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电视的记忆
我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家住农村,儿时记忆中最深刻的事情就是电视这个稀罕物。那时,谁家能有台电视机,绝对是值得让人羡慕的一件事情。
小时被电视吸引
当年,我们村拥有第一台电视机的一户人家住在村东大街头,是他的一位香港亲戚返乡探亲时捎回来的。记得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和小伙伴们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与兴奋,结伴去看电视究竟“长啥样”。更颇感好奇的是,这个“盒子”不仅会发声,而且还区别于收音机有黑白图像。于是,自从有了这台电视,我们这群在村里出了名的顽劣孩童算是有了好去处,整天赖在人家里看电视。有时白天看得不过瘾,晚上再悄悄溜出家门穿越大半个村子去看,《射雕英雄传》《陈真》《霍元甲》《再向虎山行》《绝代双骄》等电视剧,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让我们流连忘返,直到人家要睡觉了才恋恋不舍地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只因自己经常偷偷跑出去看电视,害得母亲四处寻找,为此,没少被责骂挨揍。骂归骂,揍归揍,但电视的黑白两色给年少的我讲述了一个又一个精彩而难忘的故事,让我的童年充满了斑斓的印记。
家中有了第一台电视
因此,自家能拥有一台电视机,是我和两个哥哥最大的梦想。直到两年后的1985年,父亲承包的十亩土地获得大丰收,再加之由于家里养了几窝小猪仔,生活过得逐渐好起来了。一天,父亲喜滋滋地抱回了一台14英寸的 “三元牌”黑白电视机,这是我们村里的第二台电视。我家买回这台电视后,我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大街上的群儿之首,竟连以前欺负过我的几个大孩子也主动向我套近乎献殷勤,只为我能同意他上我家看电视。父亲买回电视机的第二天,恰巧村里来了一位走街串巷的照相师傅,于是父亲就让他给我兄弟三人拍下了平生第一张并且还是以电视为背景的合影。后来,我家拍摄的许多全家福及个人照片都是特意以电视机为背景,心中的那份自豪之情不言而喻。
老乡都来看电视
那时,到我家看电视的老乡那叫一个多。屋内挤不下,只好把电视移到院子里;坐的东西不够,多数人只能站着看;嫌院内人多挤得慌,有人干脆攀到院墙顶上。电视开演后,全场观众屏息静听、全神贯注,人虽多,但没有嘈杂的声音。但美中不足的是由于信号原因,电视机图像常常不稳定,有时画面扭曲变形,有时干脆“雪花”一片,还时不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碰上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举着绑在竹竿上的天线到处找位置、对方向、调高度,直到图像效果达到最佳为止。电视上不管播什么,人们都看地津津有味,不像现在手握着遥控器一遍遍地搜索,也没有个喜欢的频道或节目。夜深了,个个都哈欠连天,人们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到电视屏幕上出现“再见”二字时,人们才不情愿地伸着僵硬的腰板散去,电视上的情节被扔得到处都是。
老电视成了传家宝
又过了几年,村里的邻居家也渐渐添置了电视机,到我家看电视的人也逐渐减少直到没有了。进入上世纪90年代,我家的电视先后从17英寸的黑白电视更换为21英寸、29英寸的彩色电视机。这期间,电视频道由原先的一两个发展到了十几个。后来,电视信号变成有线的,电视画面清晰,可接收五六十个频道的节目。 2000年以后,又兴起了液晶电视,一改电视一往的“大屁股”样式,薄薄的像一幅画,可直接挂在墙上,不仅画面超清,音效更是令人震撼。再后来,电视越来越薄,尺寸越来越大,功能也越来越智能化,现在甚至还出现了投影和激光的超大型的家庭影院式电视,可接收数字信号,也可连接网络,节目有好几百个频道,可预约、可点播、可回放,让我们从“播什么看什么”的被动观众转变为“看什么播什么”的主动选择者,满足了个性化需求。年近四十岁的我经历了电视从无到有、从有到优的嬗变,它见证着我人生的历练与成长,承载着一代人对往昔的追忆和温暖。忘不了曾经陪伴我们成长的老电视机,更倍感珍惜祖国日新月异发展给我们带来的方便快捷、丰富多彩的美好生活。
如今,我家的那台1985年购买的第一台黑白电视机被我擦拭得干干净净,如传家宝般摆放在新房子书房的最显眼处。每次看到它,总是心绪起伏难平,脑海中便会涌动出一种异样的情愫,就像经不起点染的宣纸,湿了一滴,就衍开一片。
讲述人:姜宝凤 记录:王建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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