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正事干得少 恋爱谈得多

华西都市报 2017-11-24 08:04 大字

《冲上云霄》让无数人爱上民航业,希望能够成为机长、空姐,甚至是地勤服务人员……

《 纸牌屋》,相比原著更符合美国国情。

由胡歌主演的电视连续剧《猎场》正在热播之中。按理说,作为《潜伏》导演出品的新剧,加上胡歌、万茜、祖峰等演技在线的演员出演,再怎么也应该是本年度的一个爆款作品,但最终却并没有激起预料中的水花。

不仅如此,该剧的口碑也一般,首播 仅以0.549% 的收视率,位居黄金档电视剧收视第五名。开播十多天后,虽然热度有所上升,但起色不大。截至11月19日,《猎场 》以0.788% 的收视率位居黄金档电视剧第四名,豆瓣评分也只有6.2分。

《猎场》一 开始的宣传噱头,是一个高级猎头在商界中纵横捭阖、在情感上命运多舛的故事。但当观众们开始观剧的时候,却发现标榜的商场、行业的内容讲得太少,所谓的职业剧还是“披着白领的外衣谈恋爱”。

而 职 场剧不职业,已经成为了限制该类影片发展的一个瓶颈。

1 TVB职场剧观众的启蒙者

提到职业剧或者说行业剧,对于观众来说,TVB的职业剧是最好的启蒙剧。

1992年,TVB开播了一部关于律政的连续剧《壹号皇庭》,这部剧集不仅在当年开了TVB职场剧的先河,甚至可以说,引导了观众们对于职业剧的审美方向,让无数人开始了对于律师、法官这样职业的向往。

剧中人或在法庭唇枪舌剑,或在酒吧谈笑风生,工作上专业十足,生活中有老友一起调笑。剧中人不管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都是香港人最真实的写照。此剧同时也捧红了当时长期在无线二三线徘徊的欧阳震华、陶大宇、林保怡等人。

《壹号皇庭》之后,TVB还拍了多部跟法官律师有关的影片,以至于一谈到港剧的精英,人们就会不约而同想到了各种“大状”。

除了法官和律师的戏码,港剧中还有一个热门的职业——警察。

1995年播出的《刑事侦缉档案》一共推出了4部,甚至到了第四部主要演员都换了人的情况下,仍旧能够吸引观众的目光。这一系列的剧集值得称道的是在案件的设计上十分错综复杂。一个案件中往往夹杂了不同类型的元素,可谓是案中案。通过这些案件,除了得知凶手背后的理由,也揭示了人性丑恶的一面。而男女角色之间的感情戏却是点到为止,发乎预期止乎于礼,有道义有担当。

接下来1998年的《陀枪师姐》,将这一类型的连续剧发挥到了极致。《陀枪师姐》以配枪女警为主线,承袭了TVB传统警匪片的固有模式。剧中的案子都很小,不外乎是黑社会、扫黄等并不复杂的案子,人物也很琐碎,且带有强烈的窠臼色彩;但本剧将警察生活的点点滴滴刻画得格外深入细致,亲切且不生分。娥姐、三元和卫英姿那种飒爽的气质,展现了当时香港普通职业女性的风采。

另外,《鉴证实录》让观众们第一次了解到了法医、法政这些幕后英雄,了解案件的侦破过程,了解了许多鉴证术语:指纹、采样、DNA……聂宝言医生一出马,让无数的大学迷弟迷妹哭着喊着要去当法医。《冲上云霄》又让无数人对民航业产生了幻想,希望能够成为机长、空姐,甚至是地勤服务人员……

香港职业剧中,还有一个大类无法回避,那就是家族商战剧。大型的家族商战剧一般都会以台庆剧的方式出现,动则几十上百集,甚至还要拍成三部曲。《大时代》中,平素潇洒的郑少秋演的丁蟹让多少人都想掐死他;周慧敏、郭蔼明甚至靓绝五台山的蓝洁瑛在剧里都有不俗表现。之后的“天地三部曲”中,郑少秋、罗嘉良、张智霖都呈现了超水准的演出,而张家辉也引导了自己之后那么多的影帝戏丝毫不带水分,特别是《创世纪》,100多集的剧集里明星荟萃,众多老戏骨飙戏,感觉整部戏里没有一句废话,是商战片的经典之作。

TVB在这个时期能够出产那么多质地优良的影片,跟当时演员的素质有很大关系。陈慧珊在美国波士顿学院读新闻学,毕业后曾经在波士顿电视台工作;宣萱是伦敦帝国理工的高材生,攻读的是工程学专业,即便是不当演员也会有很好的前景;刘恺威在投行上过班,何宝生是银行的太子爷。有这样的经历,这一批高素质的演员演起精英来,惟妙惟肖,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们只是在扮演自己。

2美剧用心把控职场细节

从《犯罪现场调查》到《纸牌屋》,美剧的职业剧也是大荧屏中“霸屏”的节奏。

由于每一季的集数不多,场景变化快,节奏明显,因此编剧需要承担很大的工作。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编剧们在承担责任的同时,也有了很大的权利。在老牌美剧《老友记》中,演员乔伊因出演电视剧《我们的生活》而走红,但他吹牛称自己的成功是因改了台词。这番话得罪了编剧,于是被“写死”。

美剧的职场剧,其实跟港剧没太大的区别,主要还是集中在那几个光鲜的行业之中——医疗剧《实习医生格蕾》尽管问题多多,剧情也很荒谬,但细节做得不错,而且是国内很多观众的美式医疗剧的启蒙。此类医疗剧还有《急诊室》《豪斯医生》,每一部都像模像样,与国内同类医疗剧只顾着谈恋爱不同,这些剧里有一些比较专业的剧情,不至于像是在看言情剧。

