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万树李花开
□董媛婷
新年伊始,寒风凛冽,李花如期绽放。八步的三华李早前便有所耳闻,奈何俗事缠身,总是与花期错过,今年咋一听说李花盛开,便急急忙忙驱车前往,所见之景果然名不虚传,让人由衷感叹不虚此行。
正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李花开。因前些日子天气回暖,李树便乘机汲取热量和养分,暗中积蓄绽放的力量,近日天气转冷,天空灰蒙,傲然绽放的李花依然光彩熠熠,素静雅致。
远看漫山遍野的李花皎洁芬芳,似初雪降落装点山岭,触目皆是一片洁白。树枝随着地势高低起伏,参差交错,空隙中一条枝丫旁逸斜出,如梨花争艳,似瑞雪邀宠,超凡脱俗,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韵味流露。
“火烧杏林红霞落,李花怒放一树白。”李花小而繁茂,成簇开放,呼朋引伴地傲立于树梢,在腊月凛冽的寒风中招摇,浅黄色的花蕊在洁白的花瓣的映衬下,更加精巧生动,惹人怜爱。李花逊雪三分白,雪输李花一段香。
三三两两的游人在李树下穿梭,各自寻找心中最美的拍照角度,期待留下一个最美身影永久定格,他们置身于花的海洋里,玩得不亦乐乎。基地的工人们正在修剪枝丫,为果实的成长留足空间与光照,许是我们来得凑巧,李花花期正盛,而工人修剪的工作尚未完成,我们得以在基地中部看到繁密的枝丫。一头钻进去,仿佛进入了一片冰雪王国里,那般圣洁素雅,往常都是在路边看到零星的几株李树,虽惊叹它绽放的美丽,却没有今日之景来得震撼,在这一刻,我竟然词穷了,无法用语言来描绘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四五米高的李树,枝丫缀满花朵,虬枝宛若游龙,纵横交错,仿佛将人环抱在与世隔绝的花海里。平生第一次,感觉赏花的人就是一只精灵,再轻轻往前跑几步甩开同行的人,就能在这一片花海里隐匿,进而悄无声息地回归精灵王国。我沉溺在这一片洁白的世界里,在林子间旋转追逐,闻闻花香,捡捡飘落的李花,在满地芬芳中享受深冬的静谧安宁。寒风习习,澎湃的热血抵御了寒冷的侵袭,脸颊裸露于寒风中带来冰凉的触感,炽热与冰凉奇异地共存,竟让人觉得非常舒适。
看到此景,突然想到我很喜欢的《甄嬛传》里的一个桥段,也与花有关,却是“李花全落杏花开”的杏花。甄嬛着粉色宫装明媚娇俏,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吹箫,年华正盛,春光正好,杏花疏影里,她是那般超脱淡然与世无争,一曲《杏花天影》情景交融,一段爱恨情仇就此拉开了序幕,故事的最后,她说:“四郎,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果郡王,或许从一开始,便都是错的。”人世无常,往往看到了开头却也猜不到结局。执着的人呀,与其踏遍千山万水去追逐一个模糊的背影,倒不如在领略祖国大好河山的同时,看看身边的人是谁。
让时光在这一刻静止吧,不问光阴几何,只愿在这一树繁花中流连忘返,不计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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