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的记忆 姜宝凤

华商报 2019-01-14 06:27 大字

漫画/张永文

我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家住农村,在儿时的记忆中,那时谁家能有台电视机,绝对是值得让人羡慕的一件事情。

当年,我们村拥有第一台电视机的一户人家住在村东大街头,是他的一位香港亲戚返乡探亲时捎回来的。记得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和小伙伴们难掩内心的激动与兴奋,结伴去看电视究竟“长啥样”,更颇感好奇的是,这个“盒子”不仅会发声,而且还区别于收音机有黑白图像。于是,自从有了这台电视机,我们这群在村里出了名的玩劣孩童算是有了好去处,整天赖在人家家里看电视。有时白天看得不过瘾,晚上再悄悄溜出家门,穿越大半个村子去看,《射雕英雄传》《陈真》《霍元甲》《再向虎山行》《绝代双骄》等电视剧,跌宕起伏的剧情让我们流连忘返,直到人家要睡觉了才恋恋不舍地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只因自己经常偷偷跑出去看电视,害得母亲四处寻找,为此没少被责骂挨揍。骂归骂,揍归揍,但电视机的黑白两色给年少的我讲述了一个又一个精彩而难忘的故事,在我的童年中刻下斑斓的印记。

因此,自家能拥有一台电视机是我和两个哥哥最大的梦想。直到1985年,父亲承包的十亩土地获得大丰收,再加之家里养了几窝小猪仔,生活过得逐渐好起来了。一天,父亲喜滋滋地抱回了一台14英寸的“三元牌”黑白电视机,这算是我们村里的第二台。我家买回这台电视机后,我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大街上的群孩之首,竟连以前欺负我过的几个大孩子也主动向我套近乎献殷勤,个中缘由不言而喻,只为能让我同意他们到我家看电视。

那时,到我家看电视人那叫一个多,屋内挤不下,只好把电视移到院子里,坐的东西不够,多数人只能站着看,嫌院内人多挤得慌,有人干脆攀到院墙顶上。电视开演后,全场观众屏气凝神、全神贯注,人虽多但却没有嘈杂声。而美中不足的是,由于信号原因,图像常常不稳定,有时画面扭曲变形,有时干脆“雪花”一片,还时不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碰上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举着绑在竹竿上的天线到处找位置、对方向、调高度,直到图像效果达到最佳为止。不管电视上播什么,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不像现在手握着遥控器一遍遍地搜索,也没有个喜欢的频道或节目。夜深了,个个都哈欠连天,大家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到电视屏幕上出现“再见”二字时,人们才不情愿地伸着僵硬的腰板散去。

又过了几年,村里不少邻居家慢慢都添置了电视机,因此到我家看电视的人也就越来越少,到最后没一个人来看了。进入上世纪90年代,我家的电视机先后更换为17英寸的黑白电视到21英寸、29英寸的彩色电视机。这期间,电视频道由原先的一两个发展到了十几个。后来,由于已使用有线电视信号,电视画面清晰,可接收五六十个频道的节目。2000年以后,又兴起了液晶电视,一改老式电视机一往的“大屁股”样式,薄薄的,像一幅画挂在墙上,不仅画面超清,音效更是令人震撼。再后来,电视机越来越薄,尺寸越来越大,功能也越来越智能化,甚至还出现了投影和激光的超大型家庭影院式电视机,可接收数字信号,也可联接网络wifi及微信等,节目有好几百个频道,可预约、点播、回放,让我们从“播什么看什么”的被动视角,转变为“看什么播什么”的主动选择者,满足了个性化需求。

年近四十岁的我经历了电视从无到有、从有到优的嬗变,而她也见证着我人生的历练与成长,承载着一代人对往昔的追忆和温暖。忘不了曾经陪伴我们成长的老电视机,更倍感珍惜祖国日新月异发展给我们带来的方便快捷、丰富多彩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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