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挚而戳人的细节,是国产剧最美好的温柔
□师文静
观众等啊等,著名导演孔笙终于又出新剧了。
从《生死线》《闯关东》《父母爱情》到《战长沙》《北平无战事》,再到《琅琊榜》《欢乐颂》《鬼吹灯》,一部部响当当的大剧,证明着“孔笙作品”的分量。如果说大家崇拜孔笙导演,是因他善于在作品中呈现“谁家包个饺子,来来来,一块儿吃”的温情,以及像《琅琊榜》这样匡扶正义的家国情怀,那么,观众迫切地需要他,则是因为其作品中对生活、情感的细腻再现,让人感动。在新剧《大江大河》中,一个个彰显着生活本质、人生诉求的细节,是当下浮躁成风的国剧市场上最美好的温柔、最直抵心灵的阳光雨露。
电视剧《琅琊榜》在架空历史的情况下,还原了古代的宫廷、官场的仪式感,在人物服饰、社交礼仪这些方面都做到了极致,《钢铁年代》《父母爱情》更是从小到一个暖瓶、茶杯、纽扣,大到布景、色调都极度还原那个年代,而《欢乐颂》更是连网络留痕都不放过,开了一个道具帖,还为角色开了自媒体……而到了《大江大河》,孔笙导演对细节的追求更是保持了一贯水准,除了对可口可乐进入中国年代的细节考究、对军装毛料和劳动布的区别使用,还有丝瓜瓤刷碗、陶瓷盆熨衣服、刻有年代烙印的简体字等逼真细节。
不过,最值得一提的是,该剧对人物细节、生活细部的呈现近乎完美和痴狂。如剧中童谣扮演的宋运萍去政府交上学审查材料,导演在这里加了一个对她双手细节的镜头——她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放下材料,然后把档案袋码整齐,手想抽回还略微顿了一下。这个镜头的背后全是含蓄的感情表达:她是穷孩子出身,但爱整洁；档案袋装的是全家人的希望和寄托；上大学的愿望实在太强烈了,但命运却交到了别人的手里……这种浓郁的情感表达,击中了太多观众。剧中王凯饰演的宋运辉,导演也给了很多细节表演的空间,无论是上大学时那种复杂眼神的具体呈现,还是做家务时各种乡土细节的呈现,都让人叹服。
而在今年的大制作剧中,很少见到对细节真实的追求。很多剧无论有多么高大上的人物设定,呈现给读者的都是谈恋爱,没有打动人的生活和职场故事,如主角是“中美贸易协会中最年轻谈判专家”设定的《谈判官》；连被观众寄予厚望的《创业时代》都是在一个有QQ的世界里做通讯软件开发,这种故事设定不知道编剧是怎么硬着头皮编完的；而很多职场剧的角色身上看不到普通职场人的累和乏,只有浑身名牌和大房子。在太多剧中,能把衣服穿对就不错了,谁见过哪个高级女职员天天露膀子、穿吊带?谁见过日常生活中穿警察版礼服的警察?这些细节都不堪一击,编剧们看不到真正的生活在哪里,更别谈生活的质感。观众想看真正的现代都市职场剧,只能去国外电视剧里找。
一部好的影视作品是无数真诚的细节构筑起来的,但国产剧对生活细节和质感的大面积缺失,才造就了它们的悬浮和飘忽。对于影视剧来说,其内容的“真实性”和对生活深度、密度的挖掘与作品质量挂钩,并且能直接影响到作品的命运。那些速成又漂浮的剧,也只是为观众提供无数的吐槽而无任何建树。2015年《琅琊榜》速爆,火遍大街小巷、海内海外的时候,孔笙导演自己都感到惊讶:“太夸张了,怎么会火成这样?我们只是做了一直在做的事而已。”希望孔笙导演能一直这样轻描淡写又内心执着地坚持下去,为国产剧守住最值得品味和回忆的细节、情感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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