法律界人士的生活也是美剧所钟爱的话题,《法律与秩序》《傲骨贤妻》《皇家律师》《金装律师》等层出不穷。另外还有媒体行业的《新闻编辑室》《广告狂人》等剧。虽然美剧其实也是在卖帅哥美女,但对于职场的细节还是有一定的把控,每一部剧都看得出编剧的用心。

实际上,美剧的编剧的确都很有两把刷子,他们一开始并不是以编剧为专业的,而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阵子之后,再去学习编剧的创作方法。他们将自己在社会上不同职业中的经验带到了编剧工作之中,让这些剧看起来非常的真实。

《纸牌屋》的创作人兼主编剧鲍尔·威利蒙,本科曾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1998年,立志于成为一个画家的他被朋友杰伊·卡森(2004年霍华德·迪恩总统竞选和2008年希拉里总统竞选的发言人)雇佣,成为霍华德·迪恩竞选团队的一员。不同于那些还在政治泥潭摸爬滚打的角色,鲍尔·威利蒙选择了另外一种办法来完成自己的政治抱负。他把那些年在政坛里看到的戏剧,听到的流言,学到的手段写成了故事,写成了《纸牌屋》。因为鲍尔·威利蒙自身多年的政治经验,在描写故事里的政治手段、内幕和潜规则时才能环环相扣,引人入胜,让人信以为真。

不同于那些用幻想来构建白宫的编剧,鲍尔·威利蒙早就对政治幻灭,而这种幻灭,则帮助他理智而冷静地看待这么一部真实得可怕的原著。曾听过黑幕,才能传播黑幕,鲍尔·威利蒙所创作的美剧《纸牌屋》,相比原著更符合美国国情,更是扒下了美国政治的画皮,也更加符合有阅历和话语权的观众的口味。

《律师本色》的编剧大卫·凯莱本身是一名律师,《急诊室》的编剧麦克·克莱顿毕业于哈佛医学院,《白宫风云》、《新闻编辑室》的编剧索尔金全家人都是律师,他自己则是干过多个行业,对于很多职业了解颇深。除此之外,但凡涉及专业内容的情节,美剧都会请教专业知识丰富的相关人士审查剧本。

3某些国产剧缺乏职业体验

相比于港剧、日剧和美剧的制作精良,国产职场剧看上去简直像是一群小孩在过家家,很多细节丝毫没有说服力。

我们可以回顾一下近年来的职场电视剧,你就知道它们拍得有多么的不聪明。《杜拉拉升职记》可谓是鼻祖,此外还有讲述律师的《律政佳人》《离婚律师》;讲述医生的《产科医生》《长大》;讲述编辑的《时尚女编辑》等,但无一例外,没有细致入微的职场情节,也没有体现人性的复杂和矛盾。

《杜拉拉升职记》实际上算是比较早期的国产职场剧了,王珞丹演的杜拉拉毫无外企白领的架势,她刚进职场时就在办公室里大呼小叫,独自傻笑,偷听领导谈话,而且穿衣也很没品位,面对老外上司的问话,她竟全程中文回答。这种一天办公室都没坐过的偶像剧女演员,演起职场白骨精,的确有一些困难。另外,杜拉拉与王伟相识的场景,更像是台湾偶像剧男女主角相遇的桥段,为这部职场剧披上了偶像剧的外衣,抹杀了原著的职场精神。

同样是职场剧的《女不强大天不容》则讲述了媒体人的生活,海清扮演的郑雨晴经历了传统媒体行业的极盛与极衰。在剧中很多过于夸张的情节,基本上是在我们媒体行业中不可能出现的,比如郑雨睛与师傅一起去江心岛采访,在狂风暴雨摆渡船停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强行登岛;还有郑雨晴偷拍毒贩交易,差点从六楼掉下摔死——在媒体行业中,即便是最敬业的记者也清楚,保护好自己才能去好好地进行报导,这也是一种职业准则。要知道,这还是编剧六六专门到一家报社去亲身体验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写成的剧本,而中国像六六这样的连续剧编剧还是不多。

杨幂黄轩主演的《亲爱的翻译官》,可能算是近年来被吐槽得最惨的一部职场剧,里面有很多无中生有的“规则”,还有许多不可能在翻译身上发生的事儿。比如说,剧中女主在做同传练习时,竟然是闭着眼睛的,手边没有做笔记的纸笔。但现实中做翻译时,再好的翻译也需要将数字和专有名词记下来,特别是法语这种跟中文完全不同的数字进制。比如说,中文的76翻译成法语是3个20加上16,如果不记下来很容易搞错。而在葡萄酒品鉴会上,翻译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和中法双方谈笑风生,而现实中翻译是绝不允许在工作中喝酒的,万一喝醉会误了大事。这样的所谓职业剧闹出的笑话还有很多很多。

国产的职业剧,太注重于关注那些高大上的行业,医生、高管、律师……对于平凡的行业缺乏关注;另外还喜欢举着职场剧的大旗拍偶像剧、爱情剧,很少去深入描绘职场生存状况。这也难怪,观众们喜欢吐槽说,国产职场剧就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谈恋爱,一群穿着黑西装的律师在谈恋爱,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在谈恋爱……

但国产职场剧就真的没有好的了吗?

其实早在上世纪90年代起,就曾经出现过《深圳之恋》《真情告白》等一系列口碑不错的连续剧,特别是《真情告白》还是由两大模特儿胡兵和瞿颖主演的,虽然不是专业演员出身,但两人拍出来的剧集却并不突兀,而且剧作的情节和场景都与真实的职场相符。

现在电视剧行业的从业者应该思考,如何提高剧作的质量,而不应该是仅仅买IP了。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闫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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