桑的胡氏宗祠，在寒风冷雨中显得更加古老而沧桑。游人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打破了古祠堂的宁静，昔日胡氏家族显赫的历史浓缩为导游小姐声情并茂的解说。议事厅的摆设仍保留着当年的原样，身临其境，人们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来到了遥远的年代。胡氏宗祠始建于宋，明嘉靖年间胡宗宪主持进行扩建，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再度大修。胡氏宗祠曾得到嘉靖帝的叔叔、光泽王手书“宗祠”匾额。据说，有“江南第一祠”之誉的龙川胡氏宗祠是目前国内保存最完美的古祠堂，其完美精湛的木雕艺术被人称为木雕艺术殿堂。祠堂房屋的墙基和阶墀、栏杆，全是清一色的花岗石砌成，门楼后面是宽敞的天井，也是用花岗岩铺成。越过天井就是中进，这是祠堂正厅，是宗族后裔举行祭典的地方。正厅两侧、正厅上首各为十扇高达丈余的落地窗门，花鸟虫鱼、飞禽走兽雕刻其间，形态逼真、栩栩如生，可谓巧夺天功，匠心独到，充分显现出当年设计者的卓越智慧。祠堂内饱经百年风雨沧桑的宗祠牌匾、铁铸大钟、禁山碑文、层层叠叠的先祖牌位无不记录着胡氏宗族厚重的宗族文化和龙川胡氏显赫的历史……
龙川胡氏家族的传奇历史已成为过去，但胡氏家族在徽州社会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值得人们永远去回味并勾起人们久远的追思。
（配文摄影：唐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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