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远去,侠义江湖永存
□陈秀娟
10月30日,金庸先生离世,一时之间微博、微信、网络、报刊、电视荧屏齐齐说着先生千古江湖远。就像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一万个人心中亦有先生书中投射的一万个侠义江湖。
20多年前,小镇初中,时常在课本下桌洞中偷偷放一本武侠小说,或租或借,无数个45分钟看完了当时世面上的金庸古龙梁羽生。那些书,封面都是卷曲破损的,有的因为辗转于无数人手中以致残缺不全,内文少三五页甚至一沓都是常有的事。那时根本不是什么“好读书不求甚解”,而是抓紧一切可能的时间阅读一切可以看到的课外读物。那时外面的世界止步于十几公里之外的县城,很多时候老师催促我们为了将来好好学习的时候,时常想到的是校门口的小书店或书摊,觉得将来每天守着一堆武侠小说的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2004年冬,在家休产假,正值张纪中拍的《天龙八步》开播,本想守在电视前好好地看看神仙姐姐段誉乔峰凌波微步六脉神剑,谁想到我一离开卧室女儿就哭,一站到小床边上她就笑,摆明了不想让我离开她,如此折腾几次,只好愤而作罢,每每于她沉睡时从电脑上看几眼聊作安慰,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偷偷摸摸看武侠小说的时光。
中年老母的通病,自己青春年少时心心念念觉得好的东西,总希望可以轻轻松松地送到女儿手中。2012年,女儿上小学二年级,我斥巨资从当当上买了金庸全集,收货时,很大的一个纸箱,快递小哥搬得并不轻松,搬上楼只能依靠老公。打开箱子,看到全新的书,我的欢喜远多于女儿,毕竟以前看的书又破又脏。
那段时间,午夜之后的昏黄台灯下,或躺或坐,“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外加一部《越女剑》全又看了一遍。女儿倒没表现出什么兴趣,直到她上了四年级,家里沙发上卫生间里都是金庸先生的书,睡前饭间,全家的话题多了江湖侠义快意恩仇刀光剑影。待女儿上了初中,老公把家里的盗墓玄幻穿越武侠书全搬到了地下室,三个月后终是没抵得住女儿的要求,女儿用全级前十的成绩换回了金庸全集重回书架。
而金庸先生的书,每看一遍,因年龄渐长,所获皆不同。
先生笔下的江湖儿女,曾经最喜欢的是《射雕英雄传》中古灵精怪智计百出美丽可爱软猥甲傍身绿玉杖独步天下的黄蓉,有名动天下的“东邪”老爹,有“侠之大者国之义士”的老公郭大侠,世间无人可争锋。到了《神雕侠侣》中,家事国事天下事,一样被人到中年的一地鸡毛搅得焦头烂额,襄阳城要守,老公要爱,女儿要教,杨过要防,大武小武还不时添个乱,进不得退不了的两难境地像极了如今职场中年女性的进退维谷。原来,先生不只懂儿女情长,亦深知人世间烟火气息浓。
这些年,没有遇到类似郭靖乔峰令狐冲的男人,还好,先生书中已经读过数遍。桃花岛、光明顶、大漠江南、华山论剑。金庸先生远去,侠义江湖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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